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內(nèi),又是一個晨曦陽光溫暖的早晨,周明瑞換洗了一身干凈的衣裳,站在旅館門口的街道上,目光盯著鎮(zhèn)口的位置。
太多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濾過,此時反而沒有什么太多的心思,只是額頭緊緊的皺著。
旅店老板,那位穿著灰衣馬甲、毛線內(nèi)寸的地中海大叔推開木門一眼便看見了面前的少年,怔了怔,說道,“男孩,放棄吧,進(jìn)了那座山的大劍沒有一個人能夠回來的?!?p> “克蕾雅一定會回來的?!敝苊魅疠p笑了下,也不知是在對那大叔說話,還是在對自己說著,“這是我們的約定?!?p> 克蕾雅那時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股突然升起的讓我心憚的力量……仿佛面對個位戰(zhàn)士的感覺。
旅店老板聳了聳肩,順道將木門又給關(guān)上了。
正如很多故事里描述的那樣,在你心中想著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便會很快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
白銀輕甲的身影出現(xiàn)在碧瓦青磚的街道盡頭,亦占據(jù)了周明瑞的整個眼眸,整個藍(lán)天成為了背景,就連白云也成為了點綴。
“克蕾雅!”周明瑞高興的叫道,克蕾雅看著跑過來的少年,煩人的心事一掃而空,心中堅定的想道,
“我一定要,活下去?!?p> ————————
三只妖魔丑陋的身形被斬殺一空,廣場上綠色的血液濺射一地,克蕾雅只是抽劍轉(zhuǎn)身,無比的從容。
周明瑞站在邊上,背上背著長劍,有意思的是他懷中抱著一個長布條包裹的物體,里面裝的正是他自己的大劍。
在克蕾雅一開始交給他保管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天知道那天他是怎么想的,毫不猶豫就把大劍扔了出去。
陽光透過密林,一如既往陰沉且戲虐的聲音說道,
“很優(yōu)秀嘛,一口氣解決三只妖魔?!?p> 一身老舊西裝,仿佛從來沒有換過的款式,魯魯背躺在一顆樹干前面,微微抬頭看著樹梢上的光點。
另一邊,小道上,克蕾雅側(cè)著身體,“沒什么大不了的?!?p> 魯魯好似笑了一下,說道,“最近也沒有怎么亂來了,真是值得稱贊,總感覺你變老實了?!?p> “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在先前狩獵覺醒者的時候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克蕾雅剛剛說完,魯魯開口道,“沒有讓你足夠的休息真的很抱歉,可是有新的工作了?!?p> “地點是北方的戈納努,內(nèi)容是狩獵覺醒者?!?p> “覺醒者?!笨死傺拍f著,腦袋低了下來。
“很抱歉,并不是普莉希婭,而是過去的個位數(shù)戰(zhàn)士,比之前的男性覺醒者要強很多?!?p> “不想死的話,就全力以赴吧?!?p> 聽完了工作內(nèi)容,克蕾雅轉(zhuǎn)身說道,“我絕不會死的?!痹诳死傺拍抗鉄o法看見的,魯魯?shù)谋砬樯?,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p> 在克蕾雅里離開后,魯魯還留在原地,自顧自說道,“真是令人踏實的話呢,真期待你的表現(xiàn),還有那個小家伙……”
……………………
夜幕下,荒林空曠的場地中,周明瑞握著長劍,按著克蕾雅交他的劍術(shù)、也按著記憶里的招式不斷地練習(xí)著。
