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豬墊底,太子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休息吃東西了,但秋獵不允許私帶干糧,讓皇子們就地取材,旨在憶苦思甜,懷念先祖創(chuàng)業(yè)之辛勞。
這也是太子頭痛的地方,荒山野嶺,能有什么好吃的?但父皇在上,又不敢公然作弊夾帶私貨,只得忍饑挨餓。
侍衛(wèi)摘來野果子充饑,太子一吃就吐了,又酸又澀,況且,這種地方的野果子會不會有毒?
負責(zé)讓尊貴的太子殿下吃得滿意畢竟不是侍衛(wèi)的專長,他們烤出來的東西不是焦了就是糊了,而且巨難吃,簡直不是人吃的。
太子只得再次把希望寄托在六皇子身上,因為外祖的關(guān)系,六皇子略微懂些野外生存之道,但他平日也是被人伺候的,舞棍弄槍在行,對烹飪燒煮也是一知半解。
太子垂頭喪氣地望著老六和侍衛(wèi)們在火堆上搗鼓,雖然又累又餓,但看著那燒成黑炭的東西,他哪還有食欲?
忽然,一陣誘人的香味不知從何處傳來,還伴隨著油滴在烈火上的滋滋聲,饑餓中的人感官十分靈敏,太子精神一震,眼睛冒光,“快去看看,哪里來的香味?”
光是聞香味,就知道人家那才是美食,自己這里就是糞便,而且香味越發(fā)濃郁襲人,太子餓得頭暈眼花,已經(jīng)等不及了,親自去找到了香味發(fā)源地。
竟是南陵世子!
太子看著火上燒雞那黃澄澄的顏色,香氣四溢,格外誘人,當(dāng)即眉開眼笑,“阿霆,你怎么也在這里?”
趙霆身邊沒帶侍衛(wèi),只有他一個人,見到太子眼中貪婪的光芒,不冷不熱道:“太子也在?”
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不是此刻身邊沒一個有趙霆的手藝,至于對他和顏悅色嗎?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貴為太子也不能免俗,他坐在趙霆身邊,親熱地和他拉家常,“戰(zhàn)果如何?”
趙霆明知道太子是沖著他的美食來的,卻故作不知,含混其詞道:“還行?!?p> 還行是什么意思?
雖然表面上還能維護太子體面,但五臟廟卻不給太子面子,肚子餓得咕嚕嚕叫了起來,讓他十分尷尬,臉色青白交加。
而外焦里嫩的燒雞仿佛在故意挑釁太子的食欲,滋滋的滴油聲聽起來更像一首動聽的歌。
太子心中暗恨,可惡的趙霆居然不主動呈上來,總不能讓他一國太子主動開口說自己是來討吃的吧?
“阿霆?”太子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燒雞,艱難地開口。
“嗯?”趙霆心不在焉地應(yīng)了一句,專注地轉(zhuǎn)動著火上的燒雞。
太子暗罵,都暗示到這份上了,你是蠢,還是蠢?
可趙霆偏偏就如萬年石頭一樣不開竅,蠢得無可救藥。
見趙霆沒表示,太子只好再逼近一步,“烤得差不多了吧?”
“是啊?!壁w霆正準備起身,忽然聽到一聲地動山搖的虎嘯聲,眸光一閃,“虎?”
見趙霆被獵物吸引,準備離開,太子心中暗喜,這樣可以坐享其成了,卻不想趙霆三下五除二麻利地從火上取走了燒雞,“太子,我先走了。”
這一幕發(fā)生得太快,太子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趙霆矯健的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在山林中。
關(guān)鍵是,那只一看就很好吃的燒雞也跟著消失了。
望著空蕩蕩的火堆,太子氣得七竅生煙,就沒見過這么不開竅的蠢貨,害他白白示好一番。
你人走沒關(guān)系,好歹把燒雞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