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葉玄音都在反復(fù)推敲《琵琶語》,張建國也默默的守在她旁邊,剛開始他還能插上兩句話,但是隨著葉玄音對《琵琶語》的參悟越來越透徹,他再也給不了什么好的建議。
杜依吾參加的畫組競爭尤為激烈,最終畫組第一被長生門少主陳久安奪得,雖然他是六宗領(lǐng)隊之一,但是他同樣也有參與論道的資格。
經(jīng)過了一天的兩夜的反復(fù)練習(xí),葉玄音對這《琵琶語》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參悟出的意境也越來豐富。
第三日天色微亮,葉玄音起身收好了箏。張建國早歪在一旁呼呼大睡,他只是一介凡人,肯定熬不過葉玄音。
葉玄音望著熟睡中的張建國,并沒有叫醒他,只是悄悄的出了洞府。
由于天才剛亮,晨曦中的龍巖島格外的寧靜,除了陣陣風(fēng)聲就只剩下幾只鳥鳴。
葉玄音在海上飛了一圈,才返回洞府前的山崖,她盤腿坐在在一塊大石頭上,望著深邃的無妄海發(fā)呆。
這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上下的弟子們開始聚攏,林天涯和韓修文也相繼出了洞府,他們見葉玄音坐在石頭上發(fā)呆,就湊了上去。
“師妹箏練得如何?若是不太滿意就還是用琴?!绷痔煅囊詾槿~玄音一早在此發(fā)呆是因為箏練的不順利。
“多謝大師兄關(guān)心,那曲《琵琶語》的意境我已經(jīng)悟出了七八分,加上曲子本身的意境,想必現(xiàn)在彈奏此曲應(yīng)該能勝過我之前彈的琴曲?!比~玄音坐在石頭上并沒有起來。
“那就好,今日我就等著師妹一鳴驚人?!?p> “師妹,蕭師弟呢?”韓修文找了一圈沒看張建國,便問道。
“他熬了兩夜,現(xiàn)在正在睡覺呢?!彪m然后面張建國沒有幫上什么忙,可是他還是一直守著葉玄音練箏,一直到兩三個時辰之前,才忍不住睡著了。
“時間差不多了,要不你們先去,等蕭師弟醒了我就帶他過去?!绷痔煅目紤]的十分周到。
這時謝遠(yuǎn)之也從洞府內(nèi)出來,見山下眾弟子已經(jīng)聚集,便先一步飛向珍瓏島,所有人也默契的緊跟其后。
“那我們就先行一步?!表n修文喜歡湊熱鬧,而且他聽聞云舒也參加了琴組論道,雖然更希望葉玄音能贏,但是對云舒他也有些期待。
葉玄音和韓修文跟在青靈山弟子之后,先一步進(jìn)了南望城。
……
參與琴組論道的只有一百六十余人,確實(shí)如韓修文之前所言,要比參加書道的人少一些。
琴組論的是音律之道,這和其他組比試的規(guī)則也有些小差異,前兩輪與其他組無異,所有人同臺競技,淘汰掉大部分低階弟子,后兩輪則需要逐個演奏一曲,五位長老會根據(jù)曲子的意境強(qiáng)弱進(jìn)行評判。
因為前兩輪屬于百人混戰(zhàn),所以判定勝負(fù)的方式也很有意思,五位評判長老會放出一百只雌性覓音蝶,此蝶對音律上的意境集齊敏感,只要有覓音蝶停留在演奏之人的樂器上,就算晉級。
雌蝶之間有很強(qiáng)的排斥性,這也杜絕了一個人的樂器上停留多只覓音蝶的可能。
辰時一到,鼓聲乍響。琴組論道也隨之拉開序幕。五位評判長老穩(wěn)坐在祭臺一側(cè),一百余名琴組弟子也分散在祭臺之上。
云舒也從祭臺上的椅子上起身,然后腳尖一點(diǎn)便站到了祭臺邊緣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她今日不止是六宗領(lǐng)隊人之一,也是參與琴組論道的一名普通弟子。
鼓聲才落,鐃、琴、簫、笛、笙、竽、塤、鼓五花八門的樂器在祭臺之上奏響,不過其中還是琴占了大多數(shù),這也是為何音律組會簡稱為琴組的原因。
前兩輪對于葉玄音來說并不算難,所以她也和大部分人一樣撫琴,一百只覓音蝶在祭臺之上翩翩起舞。葉玄音一曲還未彈一半,便有一只覓音蝶尋音停在她的琴弦之上。不過她并不是第一個讓蝶停留之人,在她之前已經(jīng)有三人吸引到了覓音蝶。分別是凌仙閣的王乾、擎天宗的白玉川和忘月谷的云舒。
很快一百只覓音蝶皆找到了去處,第一輪的比試也正式結(jié)束。
第二輪規(guī)則和第一輪一樣,只不過覓音蝶的數(shù)量由一百只變成了五十只。
一刻鐘的時間,祭臺上一百六十余人只剩下五十人。五十人之中僅有五位結(jié)丹境弟子,毫無懸念琴組第一肯定是這五人之一。
“第三輪比試開始?!蹦昙o(jì)最大的那個評判長老對祭臺上五十人道:“這第三輪你們依次演奏一曲,由我等五人評判,最終選出十人進(jìn)入最后一輪,淘汰之人和之前一樣,我等會給你們指點(diǎn)一二?!?p> 五位評判長老的指點(diǎn),是那些筑基境弟子參與論道的動力,不然明知道贏不了,誰還會來參加這論道。
張建國和林天涯在第三輪進(jìn)行一半時才趕到了祭臺之下,這時葉玄音早已彈完了曲目,坐在祭臺上等著結(jié)果。
“怎么樣了?”林天涯擠到前排,問韓修文道。
“小師妹看樣子胸有成竹,三輪都沒有用箏?!表n修文雖然喜歡跟葉玄音斗嘴,但是此時他還是希望葉玄音能贏,所以他興奮的道。
“希望小師妹要是能為青靈山奪得琴組第一?!迸赃叺闹x東林也滿懷期待。
“恐怕沒那么簡單……”杜依吾則一臉嚴(yán)肅,“我雖然學(xué)的是畫道,但是音律之上也有些了解,以我看來,現(xiàn)在臺上五位結(jié)丹境之中,至少有三人的造詣不在小師妹之下……”
“杜師姐,小師妹還沒有用箏呢?!表n修文道。
“小師妹有箏,說不定其他人也有所保留。”杜依吾顯然有些擔(dān)心。
“杜師姐,臺上哪幾個比較厲害?”張建國好奇的問道,他也是學(xué)音律的,知道哪些人是高手就可以特別關(guān)注一下,沒準(zhǔn)還能學(xué)到點(diǎn)東西。
“小師妹旁邊那個穿白色衣服,拿笛子的那個。我們上次在交換會上見過他,他就是凌仙閣閣主之徒王乾?!?p> “還有臺中間那兩個穿黑衣服的擎天宗弟子,胖的叫白玉川,瘦的叫趙晨光,這二人古琴彈的都很厲害,趙晨光應(yīng)該比小師妹差一些,但那個白玉川很厲害,他是擎天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還有就是那個云舒,一手琴彈的出神入化,若是小師妹以琴比琴,絕對不是她的對手?!?p> “要是敗在云舒師姐的手上,我也認(rèn)了……”韓修文默默的道。
“你認(rèn)個屁,又不是你去比?!睆埥▏姴坏庙n修文犯花癡,“要我看拿不拿第一無所謂,但是一定不能被那兩個擎天宗的弟子比下去了?!?p> 張建國當(dāng)然沒有忘記擎天宗的所作所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