胸腹微微喘動后,他停了下來,對著篝火旁的克蕾雅問道,“明天就可以到達(dá)戈納努了吧?!?p> 克蕾雅坐在一根朽掉倒下的樹干上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突兒說道,“拉基,你就留在這里等我?!?p> “為什么?!敝苊魅鸢櫭紗柕?。
克蕾雅說出了一路上心中的躊躇,“太危險了,不能帶你過去?!?p> 周明瑞松了口氣,還以為什么事呢,抬頭說道,“可是,克蕾雅,這荒山野林萬一我遇到強盜怎么辦,你就不擔(dān)心嗎。”
克蕾雅站了起來,無語的看了一眼周明瑞,轉(zhuǎn)而用認(rèn)真的語氣說道,“這周圍我都查看過了,沒有強盜,而且以你現(xiàn)在的話,一般的強盜也不是你的對手。”
“那萬一來的是不一般的強盜呢!克蕾雅,不管怎么說,我一定要跟你過去,我不會妨礙你的,我保證!”周明瑞盯著克蕾雅的眼睛,認(rèn)真的說道。
“你……”
這句有些無賴的話語,終是讓克蕾雅無奈的點了點頭。
數(shù)只海鷗劃過天際,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手牽手出現(xiàn)在綠色草地的原野中,在他們面前便是戈納努整個小鎮(zhèn)的全貌。
“拉基,戈納努到了?!笨死傺艥M臉肅然的對著身邊說道,“記住,緊緊跟在我身邊?!?p> 有一句話,克蕾雅沒有說出,那就是遇到覺醒者的話一定要遠(yuǎn)遠(yuǎn)跑開,只是她不知道身邊的少年是否會按她說的去做,這也是她不想帶拉基過來的原因啊。
對此,周明瑞只是點了點頭,身懷兩股能源氣息的他,一般的覺醒體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到時候,只要尋一個僻靜的角落,戴著那副面具……想必克蕾雅會大吃一驚吧。
從遠(yuǎn)處看似尋常的小鎮(zhèn),里面卻是一副駭人聽聞的場景,沒有人煙,街道上以及房屋的墻壁上都仿佛遭到了什么巨物的撞擊,碎裂的青石板與屋頂墻壁上的巨大窟窿都無不顯示出這是一座被妖魔徹底摧毀的鎮(zhèn)子。
克蕾雅四處看了看,自語道,“同伴的氣息?!?p> 周明瑞一邊跟在克蕾雅的后面,一邊疑惑的問道,“是之前的幾個人嗎?”
克蕾雅搖了搖頭,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路上、“洛洛,你到前面去查看一下?!敝苊魅鹦闹袑χ谧约杭绨蛏系男【`洛洛開口說道。
“欸!拉基你太過分了,一路上我找你說話你不理我,一說話就吩咐我去做事情!”洛洛把頭撇了過去,明顯是不想幫忙,還有點生氣的哼了一聲。
周明瑞愣了下,心底苦笑,這小家伙說起話來沒完沒了的,這誰架得住呀,安撫著心中說道,
“好啦,是我的不對,你就幫我看一下吧。”
周明瑞越向前走著越有一股讓他渾身都不自在的感覺,仿佛是身體在自然的發(fā)出預(yù)警!
洛洛也能察覺到周明瑞心中的變化,雖然還有些不愿意的樣子,可還是撲哧著翅膀,向著前面飛過去查看。
“注意……”周明瑞心里剛剛說著,洛洛已經(jīng)飛得沒有影子了,“……安全?!?p> 破敗的教堂前,通過巨大圓石的拱洞可見到里面的場景中,眼前是一處坐地廣大的花園——沒有什么花就是了。
就連中間觀賞噴泉里面的雕像也是殘破不全的。
洛洛一早飛了回來,告訴周明瑞他看見了一個和克蕾雅穿著相似衣服的女人,就靜靜地背坐在噴泉的旁邊,因為有些害怕對方身上散發(fā)的氣息,他沒有敢去看對方的正面。
對,害怕……僅僅是坐在那里便讓洛洛本能的不敢靠近。
周明瑞不禁思索著,同樣的衣服,還有克蕾雅口中的同伴,雖然洛洛很是膽小,可是也不應(yīng)該連正臉都沒有看一眼便飛了回來。
難道說……是那個人嗎?
