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筆仙5

　　曲念慈的視線慢慢地落到了女兒身上，那是她的女兒，小名叫妞妞，大名叫陸懸壺，本想等女兒上了私塾以后就再生一個兒子叫陸濟世，事以愿違，沒有等到妞妞上私塾也未曾將濟世帶來人世間就發(fā)生了暴動。

　　隨著弟弟一邊念著曲念慈的名字，一邊焚燒著妞妞制作的紅衣，曲念慈身上漸漸也變成了一身紅衣。

　　念慈一臉茫然地望著老者。

　　“這是送寒衣，聽說魯氏女新婚燕爾，丈夫就被抓去服謠役，修筑中心城，魯氏女千里迢迢，為丈夫送衣御寒。誰知丈夫卻屈死在工地，還被埋在城墻之下。魯氏女悲痛欲絕，指天哀號呼喊，感動了閻王，讓其丈夫尸骨露之于世，魯氏女才找到丈夫尸體，用帶來的棉衣重新妝殮安葬。閻王感嘆由此而產生了策惻隱之心。從此以后便有了送寒衣，后來演化成了能夠帶走活人燒過來的東西?！?；另一位斑駁的老者飄了過來，對著念慈禮貌性地說道。

　　念慈望著弟弟和女兒他們漸行漸遠，不經(jīng)感慨：“哎，人世間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又有哪里能容得下我呢？”

　　“姑娘，聽口音應該是粵城人士吧！”斑駁的老者看似見多識廣的樣子，聽到念慈的感嘆不由驚奇地問道。

　　“我確實是粵城人士，聽您的口音，應該是本地人士吧！”

　　“是的，在下是普者黑本地人，年齡現(xiàn)在也不知道了，生前享年96歲?！闭f道年齡，斑駁老者是一臉的自豪，普者黑其他老人普遍在60歲上下，而他是少見地活到了90多歲，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長壽老人，不少大戶人家的下人看見他都要見禮說聲：長壽老爺好。

　　“您·····您好！”念慈心里也是差異，這個歲數(shù)真的能稱得上長壽老人了。

　　“姑娘并未本地人士，為何家人將其葬于此？”

　　“不瞞您說，我與父母逃亡投奔大理的叔伯，父母皆在此地遭遇了山匪，雙雙離世，我?guī)е艿軅兒湍赀~的奶奶以及年幼的女兒身無分文討生活，一次采藥途中跌下懸崖，摔死了。就此被家弟葬于此。”

　　眾鬼聽說曲念慈是帶著兩個弟弟還有奶奶以及女兒在普者黑城里討生活，不由唏噓，大家都是土生土長的普者黑人，自然知道生存的艱難，人家一個人照顧一大家子人，他們家里至少還有壯勞力，有的更是享受了不久的兒孫福。不由地嘆息這個姑娘真是不簡單。

　　“你一個人養(yǎng)一家子人呀，累不累？”

　　“我家那兒子，我當年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養(yǎng)大，娶了媳婦以后天天睡到天亮，家里的活也不干?！?p>　　“我家那群也差不多，說要去城里買宅子，掏空了家底?！?p>　　········

　　于是乎大家七嘴八舌的吐槽著那些許久之前的生前事。

　　曲念慈也算是見到了，說道生前事，這群老鬼都能說上七天八天還不帶重樣的。

　　“姑娘，我叫陳盧，承蒙大家看得起我，稱我一聲長壽老爺，姑娘怎么稱呼？”

　　“哦····我叫曲念慈，廣眸東人士，之前去英眸國學過醫(yī)術，后來回國發(fā)展了，生前勉勉強強算一名外科醫(yī)生?！?p>　　聽到念慈說自己留過學還是一名醫(yī)生，眾人驚嚇不已，且不說現(xiàn)在還是重男輕女的時代，就說這個醫(yī)術也不是這么好學的，不然豈不是學士滿地走，醫(yī)生不如狗了。

　　“曲姑娘，我生前的時候肚子經(jīng)堂痛，有時疼的厲害，有時候只是微微疼痛，吃完飯站著就痛長，有很多年了，這是為啥呀?！?p>　　“是不是常覺覺的不想吃飯，有便秘癥狀？肚子這邊一按就痛？?！鼻畲葘芍皇职丛谧约旱挠蚁赂埂?p>　　“是的，就是這里一按就痛，跟曲姑娘你說的一摸一樣。你怎么知道的？”老者放佛是找到了知心人一般。

　　“哎，您患的是闌尾炎，據(jù)我所知，闌尾炎擱在我們國家除非是富裕有門路的家庭，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因為闌尾炎就是肚子里面有一小截腸子爛掉了，需要切掉，手術以我在英眸國幾年的學習經(jīng)驗，我也可以做得了，但是·····哎！”

　　“曲大夫，您有話直說，我都是一個死人了，我還怕啥？”

　　“是呀，曲大夫，這為啥只能富裕有門路的家庭才可以呀？”

　　雖然大家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聽到這種病可以治，只不過是太貴了，平頭老百姓消費不起，這也不妨礙大家害死貓的好奇心在撲通撲通地愉悅跳動。

