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磨磨唧唧的,會不會干活?。慷藗€盤子都端不好!能干成個啥?有個啥用!”
陸生找了一家小飯店,在飯店里為來往的客人們上菜,但是由于是新來的,飯店里的員工都在欺負(fù)陸生,尤其是一個在飯店帶了有些年頭的年輕人,指著鼻子的謾罵陸生。
為了賺夠妻子治病的錢,面對著飯店員工的欺負(fù),陸生選擇了沉默。
“陸呆兒,你快點(diǎn)的!3號桌的客人等不及了,再慢慢吞吞的,今晚別吃飯了!”
“陸呆兒,一會兒幫我把垃圾到了,實點(diǎn)眼色,這么沒眼力勁!”
“喂!把那邊的兩個桌子收拾了,我先走了!”
原本并不屬于陸生的工作范疇,但是由于飯店的員工明著欺負(fù)陸生,所有的臟活累活全部成為了陸生一個人的工作。
忙碌了一天,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diǎn)多,陸生沒有回宿舍睡覺,而是獨(dú)自一人在距離飯店不遠(yuǎn)處的街道徘徊。
寒風(fēng)刺骨,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陸生獨(dú)自一人坐在街邊的石板凳上,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用那雙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撫摸著照片。
“媳婦兒,千行,等著我,等我賺大錢了,就可以回去了?!闭f到這里,陸生的眼眶有些濕潤,下一瞬,陸生仰起了頭,想要阻止眼眶中的淚水滑落。
“這么冷的天,不趕緊回家,在這里干什么?”一名身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陸生的身旁,沒等陸生反應(yīng)過來,那名中年男子便是坐到了陸生的旁邊。
“段,段警官!”看著身旁的中年男子,陸生一眼便是認(rèn)出,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之前在警局當(dāng)中對自己進(jìn)行說教的警察。
“我叫段濤,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執(zhí)勤時間了,叫我名字吧。”段濤說著,朝著陸生伸出了手。
陸生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將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而后握住了陸生的手。
“陸生?!?p> “不用自報名字了,你的名字我還記得的!”段濤微笑著開口,比起之前在警局里嚴(yán)厲冷漠的樣子,此時的段濤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段警官,這么晚了,是剛剛執(zhí)勤完嗎?”陸生試探著開口。
“你的年紀(jì)比我大,叫我小段吧?!倍螡仁俏⑽⒁恍?,隨即回答起了陸生的問題,“這段時間,市里的治安比較差,晚上總是會有些不法分子在街頭走竄,我正好也是閑來無事,就出來走一走,轉(zhuǎn)一轉(zhuǎn),就當(dāng)是巡邏了。”
陸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中對于段濤產(chǎn)生了敬佩,自己看得出,段濤是一名好警察。
“你呢?堂堂大老爺兒,大半夜的坐在街頭哭鼻子,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嗎?”段濤半開玩笑的開口。
被段濤這么一問,陸生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額,也不是,就是想家了?!?p> “想家啊!那怪不得,離家多久了?!倍螡f著,目光投向了遠(yuǎn)方。
“兩個多月了吧?!?p> “兩個多月,看來在這里的日子不好過吧。”段濤說著,看向了陸生。
陸生低著頭,沒有說話。
段濤見狀,輕輕的拍了拍陸生的肩膀,“大老爺兒,別總這個樣子,事情都會好起來的!”段濤說吧,從衣兜里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到了陸生的面前,“來,抽根煙,放松一下?!?p> “我不抽煙?!标懮⑽⒁恍?,有些尷尬的開口。
“嗯,好吧,你不抽,我也不抽了?!倍螡f著,將煙放了回去?!皩α耍皫滋?,與你起沖突的那個女的,出事了,因為欠錢的緣故,被債主追債,走投無路,跳樓了?!倍螡f著,長舒了一口氣。
聽到段濤的話,陸生表現(xiàn)的十分鎮(zhèn)靜。
“嗯?!?p> “你之前說,你是個道士?”段濤突然開口,使得陸生也是一愣。
“嗯,是個道士,不過,也就只是個道士?!标懮f著,長嘆一口氣。
“那天在警局,有些對不住,我并不是不迷信,只是職責(zé)所在,我只能選擇那么做?!?p> 段濤說完,使得陸生有些愣神,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段濤。
“段警官是什么意思?”陸生有些不理解段濤的話。
“正如我之前和你說的,現(xiàn)在是科技時代,迷信什么的,很少有人信了,而我身為警察,當(dāng)然更加不能迷信,但是.......”說到這里,段濤沉默了,沒有再說下去。
陸生注視著段濤,從段濤的臉上,陸生看出,段濤似乎經(jīng)歷過什么。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得了一種怪病,我父母為了我,跑遍了各大醫(yī)院,但是始終沒有任何一家醫(yī)院能治我的病,最后,被逼無奈,我父母帶我去了一間道觀,在那道觀里,找到了一個老道士,老道士說我是惹上了不干凈的東西,為我做法之后,不到兩天,我的怪病便是痊愈了。”段濤目光注視這前方,回憶道。
對于段濤的話,陸生并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聆聽著。
“等我長大了,成為了警察之后,在街邊抓過好多好多自稱‘道士’的‘大師’,這些人全都是騙子,而就是在那時起,對于我父母所講的關(guān)于我小時候的故事,我產(chǎn)生了懷疑,我覺得,我父母所說的那位老道士,只是碰巧治好了我的病,并沒有任何的能力?!倍螡f完,突然停了下來,而后扭頭看向了陸生?!盁煱a有點(diǎn)大,我可以抽根煙嗎?”
陸生沒有說話,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小時候不懂事,染上了這么個壞毛病?!倍螡龑擂蔚囊恍?,從兜里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diǎn)燃。
“大約三年前吧,我父親離世了,在他走之前,他給了我一道符,說是在我小的時候,那位老道士留下的,老道士說,我命中注定有一劫,而這道符,可以為我抵過這一劫。那時候吧,我并不相信我爸的話,但是是他臨走前交給我的,我就沒有丟掉,留了下來?!倍螡贿呎f著,一邊抽著煙,很快,一根煙便是燃盡了。
“這玩意兒,真不耐抽?!倍螡龑燁^彈到地上,用腳踩滅了后便是再度開口?!皟赡昵鞍?,警局在查一件案子,案子挺大,一伙不法分子殺了人,逃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當(dāng)時調(diào)查組一共七個人,除我之外,所有人都沒有回來.......”說到這里,段濤再一次沉默了,良久才是再度開口。
“不法分子被剿滅,但是整個調(diào)查組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回來后,直接升職,但被我拒絕了,警局的人都不知道,但只有我自己知道,當(dāng)初,是父親交給我的那道符救了我,在進(jìn)入工廠調(diào)查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錯過了調(diào)查。但保住了性命。在那之后,等我回到警局,我再也沒有找到父親留給我的那道符,也就是那時起,我明白了,那道符,真的為我抵了一劫?!倍螡f完,長舒了一口氣。
“我對不起調(diào)查組的那些兄弟?!倍螡哪樕下冻隽死⒕危瑢嶋H上,在那件案子之后,段濤便一直活在陰影里,自己總感覺自己是逃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