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吃飯,你跟著來干什么,滾?!?p> “?。俊庇畏筋D時大驚,緊緊追隨的步子噶得停下,險些因慣性栽倒在地。
再抬頭,不大的近視眼里已滿是不可思議,看著秦皇急切走入別墅的高大背影,臉上納悶困惑的表情,仿佛心里裝滿千百個問號……
放林氏老總等人鴿子,取消在安城的行程,只為回家吃飯?
老大不是都不回家住的么?急急忙忙趕回家吃飯,這會兒都下午兩點了,是趕回來吃什么飯?。坷洗笫鞘裁磿r候中邪了么?
——
“少爺,你回來了?。俊笨吹酱掖疫M門的秦皇,在客廳整理報紙的萬德滿臉驚訝,這段時間,極少回家的大少爺,這段時間回來的次數(shù)好像比以前多啊。
秦皇目不斜視,“德叔,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啊?!?p> 秦皇頓下腳步,“吃了?”有些驚訝的語氣,似乎,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答案,左右四看,像是在尋找誰,俊臉上卻并不露出特別神色,“那個人呢?她也吃了?”
那個人?
“……是的,夏小姐也吃午飯了?!比f德愣了半秒才想到秦皇口中的那個人定是指夏深雪,看一眼不遠處墻壁上的古董掛鐘,這才又說,“少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基本都吃午飯了?!?p> 已經(jīng)下午兩點了嗎?
秦皇似乎有些不相信,抬手看一眼自己手上的腕表,臉上隱約掠過一道驚訝神色,還破天荒的掠過一抹窘色。忙掩飾般眨眨眼,避開萬德投來的疑惑目光,單手插兜忙大步走上實木螺旋梯,走到半中腰卻突然停下,冷聲問:
“那個人在哪兒?”
“哦,夏小姐這會兒在畫室指導小姐畫肖像畫?!比f德趕忙道。
“我還沒吃午飯,準備好飯菜,讓那個人給我送上來?!辈蝗葜靡傻恼f完,這才抬步繼續(xù)上樓。
——
一樓,畫室。
“夏老師,我準備下個月在家里舉辦一場特別的畫展,你可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哦。”
“呵呵,沒問題。不過,你要我怎樣助你一臂之力呢?”
“肖像畫的部分,就拜托你來畫了。”
“???肖像畫都交給我畫嗎?”
“是啊,誰叫你肖像畫畫得那么好呢?!?p> “可是,是你的畫展啊。”
“哎呀,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是你畫的嘛。反正肖像畫交由你來完成,我呢就負責風景畫?!?p> 秦霜如此安排,好比找了個槍手。這無疑是作弊行為,欺騙大家。
夏深雪并不贊同這樣的行為,她想勸導秦霜放棄這樣的決定,哪知,剛要說什么,畫室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隨即傳來萬德的聲音。
“小姐,打擾了?!?p> “德叔,我正和夏老師說一件重要的事呢,你來打擾做什么?”這會兒被打擾,秦霜顯然很不高興,拉下臉,嘟起嘴巴氣惱道。
萬德很是抱歉,趕忙道,“小姐,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找夏小姐有點事,要我來叫夏小姐?!?p> “啊?我哥回來了啊?!甭劼牬搜?,秦霜那張拉長的氣惱臉蛋竟瞬間綻放出驚訝而愉悅不已的笑容,忙扭頭朝門口的萬德看去,“德叔,我哥有說找夏老師什么事嗎?”
萬德看一眼已驚愕害怕到石化狀態(tài)中的夏深雪一眼,猶豫了數(shù)秒才如實道,“小姐,大少爺還沒吃午飯,大少爺說,讓夏小姐把飯菜端到他臥室去。”
“哦?!甭犕耆f德的話,秦霜倒也不驚訝,看向旁邊在聽到萬德的話后臉色慘白到似要上斷頭臺般的夏深雪,竟抿嘴賊賊一笑,用胳膊肘用力將夏深雪往門的方向用力一推,說,“夏老師,我哥餓了,要你送飯去他臥室呢,你還愣著干什么,快去啊,小心我哥餓壞了連人也要吃了?!?p> 秦霜后面半句話,那是話里有話啊。
潛臺詞是,她哥哪里是餓了要吃個飯啊,明明是餓了要吃‘人’才是,而誰才能喂飽他哥呢,嘻嘻,那人自然是她柔枝嫩條、溫柔嫻靜、楚楚動人的夏老師唄。
仿佛已預料到進秦皇臥室定沒好下場,指不定會很慘很慘,即使被秦霜那么用力的一推,夏深雪也死活不愿踏出畫室。
“秦霜,我是來你們家教你畫畫的,給你哥送飯這種事,不在我職責所內(nèi)的事啦?!?p> 夏深雪定住腳步,轉身對秦霜露出嚴肅認真的臉龐來,據(jù)理力爭道。
哪知,她剛說完,秦霜立馬隨手拿過一個畫本扔到她懷里,收起笑容命令式的說,“夏老師,去我哥臥室畫一幅我哥的肖像畫給我,順便給我哥送一下飯,OK?”
不得不說,秦皇秦霜兩兄妹,某些時候還真是挺像的呢,比如板起面孔時,總能讓人內(nèi)心感到一陣寒涼。
又被秦霜給坑了,夏深雪內(nèi)心自是苦惱不已。
秦霜是雇主,她媽林蘭如今又已是她師傅,她能說個不字,堅決抗拒到底嗎?
哎,人總是要面對現(xiàn)實。
身為小人物,夏深雪很清楚,很多事即使自己不愿意去做,也得去做。
最終,在內(nèi)心懊惱長嘆一聲,夏深雪終是在秦霜看好戲似的俏皮笑容中踏出畫室,在萬德的帶領下去廚房端上食物,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上樓,走到了三樓秦皇臥室的門外。
一番躊躇,騰出一手正要敲門,身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我站在屋頂,黃昏的光影,我聽見愛情光臨的聲音,微妙的反應,忽然想起你,這默契感覺像是一個謎……”
蕭亞軒的《類似愛情》是夏深雪手機的來電鈴聲。
手機響起,她正欲敲門的手不由掏出身上手機,見是石小琴的來電,立馬接起電話,朝角落走去,“小琴,阿姨怎么樣?錢夠嗎?”她不高的聲音里,充滿關切。
“嗚嗚……”電話里,是石小琴無助的哭聲,“深雪,我媽的病需要換腎,嗚嗚,至少要七八十萬,為了治我媽的病,我和我爸想著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可我爺爺奶奶死活不肯,說房子也只能賣二十幾萬,賣了也于事無補……嗚嗚,深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我打電話公司,希望公司能借我錢,可出了我打人的視頻,公司根本就不理我這種十八線以外的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