　　“因為這個手術完成后，病人需要服用盤尼西林，這種藥在英眸國還有機會買到，但是在我們國家除非有門路的家庭，否則很難搞到，我以前也試過自己研發(fā)青霉素，但是沒有成功，我只是聽我以前在英眸國的同學說過盤尼西林的原型是青霉素?！?p>　　“曲大夫，啥是青霉素呀？”

　　“青霉素就是用營養(yǎng)液培養(yǎng)，將培養(yǎng)液過濾，加上菜籽油并攪拌。將水分全部抽取出來。通過這樣的方法將不容性物質和脂容性物質去除了?！?p>　　大家一臉懵逼問好臉，都不好意思問啥事營養(yǎng)液培育，什么叫做不溶性物質和脂溶性物質了。

　　曲念慈見此，不由得感慨，自從母親去世，也不見了外公之后，這世上基本就沒有可以相談甚歡的朋友了。

　　“就是收集從發(fā)霉的包子饅頭面條等物上收集青色的霉菌，將米磨成汁混合用芋頭煮成的汁作為培養(yǎng)液，倒進青霉培養(yǎng)的容器里面經(jīng)過7天。再將培養(yǎng)液用濾棉過濾，過濾后的加入菜籽油來溶解脂容性物質，由于青霉素是水溶性，所以油下面的水溶解了青霉素。再將水加入放了活性炭到已經(jīng)用燒開的開水消毒過后的容器并攪拌。將這些活性炭放入新買來的鐵鍋里，用蒸餾水清洗，然后注入用醋做的酸性水，最后用海草煮的堿性水倒入，分到不同的器皿中培育?！?p>　　“大家不要在圍著曲大夫問這種問題了，曲大夫，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長壽老人見這群老鬼一直唧唧咋咋地圍著曲念慈，深怕曲念慈生氣，不由輕咳一聲制止了眾人即將的發(fā)問。

　　“什么打算？”曲念慈作為新鬼沒幾年，沒聽說鬼還要安排鬼生的，不是孤獨地飄著飄著就算了嘛？

　　“曲大夫剛到普者黑這邊，可能不太清楚這邊的情況，是這樣的，普者黑這邊去世的鬼魂熬到魂體凝實便可以離開墓地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了，傳說我國有很多道鬼門，那些鬼門可以通往往生的地方，但是都是有名額限制的，這邊附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鬼長來這邊登記鬼口，然后統(tǒng)一報上去等著分配往生的名額，如果輪到誰，誰要是不想那個時候去往生可以把名額收回，鬼長大人會另行分配給別人名額?！?p>　　曲念慈瞠目結舌，這······做鬼還有遵紀守法，還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呢，看來死人的世界跟活人沒什么兩樣呀？

　　“那我現(xiàn)在可以離開墓地嗎？”

　　“應該可以吧，因為曲大夫身上帶有功德，所以魂體會比我們更加殷實許多?！遍L壽老人一臉客氣地說道。

　　開始很疑惑一個姑娘家的怎么會有這么殷實的魂魄，估計帶有功德，還以為是某個大善人家女兒啥的，沒想到是一名懸壺濟世救人無數(shù)的大夫，難怪功德如此深厚，都能將親人燒的衣服直接上身了。

　　長壽老人家也有給老人燒些東西的，但是燒10件估計只有1件到了老人手里，因為功德不夠，兜不住親人燒過來的東西。只能靠一點點地攢魂力。

　　“我想出去看看?！鼻畲韧b遠的天邊，成為了鬼感覺自己有無數(shù)的歲月，想要去探望一下弟弟和懸壺的生活，然后再去各地方走走。

　　“可以的，那等鬼長大人來了，我們這邊將您在此地的事情上報一下，登記了鬼口，您就可以出去逛逛了，這樣等往生名額輪到您了，您即使遠在天邊，也能感受到這邊的名額的召喚?！?p>　　在第n個年頭，終于等來了傳說中的鬼長大人，大人給了曲念慈一塊槐木做的木牌就繼續(xù)前往下一個墓地了。

　　曲念慈拜別了各位“鄰居”，一個人踏上了去江川的路，由于是靈體混游人世間，遇到人都不能夠打聽情況，只能每路過一座城就晃蕩到郊外尋找墓地，咨詢江川的方向。

　　路上暴尸荒野的人越來越多了，這邊也開始了到處打戰(zhàn)，穿越了幾次戰(zhàn)火炮彈，冒著風雨雷鳴前行，終于找到了弟弟他們。

　　此時的弟弟已經(jīng)步入了老年，但是那張跟父親神似的臉已經(jīng)證明了他的身份，就是自己的弟弟。

　　弟弟研制出了治療外傷的寶藥，取名為：曲氏白藥。曲氏醫(yī)館開了很多家，一小瓷瓶一小瓷瓶的裝著。曲氏大宅里的倉庫一大摞一大摞的三七等藥材。

　　此時弟弟正在和懸壺還有幾個侄子商量如何將一批曲氏白藥避開外軍的耳目運送到前線支援國軍。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弟弟和懸壺一言一行像極了當年為了幫清朝廣眸東都督掏出大部分家當滿天下的買武器捐給廣眸東政府的父親和母親。

　　就這樣，曲念慈開始了用靈體浪跡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