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來人的面容,竟然是一個長相英氣逼人的美人兒。
李三思頓時大感吃驚,之前殺人那般狠辣的人竟然是個美麗的女子。
不過李三思可沒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這個強者如云的世界,站在巔峰的女子比比皆是。
“在下李三思,見過上官姑娘?!?p> 李三思保持自己的禮貌道。
上官明月將自己的軟劍插回鞘中,怯生生的站在滿地的尸體中間,竟然像是個害羞的小女人,看得李三思眼皮狂跳。
“咳咳~”
“上官姑娘,你可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來歷?”
李三思輕咳兩聲打破這空氣中詭異的氣氛道。
上官明月被一言驚醒,連忙收起小女兒姿態(tài)道:“李先生,這些人是倭國的黑武士,今日前去參加花魁之夜的大多都是云州的青年才俊,黑武士的目標就是這些人,因此城中很多人遭到了暗殺?!?p> 倭國?
李三思搜遍了腦海里所有的記憶,始終沒想起這究竟是哪個國度。
不過這卻算是個好消息,至少看來這件事并非是針對他一人。
太守府雖強,卻也不會為了對付一個李三思暗殺全云州城的青年才俊。
“今晚多謝上官姑娘援手,不然在下這點粗淺的功夫,實在是兇多吉少。”
上官明月輕輕一笑道:“李先生不必多禮,先生才華燦若明月,是整個大玄的瑰寶,身為大玄懸鏡使,有義務保護大玄的利益?!?p> “懸鏡使?”
“難怪上官姑娘如此年輕就有這么強的實力,實在是實至名歸?!?p> 李三思贊嘆道。
這一句倒不是吹捧或是敷衍。
懸鏡使是玄朝最神秘的部門,其中之人只聽女帝號令,負責檢查天下各地,屬于女帝的近臣,擁有直接上達天聽的權利。
而女帝是何等人物,能以區(qū)區(qū)女兒身繼承帝位,本身除了強悍的實力之外,也必然有深沉的城府和機緣。
上官明月聽著李三思的贊美,臉上露出笑容道:“多謝李先生贊賞,明月所做不過是本分而已,現如今城內混亂,明月還要趕回去,請先生多加小心?!?p> 李三思連忙點了點頭道:“倭國如此多高手潛入云州城,各大家族卻連風聲都沒聽見,這其中必然有倭國的內應,上官姑娘請多加小心?!?p> “多謝先生提點,明月記下了。”
上官明月微微頷首,轉身化作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三思看著這一地的尸體,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對血淋淋的生死已然沒有知覺。
或許他是個天生的惡人........
轉眼一個半月月過去。
云州地處偏北,已經迎來了冬季前的第一場雪。
這些日子云州城內風起云涌,每到夜間必然有戰(zhàn)斗打響。
這是云州當地的世家和倭國黑武士間的爭斗。
不知道為什么,倭國的眾多黑武士發(fā)了瘋,一改行事作風,大張旗鼓的在云州城內尋找什么,挑釁著各大世家的底線。
這樣的結果就是,雙方兩敗俱傷,并且整個玄朝各州各郡開始瘋狂的針對隱藏的倭國黑武士。
在龐大的帝國機器之下,倭國黑武士死傷無數,不得不偃旗息鼓。
整個云州也逐漸恢復了安定和繁華,然而這暗中是否還有倭國的黑武士潛伏,誰也不清楚。
而隨著氣候漸冷,云州城的動蕩也逐漸冷卻。
李三思坐在房中看著漫天飄雪發(fā)呆。
這月余以來,再沒有人找李三思的麻煩,那些令他忌憚的黑武士殺手也仿佛銷聲匿跡。
李三思平日就勤練武學,亦或是出門游山玩水,月余的時間將云州城周圍的山山水水轉了個遍。
當發(fā)現幾處頗有意思的地方,比如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又比如說那座荒涼的大山竟然是做煤山。
而三天前他已經去后山將夜明珠和那枚神秘的古玉取了回來。
夜明珠價值連城,而古玉神秘無比,定然也是珍寶。
只不過李三思把玩良久也不得起門而入。
“李先生在嗎?我家公子請你前去赴宴。”
門外傳來一陣詢問聲。
李三思勉強回過神來,看見來人道:“是守財啊,天寒地凍還勞煩你跑這一趟?!?p> 守財咧了咧嘴道:“李先生哪里的話,能給您送東西那是小人的福分,旁人就算想要沾一沾先生的文氣都沒這個福氣呢?!?p> 李三思微微一笑道:“這月余一來,白兄已然是第十次宴請了,不過在下實在不喜歡熱鬧,還是與往常一般辭了吧。”
守財聞言頓時一急道:“李先生,這一次您可不能辭了,每年入冬之后,咱們云州城都必然有窮苦百姓受了寒災,此次宴席也是我家公子為了召集各大世家援助寒災,望李先生開在云州城數十萬受寒災侵擾的百姓的份上,聲援一場?!?p> 李三思眉頭一蹙,心中暗暗一驚道:“原來如此,既然是為了云州城的百姓著想,那么此次宴會在下當然不能不去?!?p> 守財臉色一喜道:“少爺果然說得不錯,凡俗娛樂先生必然不會動心,但是民生大事卻一定能請動先生,馬車已經在外等候,請先生上車?!?p> 李三思點了點頭,大步登上馬車,朝著云州城而去。
今年的寒災來的比往年都早一些,驟然的雪落會使得寒災來得氣勢洶洶。
一路上冰雪世界,美麗純潔,卻不知對多少人是難以抵擋的災難。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抵達城門口。
風雪中的云州城顯得有些蕭條,街面上來往的行人稀疏,倒是有一個老農。
身著單薄的衣衫,駕著一頭垂垂老矣的牛車,逆著凜冽的寒風拉著一車煤炭,艱難的前行著。
一輛馬車行到此處,停了下來。
李三思掀開簾子,看著這一幕當真覺得有些心酸。
這老人已是垂垂老矣,若是放在后世,每月拿著社保都足以養(yǎng)老。
然而在這個世界卻還要拉著一車炭這般狼狽。
這甚至讓李三思升起了下車幫一把的沖動。
不過李三思還是止住了這般心思,且不說這種行為讓人不解,更容易加劇這老人的惶恐。
武者和普通人,豈能等同視之。
“守財,先跟著這個賣炭翁?!?p> 李三思出言道。
“是,先生?!?p> 雖然不清楚李三思這么做的原因,但是對于守財而言,李三思的話不下于他的主子白占元。
馬車遠遠的吊著這賣炭翁,也不打擾,且安靜的看他如何賣炭。
牛車漸行向遠,不多時遠處街道上那兩匹烈馬奔馳而來。
鬧事之中,雖然天寒地凍,卻依舊行人不少,然而這兩匹烈馬肆意縱跑,若非行人不多,必然雞飛狗跳。
老賣炭翁見狀就想避開,然而老翁年老力衰,再加上老牛反應不及,是進退不得。
眼看那兩匹駿馬越來越近,老牛不安,賣炭翁更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