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皇略一頷首,又問道:“太子近日都看些什么書?”
看什么書?
她怎么知道。
夏侯嬋媛眼觀鼻鼻觀心,面不改色的開口:“殿下常看《詩經(jīng)》,都是些風雅之書?!?p> 看來還是于朝政不夠上心。
凌越皇心中很快得出了結(jié)論,想了想,又道:“遲兒,你能有今日的進益,朕深感欣慰,不過,你是太子,這些風雅之書閑來看上一些倒也無妨,多時還是看些兵法策論?!?p> 頓了頓,又道:“太子太師最擅謀略,你近日便常常召太師入宮吧?!?p> 長孫棲遲立刻苦著臉,滿臉不愿:“父皇,兒臣近日總憋悶在東宮,人都要憋出問題了,您還是饒了兒臣吧。”
立于一旁幾乎被當成了空氣的長孫煌琰長孫裔寒,此時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了一樣的想法。
便是他們在如何受父皇重視寵愛,也從不敢如此放肆。
父皇實在太過偏愛這個廢物。
凌越皇見他如此,也只是皺了眉,嗓音略沉:“你是太子,怎可有一日懈怠?”
就是這個時候!
夏侯嬋媛默默在心中念了一聲,悄悄拽了一下長孫棲遲的衣角。
不需言語,長孫棲遲心中已然明了。
他嗓音低低的嘟囔了一句,嗓音之中微含抱怨:“明明前幾日二皇弟還可以去風月樓一宿,兒臣為何便不可?!?p> 御書房內(nèi)本就格外安靜,他這一句話便如驚濤駭浪一樣,掀起巨大的風浪。
凌越皇面色頓時沉了下來,斥道:“不可妄言。”
長孫裔寒里面上神情有一瞬間的崩壞,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下,沒有急著上前辯解。
長孫煌琰目中快速的閃過一抹什么,斂眸不語。
長孫棲遲放佛不知所謂一樣,滿心的怨氣:“兒臣沒有胡說,此事,是四皇弟親口說的?!?p> 長孫煌琰:“???”
從一開始,他就是想做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牽扯進來。
夏侯嬋媛作為太子少師,此刻也連忙“盡職盡責”的上前:“殿下莫要當著陛下的面這般說,此事若是真還好,若只是以訛傳訛,那煵王殿下便也逃不開干系了?!?p> 看似平常的話,卻似話里有話。
長孫煌琰這才變了臉色,急忙上前請罪:“兒臣當日不過一句戲言,并非有意傳訛,還望父皇明鑒!”
無辜躺槍的長孫裔寒反應(yīng)迅速,冷著臉上前:“父皇,大皇兄與四皇弟皆是兒臣的親兄弟,卻背地里這般污蔑兒臣的清白,還望父皇做主?!?p> “陛下,此事太子殿下冤枉。”
夏侯嬋媛早已預(yù)想好了一切,立刻躬身道:“太子殿下心思單純,從無害人之心,不過是從煵王殿下那一處恰好聽聞了這個消息,怎會是故意污蔑?”
凌越皇目光沉沉的掃向長孫煌琰:“琰兒,你何時學來了這婦人的本事?”
長孫煌琰心中叫苦不迭,卻不敢反駁凌越皇半分,只得乖乖認錯:“此事,原是兒臣不對,還望父皇饒恕,望二皇兄不要怪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