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書童站起來沖到前面,接過燈盞點亮。
明亮起來的屋子,一群人的容貌也漸漸清晰,司徒無華、綏表妹、落絮都在,那個衣飾奢侈,花團錦簇的男孩子是誰?
司空玄武示意司空仲父和司空朱雀收起匕首,擋在他們面前,看著男孩子問。
“你是?”
“少爺,這位是沃國公子棄?!睍ⅠR解釋。
“棄公子?”司空朱雀從司空玄武身后站出來。
“朱雀公子,這位是?”男孩子站起來指著司空玄武問。
“這位是玄武公子。”司空朱雀介紹完畢席地坐下。
“既然是你們兄弟相聚,我也不多做打擾,先走了?!蹦泻⒆哟蠓降皿w地行禮離開。
司空玄武派書童跟在后面送男孩子和他的隨從一起離開。
“你們是怎么來的?”司空玄武看著司徒無華和綏表妹問。
倆人一聲不吭,再看著其他人,也是一樣不說話。
“落絮?”司空玄武第一個問落絮。
落絮搖搖頭,低頭說:“不知道?!?p> “你怎么不知道,你最清楚的?!甭淇麣夤墓牡卣f。
“落葵!”司空玄武制止她的無禮。
“你倒是說??!”司空朱雀急得問落葵接著說。
落葵看司空玄武沒有發(fā)話不說,逼得司空玄武沒有辦法只得點名讓落葵說。
“棄公子在街上看到被綁著的我們,他一眼就看上落絮,纏著非要讓士兵把落絮放了,最后沃國夫人過來把我們放了,送到這里來。”落葵嘲諷地看著落絮。
“那棄公子如果是條狗,尾巴搖的呼啦啦的都能上天,少爺要還不回來,他能一直纏著落絮不肯走?!?p> “閉嘴!”司空玄武勃然大怒,高聲呵斥落葵。
“你以下犯上,對棄公子大不敬?!?p> 司空朱雀將激動的站起來的司空玄武按著坐下來,他玩味地看著落葵。
“這丫頭說話倒有趣?!彼究罩烊感χf。
“三哥莫要再助長她的氣焰,都是無華寵的她無法無天?!彼究招湟豢吹铰淇陀憛挘睦餄M是厭煩鄙視。
司徒無華站起來,拉著落葵的手就往外走。
司空朱雀一把扯住司徒無華,震驚地看著司空玄武,指著司徒無華說不出話來。
“你不僅把司徒府的婢女帶到沃國,還把無華公子也帶過來了?”司空仲父緊張地問。
“是??!還有綏表妹?!彼究招渲钢就浇椪f。
“綏公子也在沃國?!彼究罩俑甘艿酱驌羲频挠檬址鲎☆^。
“沒事的,今天夜里沃國君見到我非常喜歡,他聽到我說曲姬快要生了,立馬大開宴席慶祝?!?p> 司空玄武興致勃勃地想要說夜晚沃國君是如何招待他的,可司空仲父立刻大聲制止他。
“蠢貨!”
司空仲父起身站在落葵對面問:“棄公子知道他們是司徒府的公子嗎?”
落葵被震怒的司空仲父嚇到,不敢說話搖搖頭。
“你們沒有告訴他?”
落葵膽怯地說:“棄公子他只顧得糾纏落絮,根本就沒有同我們講一句話。”
“沃國夫人呢?”
“她只問落絮、紫妺和丹丫頭?!?p> “其他人沒問?”
“沒有?!?p> 司空仲父平靜下來,冷冷地說:“誰敢把無華和綏公子在沃國的事情說出去,我要她死無葬生之地,知道嗎?”
