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還知道滑輪?!?,瘦子一臉傲慢:“沒我想象中的那么蠢?!?p> “你大爺的,你聰明怎么不去當警察,瞧你這打扮也不像混得多好。“,看他那一臉欠揍的樣子,我心里很不爽。
“滑輪可以用來做什么?“,瘦子沒理會我說什么,繼續(xù)把我引向他的思路。
滑輪,不僅僅可以省力,也可以改變力的方向,我在心里想著,莫不是李旭是被滑輪從床邊拖入客廳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先是通過排水管,爬到了李旭樓下住戶的挑檐上,而后把李旭騙到了窗邊,再然后想辦法把李旭勒死,最后用滑輪把李旭拖回客廳?”,我問他。
“我沒說,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瘦子這個時候倒謙虛了起來。
“那,誰會是兇手呢?”,我嘀咕道:“首先,能把李旭喊道窗戶邊上,一定是李旭信任的人?!?p> “嗯,不錯“,瘦子說。
“其次,這個人應該也對周邊的環(huán)境,尤其是這棟樓的結構比較熟悉。“,我接著說。
“嗯,那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呢?“,瘦子問我。
我認真的在大腦里思考著,一時閃過很多面孔,卻不知道誰最有可能。
“想不到嗎?“,瘦子說。
“嗯,是有點難,畢竟住在這棟樓里的人不少。“,我說。
“那,對這棟樓最熟悉的,你覺得應該是誰?“,瘦子邊說,邊有意無意的看向樓上。
現在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一般的人家已經睡了,那些上晚班的住戶也已經開始上班了,樓上這會沒幾盞燈亮著,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正當我這么想的時候,我發(fā)現瘦子好像不時看向我,在發(fā)現我快要注意到他的時候,又收回眼神,繼續(xù)向樓上看去,這副樣子和他先前的高冷,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看著他,他看著樓上,我們兩個陷入沉默,他依然不時瞥向我,偶爾還有意無意的咳嗽兩聲。
他的眼神不對,我在心里想,他好像想要告訴我一些什么,卻又不想親自開口。
我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他的眼神落在李旭住的那一層,再仔細的觀察,我看見他的眼神似乎停在了角落里的那個套間。
房東?那是房東住的房子!我心里突然蹦出這個想法,他是想告訴我什么?
我努力的思索著,這時,一個畫面突然在我的腦海中蹦了出來:那是發(fā)現李旭身亡的當天,有租客開玩笑說是不是房東下的黑手。
雖說租客說的是玩笑話,內容也的確有些扯淡,不過把這些拋去不談,房東的確是對這棟樓最了解的人。
“你,你的意思,是說,是說有可能是,是房東嗎?“,我有些驚異的問他。
“我沒這么說,是你自己的想法?!?,瘦子眼神的方向依然沒變,但神色顯得輕松不少,也不再時不時的瞥向我,我應該是猜中他想和我說的內容了。
靠,裝了一晚上的b,到了該下結論的時候,你倒什么都不知道,開始裝起縮頭烏龜了,我在心里罵他。
一股風從空曠的菜地上吹了過來,前面的籬笆被吹的吱呀作響。
好冷,我打了一個哆嗦。
“冷嗎?“,瘦子問我,語氣里面帶著戲謔。
“看見那床被子了嗎?“,瘦子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只手電筒,照著房東家的陽臺,對我說:”看樣子你那房東也怕冷?!?p> 房東家的陽臺不大,堆了不少雜物。一條繩子掛在兩側的墻壁上,繩子上面掛著一床厚棉被??礃幼邮浅弥裉煊刑枺胍贸鰜頃褚粫?,結果忘記收回去了。
我本想開口問他說這個干嘛,但一想這么直接去問他的話,肯定又要讓他裝B了。于是我干脆不理他,只是學著他,看著那床厚棉被,一言不發(fā),想等著他憋不住了主動開口。
果不其然,這么沉默了兩分鐘后,他憋不住了:“那繩子的顏色好像挺不錯的?!?p> 我向上看去,因為隔得太遠了,加上又是晚上,憑著手電筒的微弱光芒,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條棕色的繩子。
不就是一條棕色的繩子嗎,憋半天就為了說這個?我越來越搞不懂他的路子了。
“那繩子怎么了?“,我忍不住問他。
“沒怎么“,瘦子不打算繼續(xù)說下去:”我前幾天喝酒的時候,聽同桌的一個酒鬼好像說,看到有人爬在排水管上?!啊?p> 這話怎么這么熟悉?我在心里反復想著誰和我說過類似的話。
摩的司機?我突然想到這個人,之前坐摩的的時候,那個司機也說喝酒的時候,有個酒鬼說看見刀疤在天上飛。
“你能聯系到他嗎?”,我感覺到如果這事真和房東有關的話,這個酒鬼應該是個重要的人證。
“應該能吧。”,瘦子微微偏著腦袋:“這是我的電話,你想要找他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p> 瘦子說完遞給我一張名片,白色的,看起來很樸素,不過上面的內容卻吸引住了我的目光:花富房地產開發(fā)股份有限公司。
“喲,你這窮酸樣,還真看不出是個部門經理。”,拿著名片,我很是驚訝的對瘦子說。
“那就下次再見吧,我先走了?!保葑右娢沂障旅?,枯瘦的面龐上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看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讓我感覺他不像個好人。
“嗯,下次再見。”,我敷衍的和他道了別,也了回家。
到家后,我用微信,把今天從瘦子身上得到的信息,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他,約了他明天中午在芳姐的店里碰面,胖子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先到的是我,進門后迎接我的依然是芳姐那溫柔的笑臉。
“今天怎么沒看到小胖???”,芳姐問我。
“他上班,忙,所以我就先來把菜點了,他待會就到?!?,我說。
聽完我的話,芳姐微微抿了抿嘴唇,對我說:“對了,我上次和你說的那份工作,你愿意去嗎?”
聽芳姐這么一提,我才發(fā)覺自己這幾天碰到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完全把這回事忘了。
“嗯,芳姐,能不能再讓我考慮幾天?”,我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想讓芳姐發(fā)現我忘了這回事。
“嗯,當然可以?!狈冀阏f,臉上依舊是溫柔的微笑:“我先去廚房讓師傅準備菜,你先喝茶。“
芳姐說完就轉身進了后廚,我坐在位置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其實,我并不是不想去試一試芳姐介紹的那份工作,我只是害怕自己做不好,會給芳姐丟臉。
很早之前,我就發(fā)現自己無論做什么事情,都總是顧慮重重,恨不得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清楚。這也是我現在遲遲不肯,或者說不敢找工作的一個原因。
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有一次老師問我一個選擇題,其實對于我來說并不復雜。正當我準備和老師說答案的時候,心里卻猶疑了。
“是,是C嗎?“,我有些遲疑的對老師說。
“別猜,確定是哪一個?“,老師對我說。
“那,是,是A嗎?“,我突然緊張了起來。
就這么遲疑不決了小一會,班上的同學都看著好笑,一個個的起哄:“是A,是B,是C……”,說什么的都有,弄得我更加緊張了。最后還是胖子他們喊了一句:“笑什么笑?!?,大家才都安靜了下來。
回憶到情緒激動的時候,我開始不自覺的用手錘著桌子,力氣越來越大,連茶杯里的水濺了出來都沒發(fā)現。
“喂,杯子要倒了。“,胖子從門口進來,沖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