能被周明瑞記住名字的女性大劍并不算多,那名為奧菲利亞的女人無疑是其中一個。
這會兒,記憶中塵封的畫面與此時親眼所見的場景越發(fā)的相符,周明瑞亦想到了劇情中原本的故事走向。
一滴冷汗順著他的發(fā)鬢流入了脖頸之中,周明瑞整個內(nèi)心咯噔了一下。
“拉基,留在這里。”
克蕾雅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著周明瑞說道,隨后滿臉嚴(yán)肅的朝著前方噴泉旁坐著的人影走去。
這一次,周明瑞沒有拒絕,在看到前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后,老實說,他覺得是不是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這個變態(tài)的女人……既讓人可畏又讓人可憐。
背靠在拱洞上,嘆了口氣,和身邊的洛洛說起了那名叫奧菲利亞大劍的故事、他所知道的事情。
克蕾雅這邊,越發(fā)的向著面前背對著她的身影走去,在還有二十多步距離的時候,那名大劍轉(zhuǎn)過了腦袋。
令人驚艷的容顏沒有任何粉黛的涂抹,一副完全中世紀(jì)西方城堡里公主的模樣,隨意搭在肩膀后的長辮經(jīng)過精心的編織更添別樣的風(fēng)采。
她開口說道,“你好。”
克蕾雅被對方的目光看著,渾身都有了不自在的感覺,故作左右看去,說道,“還以為同伴都到齊了呢?!?p> 空曠的場景里,綠色的草坪略顯沉悶,那名大劍清脆的聲音笑道,“到齊了啊,你和我?!?p> 克蕾雅一驚,疑惑的問道,“兩個人狩獵覺醒者嗎?”
“怎么會是兩個人呢,你不是還帶來了一個小鬼嘛?!?p> “不,他是……”克蕾雅著急的想要解釋,對方擺了擺手,雙手搭在左腿的膝蓋上,身體隨意的前后輕微晃動著,
“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不過是附屬品,不過對于你竟然隨身帶著一個小鬼我還是挺意外的?!?p> 聽著完全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的話語,克蕾雅站在原地,默默地想著,“個位數(shù)戰(zhàn)士,是前五位之一嗎?!?p> 克蕾雅的眼睛向著對方的劍印看去,可隨即迎上了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瞬間,那名大劍出現(xiàn)在了克蕾雅的身后!
克蕾雅被那名女性大劍緊緊的抱住了,無法掙脫,只聽到輕悠的話語,
“你身上散發(fā)著覺醒者的氣味?!?p> “不要動嘛,讓我好好的聞一下。”
耳朵邊滿是對方故意呼出的氣體,淡淡的幽香并不顯得難聞……克蕾雅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這個味道,我很喜歡?!迸源髣⒛X袋整個埋入克蕾雅的衣領(lǐng)里,說道,“動不了了吧,真遺憾?!?p> 忽而,一只手臂伸進(jìn)了克蕾雅的衣物中,克蕾雅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身體劇烈的抗?fàn)幹?p> 那名女性大劍左手動了動,依舊仿佛沒事人的說道,
“我不是說了嗎,想掙脫也是白費力氣。”
突然,她整個手臂從克蕾雅的衣服中抽了出來,合并的手指上還沾著鮮紅的血液。
本是清純的容顏瞬間變得妖異,那名女性大劍竟然將手指伸進(jìn)了自己的嘴中,輕輕的吸著……
“怪怪的味道,總感覺這個味道有點印象唉?!?p> 一雙冷酷的銀眸思索般的看向被她禁錮的克蕾雅,“你真是我們的同伴嗎?”
另一邊的周明瑞看向場景中發(fā)生的一切,一點也不意外,即使克蕾雅變得強了,也絕不會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可對方作出這樣的行為,就發(fā)生在自己的眼前,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了……
“把你的手放開吧!”
長劍撩動光芒,克蕾雅被松開了束縛,愣愣的說道,“拉基。”
一躍到了噴泉臺壁上的奧菲利亞,對著面前癱坐在地的克蕾雅說道,“這孩子是你什么人?”
在奧菲利亞的手臂上,出現(xiàn)了一條傷口,這是周明瑞出劍也沒有想到的情況。
她用右手撫去,腦袋微微抬起,白潔的脖子顯露出來,如同高傲的白天鵝,忽而將右手沾染的血液送到嘴邊,似品嘗著世間最美妙的紅酒。
“喂,不覺得很漂亮嗎?!?p> 這句話是對著周明瑞說的,周明瑞心里默默地說道,“小心血液中毒啊,大姐。”
奧菲利亞卻似乎陷入了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狀態(tài),近乎狂熱的表情,
“只有在身體被撕裂時候才會綻開的、給四周增色的玫瑰般的鮮紅?!?p> “要不要,來玩一個游戲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