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蘇沒好氣:“我們還清白著呢,誰像你,隨隨便便滾床單!”
黃琪狡黠地笑了笑:“我那是戰(zhàn)術(shù)性滾床單,再說了,那天晚上不是去泡吧嘛,酒精也起了那么點作用?!?p> 夏紫蘇氣:“那你上次還說得那么……義正辭嚴,還說墮胎咧,原來你是在給我演戲!”
黃琪討好地攬住她的肩,細聲細氣地說:“誰讓你是實心人,我要是不擺上那么一道,你去找曦光的時候能那表現(xiàn)得那么自然?”
夏紫蘇沒好氣地甩開她的手:忿忿地說:“在感情這種事上你都能算計,不跟著真心走,總有你哭的一天,當(dāng)初我們倆同時遇見他們倆,你怎么不去算計安煦?”
黃琪咕咕笑:“就我這點小心機,在安煦那種人面前還不像小透明一樣,我可不會干老虎頭上摸須那種事,再說,算計歸算計,我還是喜歡曦光的呀?!?p> 夏紫蘇吁出一口氣,白了她一眼,兩人試完衣服又去試鞋。
許曦光來接人,見到兩人,臉上頓時眉花眼笑,小跑著過來扶住黃琪,下臺階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夏紫蘇默默地跟在后面。
幾個人嘻嘻哈哈地上了車,許曦光才騰出空來向夏紫蘇抱怨:“你說安煦這人,要去瑞士也不朝前打個招呼,連我的婚禮都不參加,虧我跟他從小到大的交情,我還計劃著讓他來當(dāng)伴郎?!?p> “那你找到后補伴郎了嗎?”夏紫蘇關(guān)心地問,想到頭天晚上與安煦的不愉快,神色暗了一下。
“喏,這位,安煦派來替他的”,許曦光指了指身旁開著車的人,完全沒注意的夏紫蘇的神色變化。
夏紫蘇這才留意到,司機竟然是韓東,在他回身頷首打招呼的那一瞬,她才看清楚張驕傲的臉,瞬間五味雜陳。
車行駛到華城最高規(guī)格的超五星級大酒店,許曦光與黃琪先下了車,夏紫蘇正要跟著下去,被韓東叫住了。
他開門見山地說:“我知道你不會給翠姨打電話,所以我與她聯(lián)系了,她好像有心事,說話躲躲藏藏的,只說準備換東家。”
夏紫蘇面色沉了下來,她惴惴地問:“你有她的近照嗎?”
韓東迅速翻動手機,不一會兒遞給她:“我上次見她時偷拍的,當(dāng)時就想發(fā)你的?!?p> 夏紫蘇仔細看了,那張五官清秀卻面色發(fā)黃的臉,可不就是同一個人,她神色復(fù)雜地說:“我昨天在安煦家里見到她了?!?p> 韓東愣住,世上竟有這樣巧的事。
他沉默半晌,才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時間會給出答案”,推開車門下車。
夏紫蘇也木然地跟了下去。
許曦光和黃琪的婚禮,極盡盛大,極盡奢華,不會喝酒的夏紫蘇也禁不住被勸喝了兩杯,弄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最后還是韓東送她回去。
一路無話,才回到家,夏紫蘇就砸到床上昏睡過去。
第二天起床打開手機看到一大串未接來電,全是安瀾堂的人打來的,還有一個是韓東的電話,她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囫圇梳洗了一下就趕去上班。
韓東一大早就親自到醫(yī)館坐鎮(zhèn),見到夏紫蘇進來,皺著眉頭問:“你怎么來了,打你電話也不接,還想告訴你這兩天在家里避避風(fēng)頭,不要來上班。”
夏紫蘇越發(fā)覺得大事不妙,心直往下沉,她面色平靜地問:“出什么事了嗎?”
“你不知道?醫(yī)出人命來了!”
“是我開出去的方子?”
“是。”韓東簡短地回答,然后接起正在響鈴的電話,走了出去。
死人了!夏紫蘇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她機械地坐到椅子上,半晌才回過神來,把這兩天看過的病患細細地過濾了一遍,唯一有風(fēng)險的便是頭天那位肝硬化腹水病患,叫張有才的開去的,減了一味藥的三物小白散。
她沉吟了一會,用內(nèi)線呼叫圓圓進來。
“姐,我可是完全按照你開的方子稱量出去的,一點都沒加,一點都沒少!”圓圓才聽完夏紫蘇的問話便急著辯解。
夏紫蘇正待細問,門口傳來了呼天搶地的哭鬧聲。
韓東沖了進來,面色凝重,他把圓圓推出去,拉上百葉窗簾,把夏紫蘇反鎖在房間里,也來不及招呼一聲便又走了出去。
夏紫蘇驚駭莫名,雖然從小孤苦,但哪里經(jīng)過這樣的場面,她還真害怕患者家屬沖進來與她拼命,雙手忍不住簌簌發(fā)抖。
她呆坐好久,腦子漸漸活絡(luò),認真思索了一下,首先出人命這是可以肯定的,不然以韓東那么嚴謹和審慎的人,絕不會一大早到這兒坐鎮(zhèn)。
但是,以她對張有才身體情況的判斷,吃那劑量的藥下去絕對不會到?jīng)]命的程度,問題出在哪里呢?
她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