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朝著陳鋒走了過去。
啪!
蔡德章手里握著的手機掉在地上砸出了聲響,
眼里充斥著不安、疑惑以及驚慌,
沒理由的,這都凌晨3點了,但看這伙人這些表現(xiàn)很明顯就是在等他們。
斯文男子聽到聲響,目光從陳鋒身上移開,腳步移向蔡德章,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財能通神,但如果三萬塊就能砸動那倆個混蛋的心,你是瞧不起我還是瞧不起人販這門生意啊”斯文男子悠悠說道,語氣平平淡淡,聽不出半點波瀾。
“錄音、視頻,摩斯密碼,你以為下面沒監(jiān)控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斯文男子看著蔡德章笑了笑,伸出手在蔡德章臉上輕輕拍了拍。
蔡德章臉色微變,突然看向陳鋒,怒斥道:“是你!”
“別傻了,我大半夜不睡覺真以為逮你???還以為安個人在你身邊呢,好笑哈哈哈?!彼刮哪凶游嬷亲有α似饋恚Φ桨牍蛟诘厣?,大力拍著地板。
“把他給我宰了,器官即時掛到平臺上賣。”斯文男子站了起來,一副索然無味的模樣,揮了揮手。
守在大門口的幾個小弟,迅速把蔡德章控制住。
“他呢?都是逃出來的,都一起死吧?!辈痰抡轮钢愪h喊道。
陳鋒有些愕然,沒想到這個姓蔡的臨死前還要拉自己下水,
唉,不患寡而患不均。
“呵呵,我偏偏不如你愿,我倒要看看帶著怨念死的你會不會化成鬼,帶下去吧”斯文男子揮了揮手,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蔡德章。
“老大,這個呢?”
“這個身上有很嚴(yán)重的傳染病,你們倆穿上無菌服,然后把他丟到外面去吧,別跟老鼠屎似的壞了一鍋粥?!彼刮哪凶诱f完后,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鋒一眼。
陳鋒面無表情,要不是場合不對,老早就拿凳子干他了,
說誰傳染病呢,誰老鼠屎呢。
只不過剛剛斯文男子的眼神以及做法,讓陳鋒知道這貨是不想讓自己插手這件事了。
文物鑒定評級負(fù)責(zé)人,現(xiàn)在又是在人販組織里面當(dāng)頭頭,
明明在林坤眼皮子底下上了飛機,隨著飛機在空中的爆炸,一命嗚呼,
陳鋒對眼前這個斯文男子充滿了好奇。
由于陳鋒極度配合,倆個穿著無菌服的瘦高男子抬著陳鋒就出去了,
走了一段路以后,直接把他丟在了垃圾桶旁。
陳鋒爬了起來,拍了拍手,摸了摸身上口袋,
難受,一分錢沒有,
望天,北極星在哪,
該死的光污染,黑茫茫一片。
沒辦法了,借著微弱的月光,陳鋒只能見著路就走,
大概走了一會,陳鋒停了下來,拍了下額頭,
真蠢,居然把偵探系統(tǒng)這個掛給忘了。
預(yù)支了積分,做了定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在花城市中心的邊緣地帶,走多一公里,就有地鐵站了。
至于那個有6層地下室的汽修廠,也不用回去找了,
估計此時正在進行平推毀滅,
從斯文男子那句“大半夜起來不是為了逮你”,加上放自己離開就可以推出來。
到地鐵站的時候,天還暗著,陳鋒在地鐵入口的樓梯處靠著墻坐了下來。
“小伙子,這么早就來等地鐵,年輕人不容易啊。”
陳鋒循聲望去,聲音是從離地鐵入口十余米的一處賣早餐三輪車發(fā)出來的,賣早餐的是位大媽。
“沒呢,準(zhǔn)備回家睡覺呢”陳鋒笑著答道。
“年輕人真拼啊,肚子餓了吧,大媽請你喝碗熱粥,入秋了,天氣轉(zhuǎn)涼嘍”
“大媽,你這么早起來賣外賣,月收入得趕那些白領(lǐng)好多呢。”陳鋒站起來,朝賣早餐的大媽走去。
“哪能呢,這賣完早餐以后,晚點還得去做酒店清理呢,來,年輕人不容易?!贝髬屝呛堑卮蛄艘煌肫さ笆萑庵啵f給了陳鋒。
“可我身上沒錢呢?!标愪h不好意思地接過粥,餓了一整天,喝口熱粥,舒服!
“沒事沒事,我兒子現(xiàn)在上高三,要是他讀書有你這么努力工作就好了?!?p> 陳鋒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以前讀書時,孫爺爺也是這樣天天說他的,
以前不懂,現(xiàn)在大概知道了為什么要努力讀書,
如果不是有偵探系統(tǒng),那現(xiàn)在估計還跟個平凡人一樣干個不得意的銷售工作,
渾渾噩噩!
高考,估計是一輩子最接近用努力就能改變命運的機會了,
畢竟,學(xué)習(xí)上不愿意吃的苦,生活總會還給你的。
“阿姨,謝謝你的粥,地鐵開了,我先走了?!?p> “誒,等一下,這散錢給你,可以買車票。”大媽拿了十塊錢遞給陳鋒。
陳鋒摸了摸頭,接了過來說道:“明天我還您,先走了。”
說完以后,陳鋒頭也不回地下了地鐵,眼淚奪眶而出,
孫爺爺,你看,我還是會碰到很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