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東宮,夏侯嬋媛還要想盡辦法將那蜀堇培育好,日日忙碌費心,短短一個月便瘦了一圈,看上去越發(fā)的消瘦低矮了。
不過,好在苦心并未白費,宋夫人的病情已逐漸好轉(zhuǎn),近來寒毒發(fā)作的日子也逐漸減少。
也是最近,長孫裔寒盯著她的人手才開始逐漸減少。
夏侯嬋媛便日日獨自拎著藥箱前往宋宗元的府上,輕車熟路,如進自己的府內(nèi)一般。
然,這次,他卻在宋宗元的府上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煵王府思過了大半個月的長孫煌琰竟出現(xiàn)在此,正與宋宗元相對而坐,唇角含笑,不知在說些什么。
夏侯嬋媛敏銳的察覺出了什么,面上不顯,如常進去拜見。
“下官參見煵王殿下,宋統(tǒng)領(lǐng)?!?p> 長孫煌琰面上笑意不減,笑著讓她起身。
宋統(tǒng)領(lǐng)亦是一臉熱絡(luò)。
長孫煌琰笑看著夏侯嬋媛,道:“我還道為何這幾日都沒在大皇兄身邊看到夏少師,原來竟是在這里。夏少師,當真是好久不見?!?p> 夏侯嬋媛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圈長孫煌琰,只簡短的作答:“是。”
被凌越皇當眾斥責,整整一個月都被拘禁在煵王府內(nèi)米面壁思過,出來之后竟還能談笑風色,當真不簡單。
長孫煌琰見他不愿多說,轉(zhuǎn)而看向宋宗元,明知故問:“夏少師為何拎著藥箱在此。”
宋宗元不便撒謊,如實道:“不瞞殿下,這一個半月來,夏少師一直在為內(nèi)人診治,如今,內(nèi)人的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p> 長孫煌琰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原來夏少師還精通醫(yī)術(shù)。”
“粗淺醫(yī)術(shù),上不得臺面?!毕暮顙孺卤荛_他的目光,躬身行禮:“今日我還要替宋夫人繼續(xù)診治,不便作陪,告辭。”
長孫煌琰還未說話,宋宗元便似察覺到了什么一樣,起身相送:“有勞夏少師,來人,帶夏少師去夫人府內(nèi)。”
出了正廳,夏侯嬋媛腳步才慢了下來,低眸思索著,目中透出幾分狐疑。
長孫煌琰剛剛出府便急著來此,莫非是有什么目的?
心中有事,狀態(tài)自然不同往日,待給宋夫人診了脈象,宋夫人忽而道:“夏少師可是有心事?”
夏侯嬋媛下意識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又點了點頭,道:“倒也沒什么,只是今日在貴府看到煵王殿下,頗有些詫異?!?p> 宋夫人是聰慧之人,一眼便知她的心緒,狀似無意的開口:“不滿夏少師,我也正不解呢,煵王殿下自出了府,今日已經(jīng)是第三日來府上了?!?p> 頓了頓,又笑道:“只是,我夫君不喜應酬,每每都是聊上兩句便送了人出去?!?p> 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
夏侯嬋媛深深看了宋夫人一眼,“夫人是深明大義之人,子佩敬佩?!?p> 宋夫人常年因病態(tài)而略顯蒼白的臉,微含笑意:“夏少師在說些什么胡說,我只是一個婦人而已?!?p> 夏侯嬋媛自然也不好在點破,為她施針過后,直接讓府內(nèi)下人代為轉(zhuǎn)達她已離開的消息,便直接出了送府。
此舉,便是不想多與長孫煌琰糾纏。
可她沒想到,最后還是棋差一招。
長孫煌琰的馬車早已等候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