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瘸腿老漢再遭慘嚇,險些跌墜下去,抖著身子拼命往后縮了好遠,雙腿麻木得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許久,那女子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這瘸腿老漢看著看著便也皺了眉,好端端的一個女子,深更半夜怎會出現(xiàn)在這駭人的亂葬崗?
“姑娘?姑娘?”老漢試著叫了兩聲,“你到底是人……是鬼?”
“……”
沒有絲毫反應(yīng),女子還是那般含笑坐著。
瘸腿老漢更迷糊了,他借光張望,見不遠處有一根長木棍,瘸步過去取了來,然后抖著手打算戳一戳那女子。
然棍端剛靠近女子,這天空突然“轟隆”巨響,干雷在上空炸開,一道閃電直直垂下,猛劈到木棍上!
似在護著女子。
瘸腿老漢只覺周身一麻,彈也般地松手,木棍冒著火星子墜在女子身旁。
緊接著,雷鳴電閃便是停不住了,在深夜上空揮舞放肆,剛走遠的狂風(fēng)亦開始奔嘯!
瘸腿老漢捂著被燙傷的右手,抬頭望了望天,再看回溝里女子時,竟發(fā)現(xiàn)那光不僅散了,人也躺了下去,只若熟睡了一般。
這種詭異的怪現(xiàn)象,他此生還是頭一遭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鬼驚魂”?
很明顯,剛剛那亮光就是從這女子周身發(fā)出來的,可只一小會兒間,為何又神秘消失了?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奇異的寶貝?
心中雖有諸多疑問,可看這天氣,怕是暴雨要來了,他得先回家,等過幾個時辰天亮了,他再來找這女子身上發(fā)光的寶貝也不遲。
如此想著,瘸腿老漢便也不敢再耽擱,掙扎著站起來,借著不絕的閃電,摸索著往家的方向回去。
然剛走出沒幾步,他只覺這天氣愈發(fā)詭譎,頭頂上空有似雷非雷之物在炸響,可聲音又極為遙遠,仿若亙古而來。
他駐了步,抬頭望時,只見黑夜似乎被撕成了兩半,中間正有一道白亮的口子不斷張大,刺眼的光強灌進來!
與此而來的,是傾盆如注的暴雨!
暴雨如水柱,這猛一砸下來,未及防備的老漢再被砸到在地,腦袋不知受了哪里的一擊,暈了過去。
黑夜上空的刺亮口子越撕越寬,暴雨亦隨著亮口越下越大,只轉(zhuǎn)眼間,地面積水已有腳踝之深!
黑夜被擠到兩側(cè),往天的邊際退去。
天,愈發(fā)亮堂,以至最后與白日無異!
就在那黑夜完全消失之際,驟雨頓歇,撥云見日!
正當(dāng)午時!
顏洛泱穿越來九黎國,在亂葬崗睜開雙眸第一眼,便是見了掛于正上空的火熱太陽!
……
天現(xiàn)詭象,非福即災(zāi)。
剛剛天象的黑白顛倒,子午的離奇調(diào)換,早已在京城炸開了鍋!
顏洛泱記得自己出了亂葬崗后,就一路打聽著來到了京城。
這里與她所想象的古代街景倒有些不同,處處店門緊鎖,街邊也不見一個商販。
倒是這些百姓,三五成群地東一圍,西一聚,似在談?wù)撝裁础?p> 她湊近其中一堆,聽了半晌,只聞得說什么九黎國要變天了之類的,還說什么此等詭譎異象,亙古未聞!
她對這天象不感興趣,倒是新奇這真正的古代生活,所以自踏入城門始便東瞅西望,臉上的疲憊也被好奇取代了不少。
后來,那許久未進食的肚子咕咕直叫,她便想找個客棧歇歇腳,填填饑餓的肚子。
可……
剛準備離開人群,腳還未來得及抬步,只覺肩膀受了一敲。
她一轉(zhuǎn)身便聞得一股異香入了鼻,卻是什么也沒看清楚,眼前就一陣眩黑,暈了過去……
之后再醒來時,便是在窒息著她不斷下沉的水中!
此時的她已經(jīng)被人從水里救了起來,正躺在一間精致典雅的閨閣大床上,床邊正有一位大夫在替她把脈。
屋內(nèi)已經(jīng)掌了燈,想來外面的天是黑了。
她虛弱地轉(zhuǎn)動眸子,將思緒從這兩個時辰的回憶中拉扯回來。
大致掃了一遍這些陌生面孔,眉頭不由輕蹙,最終目光只定落在正上方的玫色床幔,心底的疑惑一圈圈蕩漾開來。
“夫人,小姐只是有些寒意浸體,并無大礙,待老夫開兩副驅(qū)寒固本的方子,這兩日煎熬服下后好生休養(yǎng),在出嫁前定可全好,自是不會耽誤小姐的喜日。”
大夫?qū)㈩伮邈蟮氖滞蠓藕?,起身對身后的沈月娥恭敬作揖,回稟道。
聞言,沈月娥只是禮貌地點頭,便吩咐剛剛救起顏洛泱的小廝跟著大夫去拿藥了。
顏洛泱一直睜著的眸子緩緩閉上,腦海里再梳理著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身子原主莫非是這戶人家的小姐?那剛剛在大街上是誰將自己迷暈的?醒來后又為何墜落在湖里?
還有剛剛的情況,很明顯自己是被下藥導(dǎo)致手腳無力咽喉無聲,可竟還被大夫說無大礙,還說什么出嫁!
想來此事或許并不簡單!
她感覺到把過脈的左手腕被人輕放進被窩里,然后掖了掖被子,兩道輕便的腳步聲便漸漸傳遠出去。
別院大門外,沈月娥有些冷眼地看著跟在身后的生面孔,這是管家專門找來伺候這“二小姐”的新使喚丫鬟。
“聽老管家說,你是今日才被招進府邸的丫鬟?”
“是的,夫人?!蹦桥⑸碇亓_衣裳,細眉清眸,看模樣正當(dāng)妙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