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魯魯扶著額頭笑了,是那種半弓著彎情不自禁的的大笑。不過他的聲音并不大,仿佛喉嚨里卡了個小骨頭,是一種很特別的聲音。
“那么,你對我的提議怎么樣?”周明瑞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回到了石柱陰影籠罩的地方。他看似恢復了冷靜,也符合那個變態(tài)多變的性情,實際上心里也很緊張。
他的把握只有七分,這來自對魯魯?shù)牧私猓⒎鞘菑膭勇?、而是親身在組織基地見到的身為杰爾訊弟子的那個小孩,對‘科學’的瘋狂迷戀!
魯魯一咧嘴,微微低了低頭,做了個拿帽子的舉動,然后往前丟出了一張黑色的紙片。
正是黑函!
“有趣、有趣,對于你要求的將你作為‘實驗對象’這件事……真是太有趣了!”
魯魯?shù)难壑谐霈F(xiàn)了狂熱的精光,他心里知道對方不可能是自己的老師……可這涉及到一個瘋狂的實驗,除了少數(shù)人知道外,那么,只有被‘污染’到的人才有不足萬分之一的幾率、獲得那個家伙的記憶。
這個小鬼……哼,只要去他說的那個TZ實驗室一看究竟……就算是騙我的,他本身也具備很大的研究價值。
魯魯怪笑了一聲,說道,“我可以不向組織匯報這件事,甚至、可以為你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幫助,那么……能告訴我為什么對那個大劍感興趣嗎?”
魯魯?shù)乃季S明顯與常人不同,他并沒有問出、對方是如何得知有大劍寄出黑函這件事,而是直接問自己感興趣的部分!
“你問的夠多了,魯魯?!敝苊魅鸢櫫税櫭碱^,心里卻松了口氣,他將黑函收到上衣口袋里。面對魯魯,他能賭的只有對自己代理人些許秘密的了解,這一對師徒從某種意義上說,都是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一種人。
“好吧、好吧。一個是融合了迪麗莎血肉的大劍,一個是具備了被他稱作能夠改變……呵呵,這樣的實驗,就算是我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呢?!?p> 魯魯轉(zhuǎn)身向著林子的方向走去,黑色的西服下是蒼白的膚色。途中,他突然回頭說道,“哦,對了,提醒你一下,想必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了吧,據(jù)不那么靠譜的情報,除了你之外還有三個感染源的痕跡……”
說到這,他詭秘的一笑,“要小心哦,作為‘同類’,吞噬可是本能。”
周明瑞看著對方走遠,重重的喘了口氣,心里琢磨對方最后的話,然后罵了聲“白癡”。
他又不是真的Z病毒攜帶體,就算有其他感染源又怎么會找上自己?不過,重生這件事如果暴露,似乎會更加嚴重。
抬頭望了望天,周明瑞也說不上來今晚這么做是對是錯……
很麻煩呢。
森林中,克蕾雅在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圈,除了一件衣服和少數(shù)的錢財,并沒有見到自己的代理人,這種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在原地等候了10分鐘后,她起身往回走去。如果是平常,她會繼續(xù)等下去,哪怕是到天亮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可現(xiàn)在不同,萬一拉基遇到危險怎么辦?
“真是亂來,為什么帶著那個孩子?只會妨礙你工作的。”
雙手插著口袋的魯魯出現(xiàn)在小道上,克蕾雅轉(zhuǎn)頭看到后便停了下來。
“只是個做飯的,不會礙事的。”對于自己的代理人突然出現(xiàn),克蕾雅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那可不一定哦……說到做飯,說得好像你是個人似的。是在那個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影子嗎?”
“真是多愁善感呢?!濒旚斃潇o的表情下發(fā)出了一聲似帶著嘲諷的感嘆。
“說正事吧?!笨死傺帕ⅠR打斷道,“是有新的任務(wù)了嗎?”
“啊,本來是有的……哦、對了,一直往西南方向走兩天會遇到一個靠著山崖建立的村子,那里據(jù)說有妖魔的存在呢?!濒旚斦f出這句話,從上到下觀察著面前的大劍一會兒后,轉(zhuǎn)身便走。
克蕾雅皺了皺眉頭,沖著對方的背影問道,“幾只妖魔?”
