走馬臺的總理衙門距離走馬臺不到兩條街的距離,走馬臺的蔡大人正在和以為身著戰(zhàn)甲的少年聊天,看盔甲制式因該是個不大的小官,但是蔡大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眼前少年的背景,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牢獄司主司能夠怠慢的。
盔甲少年對于這位蔡大人的官場拐彎抹角打交道的方式似乎十分不適應(yīng),應(yīng)酬幾句之后開口道:“蔡大人,此次在眾多死刑犯中我們要帶走的人已經(jīng)把名單報給貴部了,軍盛祥情緊急,希望能夠早日出發(fā)?!?p> 蔡大人連忙答應(yīng):“是是是,藍參事說的是,我已經(jīng)讓下面人準備了,既然好不容易來了,不妨在這多待幾天,戰(zhàn)場清苦,前面大街的會仙樓和滿春樓都還不錯,也讓我這個做叔叔的盡盡地主之誼。”
“蔡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笔Y老大還沒進衙門口就已經(jīng)扯著嗓子在喊了。
蔡大人看著一路狂奔而來的蔣老大,氣的大聲斥責:“蔣大頭,你喊什么,這么沒規(guī)矩,沒看到藍參軍在此嗎?”
蔣老大這才看到有軍中人物在,立馬有些后悔,趕緊躬身行禮:“見過藍參軍。”
名為藍晨的少年點點頭,開口問到:“出了什么事如此驚慌,蔡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谋M管開口?!?p> 蔡大人連忙稱謝,扭頭問到:“說吧什么要緊事?”
蔣老大看了看蔡大人,又看了看藍參軍,話就在嘴邊但是不知如何說起,只能皺著一張苦瓜臉,期期艾艾說不出個所以然。
蔡大人一看直接怒氣上涌,狠狠地一拍桌子:“快說!”
蔣老大苦著臉只能回道:“鐵狼死了……”
“什么?!”
“哦?”
蔡大人臉色大變,趕緊看向藍晨,人是藍晨點名要的,這可怎么辦。
藍晨也是一臉吃驚,眉毛一挑,問道:“怎么死的?”
蔣老大縮了縮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回道:“被一個孩子給打死了?!?p> “哦?”,藍晨更感興趣了,“鐵狼我見過他打架,有把子力氣,怎么會被個孩子給打死?”
蔡大人也是一件懵逼:“什么情況,詳細說清楚?!?p> 蔣老大只能將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兩人的交手過程也詳細描述了一下。
藍晨越聽眼神越發(fā)明亮,好小子,扮豬吃虎,天生的死士啊。
蔡大人看著藍晨的表情變化,腦袋飛速旋轉(zhuǎn),連忙問道:“那個盛祥呢,怎么樣了?”
蔣老大語氣中帶著些許小得意:“讓我一棍子干趴下了,關(guān)水牢里了,隨時等候蔡大人發(fā)落?!?p> 蔡大人扭頭看向藍晨,藍晨微微一笑,“有煩蔣大人帶路,我想見見這孩子?!?p> 蔣老大一臉迷惑看向蔡大人,蔡大人氣不打一處來:“看什么看,前面帶路啊?!?p> 盛祥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單獨的囚室里,你不透光,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濕氣,自己躺著的地面上也是一層厚厚的水漬。
動了動手腳,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疼的撕心裂肺。
盛祥呆呆的坐著,想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自己殺人了,然而,這次和上次見到死人時的是兩種感覺,似乎,殺人,并不是一件多么難以接受的事情,而且如果不出手,他無法想象以后得走馬臺的日子會過得多痛苦。
正當盛祥發(fā)呆的時候,監(jiān)獄的大門突然打開,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盛祥舉起自己受傷的右手下意識擋住了眼鏡,在指縫中,他看到了三個人向自己走來。
盛祥突然笑了,他有些開心,他又看到了太陽,太陽暖暖的好舒服,這種感覺好放松,就像是重生了一樣,而那個鐵狼,從此再也見不到太陽了。
藍晨看著眼前這個渾身上下破破爛爛全是傷口的干瘦男孩,突然漏出這么開心的笑,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你就是殺了鐵狼的盛祥?”藍晨蹲了下來,和盛祥平起平坐,絲毫不在意惡劣的環(huán)境和地上的水漬。
盛祥慢慢收起了笑容,看著眼前這個一身戰(zhàn)甲的男人緩慢的點了點頭,突然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你的衣服真好看,你的眼睛也很好看,你看我的眼神和他們不一樣。”
藍晨勾起了嘴角,在這個孩子身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這么艱苦,他反而如此的開心,開心的就像第一次來到這個花花世界,像一張沒有被污染的白紙,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跡未干,他可能真的以為這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好看么,那我給你一個選擇?!彼{晨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大,“在這里等死,或者我?guī)阕吡硪粭l容易死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