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的視線隨即又定格在夏深雪的小臉上,不知在夏深雪小臉上看到了什么,忽而忍不住扯起唇角露出一絲揶揄的笑,目光隱暗,帶著絲邪氣的低啞問,
“今天還化妝了?化得這么漂亮,是想干什么?嗯?”
夏深雪的臉兒在霧氣中當(dāng)即緋紅一片,特意打扮一番過來酒店找他,不可否認,她或多或少有勾引之意,可勾引二字,她哪里說得出口。
“是要勾引我?”
她不語,秦皇倒是替她說了出來。
唇角輕蔑一揚,秦皇忽然摟緊她細軟的小腰兩步走到鏡前,騰出一手抹開鏡面上的水霧,隨即鉗住夏深雪的下巴將她臉兒朝鏡面一掰,又帶著些許陰狠的啞聲說,
“你自己好好看看,漂亮成這個樣子,你確定能成功的勾引到我,讓我重新開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你嗎?!?p> “啊……”被迫看到鏡子里自己的臉,夏深雪自己都驚嚇到了。
原來,鏡面里她那張原本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在被蜥蜴嚇到朝花灑下的秦皇奔去時被水流灑到,沒有防水功能的眼線已經(jīng)暈染開,并且還從下眼臉漸漸流下數(shù)道參差不齊的黑色痕跡,晃眼一看,竟跟鬼似的。
這無疑太丟臉,也太尷尬了。
看著鏡子里鬼一樣的自己,夏深雪愣是張著小嘴好一會也沒能說出話來,有種想哭的心情,眼中淚光隱閃,想說點什么卻又突然從鏡子里看到在墻壁上爬動的蜥蜴,心登時害怕得顫跳,兩只玉臂本能的將秦皇的頸脖摟得更緊,竟完全忘了抱著的男人身上不著寸縷的事,只驚惶道,
“啊,秦皇,我們出去吧,那蜥蜴我看著就像是蛇,嗚,你住這么好的酒店房間,為什么浴室里還有蛇啊。”
秦皇已經(jīng)給她解釋過了,她看到的,那是蜥蜴,不是蛇,可那蜥蜴確實像蛇,她乍眼看去,總會誤以為是蛇。
秦皇的俊臉顯而易見的一沉,看一眼那蜥蜴,深沉晦暗的目光又極快回到夏深雪驚惶的小臉上,以嚴正的語氣道,
“我再說一次,是蜥蜴,不是蛇。還有,它叫寂寞,是我養(yǎng)的寵物?!?p> “啊?”夏深雪驚愕極了,被眼線暈染開來像熊貓一樣的眼睛眨了又眨,說不盡的好笑又可愛,“它、它、它是你的寵物?還有名字?”
“怎么,你有意見?”秦皇眼睛微瞪,帶著一種威脅氣的問。
“沒、沒有?!壁s忙搖頭,開玩笑,她哪里敢對他有意見啊,只是心里實在不解,怎么會養(yǎng)條像蛇的蜥蜴當(dāng)寵物呢,還取名寂寞,究竟是自己太過孤陋寡聞,還是眼前這個叫秦皇的男人太過與眾不同呢。
浴室里像蛇的蜥蜴在墻壁上爬動,夏深雪的心始終是揪著的,人還掛在秦皇的身上,因為緊張害怕等情緒擠占著內(nèi)心,竟完全忘了秦皇還沒洗完澡這件事。
還好,這事,秦皇可沒忘。
不過,秦皇似乎并不急,從他那張不疾不徐的臉龐來看,他似乎還挺享受某個女人像八爪魚般掛他身上的。
水還嘩啦啦的流淌著。
墻壁上的蜥蜴不知什么時候已定在某處一動不動了。
氤氳滿室,隨著時間的流逝,空氣仿佛變得稀薄。
某個女人一直掛在身上,縱使身輕如燕,秦皇即便是超人也終于要吃不消了。
只見他濃眉微皺,一張迷死人的俊臉幾乎要成豬肝色,緊睨眼前女人妝容花了的小臉,吃癟似的暗啞問,
“你打算還要在我身上掛多久?今晚,還讓不讓我洗澡了?”
夏深雪呼吸一滯,這才恍然大悟,臉兒瞬間紅得一塌糊涂,趕忙忙不迭的松開手腳從他身上下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忘記你在洗澡了?!?p> 實在抱歉得很,邊道歉還邊給秦皇鞠躬,哪知剛低頭就無意間看到某處的風(fēng)景,臉兒更是紅到炸裂,“啊……”一聲驚恐大叫,竟跟看到怪物般逃也似的溜出浴室,口中還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慌亂解釋,“我什么也沒看見,我真的什么也沒看見,你快洗澡吧……”
——
秦皇從浴室里出來,已是半小時后。
拜某個女人所賜,天知道在浴室里的時候他忍得有多難受。
在夏深雪掛在身上的時候,沒人知道秦皇究竟產(chǎn)生過多少次要將夏深雪就地正法的強烈想法,多虧一直以來練就出的強大自制力他才勉強忍住,沒讓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最后崩掉。
只是,這樣的代價是,他秦皇差點被憋出內(nèi)傷。
夏深雪已經(jīng)找出紙巾擦掉了臉上花掉的裝,退去脂粉,她那張素凈的小臉竟像空谷幽蘭一樣有著無法言喻的誘惑力。
原本高高綰起的長發(fā)已有些松散,在浴室被秦皇養(yǎng)的寵物蜥蜴那一嚇,朝秦皇撲去時頭發(fā)被打濕,身上的旗袍也被打濕,旗袍更加緊貼于身,身段更是凹凸有致。
回想浴室的一幕,秦皇圍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夏深雪根本不敢抬頭朝秦皇看去,她感到臉蛋兒火辣辣的,心,砰砰亂跳不止,好一會才唯唯諾諾的叫了聲秦少爺。
“秦、秦少爺?!?p> 沒有了驚嚇,這會兒,就算借十個膽子給她,她也不敢秦皇秦皇的喊了。
在浴室里秦皇秦皇的喊,夏深雪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皇板起俊臉,一雙凌厲的黑眸深若漩渦,幽暗不見底。
只見他深深瞅夏深雪一眼,手拿毛巾將頭發(fā)微微擦干,這才赤腳朝夏深雪走去,充滿威壓冷冽問,
“說,怎么進我房間的,還躲進浴室偷看我洗澡,誰給你的膽子?”
這聲音,絕對能嚇?biāo)廊恕?p> 剎那間,夏深雪身體緊繃得似要斷裂的弓弦,氣息都要不敢出了,更加不敢看秦皇,更加把頭壓得低低,幾乎跟鴕鳥似的。
“秦、秦少爺,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我就進了你的房間,真、真的很對不起?!彼龖抑男捏@膽戰(zhàn)的說,怕連累給自己開門的張經(jīng)理,對張經(jīng)理是只字不提,“至于躲在浴室……那、那純屬意外,我、我真的什么都沒有看到?!?p> 居然又加了一句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話,殊不知,一般這樣說的人,基本上是什么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