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中的世界降臨于現(xiàn)實,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少女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粉色月季從街道兩旁蔓延過來,將她眼前的場景變成童話世界。
十三歲,一個美好的年紀(jì),如同即將綻放的花蕾,已經(jīng)急切地探出枝頭,想要將隱藏的馥郁芳香展現(xiàn)在世人面前……
她今天沒有去上課,比起學(xué)校,外面美麗的新世界更吸引人。
男朋友吧約她到這里來,說要帶著她去“玩玩”。母親的諄諄教誨被拋在腦后,男孩帥氣的身影一直映在眼前。
少女心思最難猜,在這個美妙的年紀(jì),她值得世上所有的好東西。
一片月季的海洋,多么老套的童話劇情,但從來沒人在現(xiàn)實中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她絕對是第一個。
“美麗的小姐,歡迎來到童話世界,請允許我為您介紹……”一只灰色鸚鵡從花叢深處飛出,來到她面前。
童話世界,還真是個老套的劇情,少女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有那些上個世紀(jì)的傻孩子才會相信這種東西。
看到她的神情,鸚鵡愣住,靜靜站著,變成了一座雕像。
“當(dāng)然不是,”一位帥氣的青年從后面繞出來,“只不過是我想邀請你,希望你能與我一同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p> 他長得白白凈凈,帶著書生氣,一舉一動優(yōu)雅的像個王子,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邀請,少女已經(jīng)在月季的芬芳中迷失自我。
“請?!彼斐鲆恢皇?,擺出邀請姿勢。
……
錢小鵬的住處很簡陋,基本沒有像樣的家電,二手家具占多數(shù),破舊的痕跡顯示它們絕對不止“二手”。
房門就這樣大開著,不擔(dān)心會有小偷走錯門。
不用刑月施術(shù),錢小鵬灌下去的酒精足以讓他昏睡到晚上,趙一夜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他們無法得知嫌疑人信息。
他的交際圈很廣,但能被稱為親戚的人卻寥寥無幾,富在深山有遠(yuǎn)親,他們顯然剛好是個反例。
母親在紡織廠工作,沒日沒夜的加班能讓她獲得更多報酬,哪怕是多一點點,也能讓兒子多揮霍一點。
和別的母親不太一樣,她做這些事不是為了錢小鵬,只是為了自己能逃避丈夫的意外死亡。
錢小鵬也很清楚這一點,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么,她會對一個家暴自己多年的男人懷有如此深的感情。
父親生前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打人,有時還會帶著他一起,教他怎么對母親動手。
她這個隱忍的母親從來不會反抗,只會默默承受這一切,沒有仇恨的目光,沒有激烈的動作,她什么都不做。
父親去世后,他成功接替了他的位置,母親所有的工資就是他的收入。
看到睡夢中的錢小鵬笑出聲,刑月眉頭微皺,“沒找到,或許他真的只是在吹牛,看來我們還得多費點功夫?!?p> 趙一夜在房子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錢小鵬在房間里的娛樂活動只有一樣,那就是睡覺,更多的時間他都在網(wǎng)吧或者舞廳。
一個小本子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一個電話本。
這個年代很少有人會使用電話本,但經(jīng)常借錢的人除外,被借錢的親戚們避之不及,總會改變號碼。
一個小本子可以有效避免這種情況,錢小鵬腦子還算靈光。
上面許多名字被劃掉,只剩幾個能看清,錢富、錢大龍、錢俊。沒有他母親那邊的親戚,稍微有點奇怪。
一個毫無信用的父親,和辛勤工作的母親,按常理來說母親那邊的信譽(yù)可能會更高,借到錢相對容易一點。
當(dāng)然,借錢的時候,借錢的人很有可能不會說真話。
將電話本裝起來,二人離開這個地方,刑月對使用專業(yè)知識對電話本進(jìn)行分析后,也是一臉費解的神情。
“他的這個母親……有點奇怪?!?p> 二人失去線索,只能先回到酒店,順便討論一下有關(guān)紅衣女人的事。
刑月不認(rèn)識那個女人,也就意味著她的確別有目的,趙一夜自認(rèn)沒有什么可偷的,更沒有什么秘密。
一夜書似乎這兩天一直沒動靜,上面的故事沒有接著續(xù)寫,也沒有新的故事出現(xiàn)。
梅子正在房間里等他們,手里拿著一條白色的紗巾。
趙一夜走近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條紗巾,僅僅只是一塊白色的紗。
“我等你們有段時間了。”他平靜地說道。
刑月繞開他所在的位置,盡量和他保持一定距離,眼底深處帶著抵觸情緒。
梅子倒是表現(xiàn)得很淡定,“今夜大霧?!?p> 這是個壞消息,對他們來說,要處理自己身上的事已經(jīng)足夠艱難,兩邊一起來的話,只會讓局面更加混亂。
“額……”趙一夜偷瞄這兩只老狐貍,雙方都不愿意進(jìn)入對方領(lǐng)地,把范圍劃分的很明確。
“今晚的話,可能來不及……”趙一夜暫時不想為難自己。
“等不了了,有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xiàn),今晚過后,想再解決,可能就要等好幾年。”梅子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看到趙一夜為難的神情,梅子開始新一輪勸阻。
“今夜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獲,我保證你不會后悔今天的選擇?!?p> 刑月一言不發(fā),卻是滿眼戲謔,他對梅子揚(yáng)揚(yáng)頭,露出嘲諷表情,“得知真相和隱藏真相,哪個更困難?”
梅子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卻沒有反駁。
“他們都說你很真實,是妖族應(yīng)有的樣子,可你真的是嗎?”刑月直接忽視他的臉色,咄咄逼人。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卻寧愿對自己說謊,裝作看不見,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真實?”
“欺騙自己好玩嗎?你明明可以救她……”“閉嘴!”梅子狠狠打斷了他的進(jìn)攻,雙拳緊握。
趙一夜不知道這兩個有什么陳年舊怨,總之現(xiàn)在這個氣氛自己在這里很不合適。
“那個……兩位可以暫時放下這些嗎,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雖然我很想幫助你們,但我們必須有別的……”
二人同時回頭,眼神讓趙一夜向后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