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說著,已領著夏紫蘇走到臥室衣柜前,拉開柜門讓她過目:“安總說,你身高與我差不多,比我瘦,我穿中碼,想著你應該穿小碼,我還看過你的照片,看來我買對了。”
她望著夏紫蘇自信地微笑,鳳眼微微瞇起。
“照片?”夏紫蘇疑惑地問。
“我見過夏小姐的畢業(yè)證和身份證,上面都有照片。”陶然笑著說。
夏紫蘇吐出一口氣,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還真是這個理,安煦身邊的人都是人精,別人在他們面前,都會顯得平庸和無能,她怏怏地到水機前取了杯子倒?jié)M杯涼水一飲而盡。
許曦光站起身來告辭:“得,這里沒我什么事了,走啦”,他甩了甩頭,壓下心里涌出來的那一點點失落。
安瀾堂公司的辦公區(qū)占了華輝大廈的一整層樓,許曦光領著夏紫蘇到會議室的時候,里邊已經(jīng)坐滿了人,個個穿著正裝,一臉嚴肅,就只有安煦坐的主席位左右兩邊還有空位。
安煦清冽的目光掃過走進來的兩人,在夏紫蘇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她穿一條杏色千鳥格呢料連衣裙,深棕色呢料外套,搭配同色系的短靴,外加一條嫩黃的圍巾,沉穩(wěn)之中有一絲俏皮,整個人顯得知性優(yōu)雅,他那冷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許之意。
夏紫蘇走進會議室,留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不覺有些緊張,整個人都局促起來。
許曦光見她腳步有些踉蹌,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輕聲說:“沒事,跟我走”,邁開大步向前,一直把她送到安煦左邊,拉出凳子讓她坐下,自己才繞到右邊坐了下來。
許曦光的手心干燥而溫暖,且因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夏紫蘇也鎮(zhèn)定下來。
安煦面無表情,見兩人都坐定了,便宣布會議開始,依次介紹了在坐諸人的來歷和身份。
夏紫蘇,華城中醫(yī)大學畢業(yè),安瀾堂第一大自然人股東,安瀾堂國醫(yī)館第一執(zhí)業(yè)醫(yī)師,主管國醫(yī)館專業(yè)方面的事務。
許曦光,倫敦大學畢業(yè),安瀾堂第二大自然人股東,安瀾堂國藥館顧問。
韓東,北大醫(yī)學院畢業(yè),北大MBA工商管理碩士,安瀾堂有限公司總經(jīng)理。
……
圍滿會議桌的一圈人,夏紫蘇除了此前已經(jīng)認識的陶然,只記下了一個人的名字,韓東。
她記住他,并不是因為他的學歷背景,在坐各人除了她自己,都是985,211院校畢業(yè),他并不是最出眾的那一個。
讓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他目光投向她時,那復雜的眼神,以及那渾身的傲氣,他看上去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會議接下來的議程是各位主管匯報部門工作推進情況。
夏紫蘇越聽越覺意外,根據(jù)在座各位的匯報,除了靛花巷的門店以外,拓展部已在著手新門店擴張,并且,安瀾堂的業(yè)務范圍還不止是中醫(yī)和中藥零售,還有中草藥種植,更有甚者,匯報內(nèi)容中還包括了收購本地一家知名中藥廠的進展情況。
夏紫蘇不自在起來,按照原先安煦與她的約定,安瀾堂只有一間中醫(yī)館和一間中藥館,都是她所擅長的領域,她以黃琪所說的“技術入股”說服自己,才勉強對“在五百萬投資中占有約一半股份”這件事心安理得。
現(xiàn)在安瀾堂的業(yè)務擴張這么兇猛,投資數(shù)恐怕五千萬都不止了,她所占的股份比例還是原先的數(shù)字,她憑什么呀?
她從來都不相信會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何況還是從安煦那種眼睛都會放飛刀、厲害無比的人手里掉下來的餡餅,她需要拿什么來換?
她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擰著圍巾的一角。
安煦接連看了她幾眼,弄得連在座的各部門主管都發(fā)現(xiàn)了他對她的格外關注。
有幾位比較八卦的主管,已在心里揣測:這位大股東夏小姐據(jù)說沒什么背景,剛大學畢業(yè)就能夠如此一飛沖天,恐怕與安老板關系不簡單,反正對于現(xiàn)在的女性來說,年輕漂亮就是最大的資本。
據(jù)說安瀾堂還是因為她而開的,以前的富豪喜歡捧女明星,現(xiàn)在的富豪口味轉(zhuǎn)向了,換成捧專業(yè)人士展示自己的內(nèi)涵,可是與她一起旁若無人地牽著手走進會議室的那位同樣英俊挺拔的許曦光又是怎么回事?
幾位相熟的主管無言地對視,用眼神交流疑惑。
所有會議流程走完,安煦做總結陳詞,他最后強調(diào):“夏小姐的工作重心是醫(yī)生,不負責日常管理事務,但她是安瀾堂最大的自然人股東,今后每周的工作簡報,同時呈送給夏小姐一份?!?p> 安煦宣布散會后率先走出了會議室,走了幾步才回頭對夏紫蘇說:“夏小姐,你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