魯魯停了下,回道,“這一次得靠你自己去找呢,就當一次對于你妖力感官的訓練吧?!?p> 克蕾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過她并沒有再問。只要知道地點就行了,想必組織也不會派她這樣的下位戰(zhàn)士去執(zhí)行送死的任務(wù),
“還有一件事?!濒旚斢滞A讼聛恚隽朔鲅坨R并未回頭的說道,“產(chǎn)生感情只會讓你痛苦的,亂來的話……也要適可而止吧?!?p> 林中的小道上,黑夜中背對著站立的兩人,黑白分明的各自衣裳,仿佛象征著教典中的天使與惡魔的人形圖案……
——
“克蕾雅?”周明瑞一臉笑容的迎了上去,背后的汗剛剛靠近火堆烘烤的干了,可心里還是有些緊張。
“明天要去西雷,一早動身?!笨死傺趴吹嚼鶎Ⅱ狎嫒獯虬b好了,臉上微不可察的笑了下,獨自坐到了篝火旁。
周明瑞也坐了過去,然后看著對方在火光下絕美的容顏,一時看的呆住了……
“你在看什么?”克蕾雅很敏感的轉(zhuǎn)頭問道。
“沒……沒什么。只是看克蕾雅你似乎在想心事,是想起什么人了嗎?”周明瑞心虛的說道。
“早點睡覺吧?!睂χ@個少年露出了一抹笑容,克蕾雅并沒有吐露心事的打算。
魯魯說的也許沒錯,可……
“恩!”周明瑞‘嗯’了一聲,便直接臥倒到了干燥的土地上。他蜷縮著身體,將頭埋在胳膊下,不一會兒便傳出了輕微的打呼嚕的聲音。
看見拉基這副模樣,克蕾雅愣了愣,旋即一笑。這家伙還在偷看我,是怕我趁他睡著后跑了嗎?
她左右看了看,在林子里看到了大片的葉子,走過去用手捏了下,然后返回,將這能夠覆蓋少年大半個身軀的葉片輕輕的放了下去,葉子上沒有絨毛。
感受著這微不足道的溫暖,卻比身邊的篝火還要溫暖人心。周明瑞徹底放松了下來,舒展四肢、真的沉沉的睡了。
克蕾雅……你的痛苦就由我來幫你承擔。
————
“喂,快看!那不是銀眼魔女嗎?”
“是我們村子的委托嗎?”
“怎么可能,沒有一個人被妖魔襲擊啊。”
“就是說啊,真讓人不爽,不會打算暫時停留在這里吧?”
西雷村子里,隨著克蕾雅和周明瑞一前一后的走入,看見的村民們都在小聲的交流著。
“真是友善的村子啊,是吧,克蕾雅?!敝苊魅鸨持⌒心铱粗笥冶芸植患钡拇迕駛冟阶煺f道。
推門走進了街道上一家外邊懸掛著招牌的客店,克蕾雅看了看四周,對著翹著二郎腿放在柜臺上的老板問道,“有房間嗎?”
客店老板是個穿著紅毛錢背心的禿頂中年男子,本來有生意上門他都是要笑臉相迎的,可看到對方后嚇的差點沒從椅子上摔倒。
“啊,那個……”客店老板支支吾吾的用右手撓著頭說道。
看出了對方的擔憂,克蕾雅安慰道,“不用擔心,要住店的只有這個孩子?!?p> “請問,這個村子也有妖魔出現(xiàn)了嗎?”客店老板不安的問道。
“不確定,如果有的話我會把它找出來的?!笨死傺虐阎苊魅鸢捕ê煤?,便往外走。
“克蕾雅。”周明瑞抬手叫道。
“什么?”克蕾雅轉(zhuǎn)頭。
“放心吧,工作完成之后我會立刻趕回來接你的?!?p> “好?!笨粗死傺乓粋€人走了出去,周明瑞苦笑了下,放下了行囊。
“哎,什么事嘛,看來這個村子也不安全了?!笨偷昀习鍑@了口氣往藍色布簾后的內(nèi)屋走了。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周明瑞一抬頭便看到了正往下走的魯魯。
他還是那副模樣,不過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仿佛哪里都有他似的。
“小鬼,能幫你的就到這了。其實我也想知道你怎么處理黑函的事呢?!濒旚斦驹谀举|(zhì)的樓梯上,居高臨下的說道,“故意不告訴她,是想要獨自解決嗎?”
周明瑞捏緊了拳頭,沉默以對。
“啊呀呀,真讓人傷腦筋。”魯魯神秘的笑了笑,走下樓梯,在和周明瑞擦身而過的空擋說道,“你可能會死哦?!?p> 明明擁有那家伙的記憶、性格,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呢?還是說‘污染’的并不充分,少年的記憶占據(jù)著主導……嘿嘿,這么做的意義又是什么呢,真是讓人期待。
魯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又莫名其妙的離開。
周明瑞來到門口,看著一眼看不到頂?shù)纳窖?,在那上方隱約可見一座破敗的教堂。
艾莉娜就在那上頭,作為克蕾雅的同期好友、感情也許不止于此,說是姐妹也不為過!而她,快要覺醒了!
拿出懷中的黑函,默默的看著,周明瑞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克蕾雅。”周明瑞知道,如果不找魯魯,他無法辦到這件事,為了不讓克蕾雅悲傷,付出一些代價他也愿意。
原著中,艾莉娜自愿授首……他覺得應(yīng)該不是那么危險,只要說明來意的話。
應(yīng)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