眾人唯唯諾諾地離開屋子,剩下司徒綏和司徒無華倆人和司空仲父、司空朱雀、司空玄武。
“你們倆要隱姓埋名,扮做小廝和婢女,手腳勤快一些,絹衣、縑衣、紈衣都不能穿,只能穿麻衣,知道了嗎?”司空仲父耐心地說。
“麻衣如何穿得,這里是沃國,和晉國同宗,我母親、祖母都是晉國女公子,我不信他們敢傷害我們分毫?!彼就綗o華凜然地說。
司空仲父在心里罵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豎子,竟然敢頂撞長輩,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一番。
“我且問你,天子為何圍困司徒府?”
“你不知!那我再問,是誰發(fā)兵攪毀司徒府?”
“你還是不知,很好!我再問你,司徒夫人在哪里?”
司徒無華乖乖收聲,表情恭敬順從。
“我來回答你,是沃國君利誘天子圍困司徒府,是沃國君發(fā)兵司徒府,司徒夫人就在沃國被監(jiān)禁?!?p> 司空仲父聲音不大,但異常威嚴(yán),不容置疑。
“為什么?沃國跟司徒府有什么仇?”
司徒無華不明白原因,他心里雖然畏懼司空仲父,但知道他讓自己保命,應(yīng)該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人,就大膽發(fā)問。
“因為晉國和司徒府是盟友,要打敗晉國就要先斷其一臂!”
“沃國和晉國同宗,晉國是大宗,沃國是小宗,以下犯上,小宗欺負(fù)大宗,天子怎么能坐視不管?!?p> 司空仲父看著司徒無華不想再爭辯,懶得再解釋只說:“堂堂司徒府嫡公子,竟然是養(yǎng)在深宮后院的孩子?!?p> 司徒無華剛要辯解就被司徒綏一把拉住,她恭敬地俯身拱手行禮問安。
“夫子教訓(xùn)得對,無華和綏養(yǎng)在后院,對天下毫不知情。剛才聽聞夫子說司徒夫人被困在沃國,想必屬實不會欺我們,還請夫子救救司徒夫人!”
司空朱雀搶過話頭說:“這正是家母的命令,仲父和我來沃國就是想用重金贖回司徒夫人?!?p> 司徒綏和司徒無華聽到司空朱雀喊男子叫仲父,立馬恭敬地俯身拱手行大禮。
“現(xiàn)如今玄武已經(jīng)把計劃全部打亂,還得從長計議?!彼究罩俑竾@口氣。
“原來的計劃是什么?”司空玄武追問。
“已然無用,多說無益,你們?yōu)楹蝸砦謬俊?p> “一個方士告訴我們來沃國救司徒夫人。”司空玄武說出來自己都有點感覺不可信。
“方士?什么方士?”
“一個叫小士的人,擅長卜筮,他把司徒無華和一個婢女救活了?!彼究招渑忉尩那逦恍?。
“所以你就聽話帶司徒無華和司徒綏來沃國?”司空仲父表情復(fù)雜,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震驚。
“他是好人,幫了我們?!彼究招溆行┲?。
“好人?讓你帶他們來沃國送死?”司空仲父反問。
“如果要他們死,為什么還要救活司徒無華?”司空玄武不服氣地質(zhì)問。
“你也是個不用腦子的,你不想想,一個方士的話也可以信,他先救活司徒無華,就能取得你們的信任,你乖乖把司徒無華和司徒綏,以及司徒府一眾婢女全部帶來沃國?!彼究罩俑复蟀l(fā)雷霆。
“你知不知道,你就帶著這么幾個人來沃國,沃國君為什么會高興?”司空朱雀幸災(zāi)樂禍地問。
司空玄武搖搖頭。
“你給他送來至少五車的財物,他能不大開宴席嗎?”司空朱雀嘲笑自己這個傻弟弟。
司空玄武感覺此時的自己就像躺在地上,被人不停地暴擊,毫無還手之力。
“對了!”司空朱雀站起身悠悠地走到門口。
“那個小士是不是長得高大,容貌清秀,有幾分嫵媚的氣質(zhì)?”司空朱雀回頭看著司空玄武。
“哦,還有,他嘴角有一顆朱砂痣!”
司空玄武震恐地回想小士的容貌,臉色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