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司音急忙扶穩(wěn)顏洛泱,細看著她的額頭,除了有些泛紅之外,倒也并沒什么大礙,再替她整理著微亂的秀發(fā)。
“渟兒夫人,額上有些泛紅了,要不先回府上些藥吧。”那杜雪鳶本就是個唯諾安分、不喜惹事之人,見狀忙上前關心道。
“不用。”顏洛泱抬手輕觸額頭,并未感覺特別疼痛,應該沒什么大礙。
她伸手拂過杜雪鳶的身子,而后回行至般伊面前,站定,“道歉!”
面色寒涼,冷聲命令!
“哼!”般伊冷笑,要她跟一個即將成為鬼的人道歉,開玩笑!
見她這般傲慢帶鄙視,顏洛泱冷眸盯著,看了好一陣之后,突然雙手抬起,搭上她的雙肩,扣緊!
般伊不解其意,別扭著掙脫,無奈被顏洛泱死死捏緊,擺脫不得。
正待她想抬手擺開之際,顏洛泱雙手抓肩往身前一帶,而后右腿一抬,以膝猛頂向她的腹部!
隨即再揪著她的衣服順手一帶,將她扔跌出兩步!
寒涼面上盡露狠色!
“啊~”沒想顏洛泱竟敢這般于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下狠手,般伊被甩得跌坐在地,痛叫之余,雙手捂上腹部。
她身旁那貼身丫鬟自是不敢得罪顏洛泱,只得忙跑過去蹲身扶著自家主子。
顏洛泱斜目睥睨,后輕步立至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說過,我不管你從前喜歡如何興風作浪妖嬈作怪,但膽敢把心思動在我顧若渟身上,我會讓你付出雙倍的代價!”
顏洛泱冷言開口,語氣寒涼,“今日你要見人,本小姐就不打你的臉!如果下次想領教,記得挑個好日子!”
言畢,正想轉身向后面馬車行去。
可恰這時,只聞得原本還高傲到要上天的般伊竟很是委屈地哭訴起來,“渟兒夫人,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又何必這般下死手……”
般伊邊說邊抽噎,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若我做錯了什么,我可以給你道歉,可你為何不等我出言便出手教訓,我……我……”
說著說著,緊捂著肚子的身子就不停地顫抖起來。
顏洛泱回身,冷目睥睨。
盡管般伊顯得這般委屈,可除了她丫鬟外,也沒誰再過去扶她。
畢竟大家都正忙著給楚司遇行禮。
顏洛泱背對著大門,自是不知楚司遇早已出現(xiàn)在身后,也更不知道,剛剛那一幕絲毫不落地盡落入他眼眸。
此刻見了眾人的動作及面色,就算是不轉身,她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可我并沒有跟你開玩笑!”她冷聲打斷般伊的矯揉造作。
說完,懶得再理會,邁步直往后面的馬車去了。
“公子,夫人她……”
“若你傷得嚴重,今日這宮宴你便不必參加了!”沒等般伊告狀之言說完,楚司遇冷聲打斷。
聽得此言,她心一驚,立馬站起身子,“我沒事,傷得不嚴重?!?p> 今日之宴她必得參加!
一想到待會兒能在宴上報復,她失落的面上又恢復了些獰色。
楚司遇一人獨自乘坐前面的馬車,而顏洛泱跟另兩位侍妾坐于后輛馬車上。
那般伊自是一路都看顏洛泱很不爽,可無奈不能發(fā)作,便只能硬忍著,腦里細細謀劃著待會兒宴上之事。
到了宮門前,眾人下了馬車后,楚司遇拉過顏洛泱,本想替她額上泛紅之處上些藥,卻被她拂手冷言拒絕了,而后率先邁步往宮門里行。
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楚司遇劍眉輕擰,深邃眸光夾雜著絲毫雜亂之色,也只一片刻便恢復如常。
隨即示意南炑遲推著自己跟上。
他們之間剛剛的微妙關系,那兩位侍妾也自是看得清清楚楚,般伊自心底冷哼,目光如箭直刺顏洛泱的背影。
這端陽日的宮宴是于正午之時在永華宮舉行,待他們過去時,已有不少文武官員攜家眷候于此地了。
見楚司遇過來,也都禮貌地寒暄行禮。
實話而言,即便楚司遇現(xiàn)在只落得個軍中謀士的小官職,但朝中上下對他敬佩之人也不在少數(shù)。
一是敬于他的膽識才華;二來此人甚得軍心,也有不少人聽聞他會為每一個于戰(zhàn)場上失了性命的軍士立碑印冢,還為他們建牌位安放于靈主寺的軍將殿,以方便他們的家人祭拜。
能將萬千將士如此放在心上,且做到如此重情細致之人,在這九黎國怕也是寥寥無幾。
就沖這一點,他也值得眾多人敬重!
待他們剛入宮殿不久,太子商亓玨攜太子妃顧若縈也過來了,后面跟著的是將軍府一家子,顧長魏、沈月娥夫婦,以及他們的兒子,顧影闕。
想這太子也是,那么多比楚司遇位高權重的文武官員在此,他除了禮貌寒暄外也并未多做理會,反而是行至楚司遇面前,跟他倒似是久不相見的好友。
“屬下見過太子、太子妃、顧將軍、將軍夫人?!背居雒嫔蠋?,眸里卻是一片淡然。
顏洛泱及身旁的兩位侍妾也都跟著行禮。
自進門伊始,顧影闕的眸光就一直落在漠然孑立的顏洛泱身上,似是探究般,隱隱帶笑卻又讓人讀不出思緒。
“妹妹這額頭是怎么了?怎么紅腫一片?”顧若縈眼尖,抬手指了顏洛泱的額頭,問道。
語氣間聽不出關心,倒反而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也是,待會兒這宮宴上確實會上演一出讓眾人都猝不及防的大戲!
自見他們進門開始,顏洛泱便知道這一家子絕對不會放過嘲謔自己的機會。
果不其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早上出門不小心被狗給咬了!”冷漠應答。
聽得此言,面前之人均是一怔,就連商亓玨亦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這答案倒是讓楚司遇和南炑遲均在心底憋笑,司音也無例外。
一群人中,只怕就般伊的臉色如調色盤般萬紫千紅了。
“狗?”顧若縈面色帶異,“這狗怎會咬到妹妹的額頭呢?莫不是妹妹做了什么出格之事,招惹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