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這孩子也學(xué)壞了,在頑強的求生本能驅(qū)使下,這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滿嘴跑火車了。
而一直站在旁邊看熱鬧的葛景輝卻一臉的懵逼:‘納尼?什么失孤協(xié)會?什么會歌?在下完全不知道???’
不過葛景輝也算機靈,見邵洋朝自己眨眼那頻率,都快趕上八缸發(fā)動機那速度了,也迅速的抓住了要點,配合著打起了掩護。
“對對,先前我們正聊這事兒呢!鐘女士你好,鄙人葛景輝,很高興認識你。”
鐘欣芝跟對方握了握手,巧笑嫣然的說道:“早就聽儷儷提過葛老板,今天總算見到了,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這么見外的。”
雖然有葛景輝為邵洋背書,可董儷還是一臉狐疑的看著邵洋,她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老葛,你們真談過了???你可別光顧著哥們兒義氣,妄想著給大傻洋打掩護??!待會兒進了棚,大傻洋要是拿不出東西來,你可是要受牽連的?!?p> 葛景輝自然知道董儷這小魔女有多難纏,他可不想上了這丫頭的黑名單,當(dāng)下扭頭瞅向邵洋,那意思很明顯:‘兄弟,這把穩(wěn)么?’
邵洋瞬既回了個眼神,意思很明確:‘有兄弟在,這把哥哥你盡情浪!出六雙火箭鞋都穩(wěn)如老狗?!?p> 出于對邵洋才華的信任,葛景輝心里總算有了底,頓時拍著胸脯保證道:“怎么會?妹子你不信誰還能不信你葛大哥?走,咱這就進棚,讓邵老弟秀給你看?!?p> 這邊三人進了錄音棚按下不表,且說另一邊深受重創(chuàng)的王雷三人。
老柳一路飛奔,把王雷和安安拉到了最近的一家男科醫(yī)院。這地方雖然不大,可在京華城里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算小了。
進了醫(yī)院的停車場,老柳繞了五六圈才找到停車位,也不知道現(xiàn)在來看男科的人怎么會這么多。
其實真要說起來,還是人家廣告營銷做的到位,也沒見人花多少錢,在什么媒體上投放廣告。
就是制作了不少印刷著醫(yī)院信息的小物件,什么打火機、鑰匙墜、餐巾紙、挪車卡,火柴盒啥的,雇幾個人在車來車往的十字路口,見車停下等紅燈就上去發(fā)。
摸準了人們愛貪圖小便宜的心理,直接把廣告信息投遞到了終端客戶手上。
那些廣告語的文案,也都寫的極其露骨,極盡簡單粗暴之能事,可宣傳效果竟也不差。
停好車,老柳竭力憋著笑,扶著王雷進了就診大廳,安安早就先一步跑去掛號了,倆人走進門的時候,安安正好從黃牛手中搞來了一個專家號。
說起這倒騰醫(yī)院專家號的黃牛黨,這罪名可真是罄竹難書,這些人的存在,變相的造成了京華城看病難的現(xiàn)象。
可盡管政府掃過一次又一次,但他們卻依然像堅韌不拔的野草一樣,真正做到了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眼下王雷一臉的痛不欲生,安安也沒空心疼錢了,花800塊弄了張專家號,就跟柳祥福一起,架著王雷往診室去了。
給王雷看病的是個老專家,門口介紹牌上寫的職稱倒是挺玄乎的??窗舶埠屠狭鲋趵走M來,老專家心里猜測,這小青年八成是受傷不輕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腦洞可比自己當(dāng)年大多了。
“來,小伙子,坐!”
不愧是專家門診,這服務(wù)態(tài)度就得先給點個贊。
“說說具體情況吧,哪兒不舒服啊?”
老專家慈眉善目的樣子,像極了廟里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彌勒佛,就是比彌勒佛要瘦的多。
王雷還沒說話,安安就先開口說道:“讓剛煮開的茶水燙了?!?p> 老專家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邊讓王雷躺上旁邊的檢查床,一邊好心的規(guī)勸起這玩的好嗨呦的小年輕。
“你們年輕人就愛胡鬧,這不是亂來嘛,這剛開的水多熱啊,怎么能直接往上倒?”
老專家一邊伸手幫王雷褪著褲子,嘴里一邊喋喋不休的科普著某些經(jīng)驗,把老柳跟安安都聽傻了,連王雷都停止了嘴里痛苦的呻吟,一臉蒙圈的看著這老專家。
神特么的老專家,我磚你一臉,你丫就是個老司機吧?呃……!
王雷他們仨深深的懷疑,這家伙弄不好是開了一輩子車,到老了生生把自己開成專家的,這明顯就是自學(xué)成才,臨老走上人生巔峰的勵志典范??!
王雷能說什么?他心里無數(shù)個MMP不知如何宣泄,只能唱歌了:老司機帶帶我,今兒你開滴是什么車……
“大夫,他這個是喝茶時,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燙的?!?p> 站在布簾外面,安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天知道這老專家怎么跟個碎嘴子似的,喋喋不休的說起來就沒完,誰知道這老專家,待會會不會弄出什么更驚悚的段子。
“?。窟@樣啊,你們又不早說,你早說嘛!早說?。 ?p> 檢查床邊上,老專家面不改色的甩得一手好鍋。同時,王雷那褲子也總算被褪了下來。
“啊咧?小伙子往褲兜子里塞個胡蘿卜干嘛?難道你屬兔?”
看著王雷那紅腫的模樣,老司機又忍不住開車……不,開玩笑了。
“大夫,很嚴重么?”
王雷也看見自己的患處了,雖然還有知覺,但那又紅又腫的樣子,的確還是挺嚇人的。
“放心吧,問題不大?!?p> “那就好!那就好!謝天謝地!”
“做個小手術(shù),割了吧。再養(yǎng)上個把月就好差不多了,術(shù)后絕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不過以后得多用成人紙尿褲了,要不然容易漏尿。”
“……”
“誒?小伙子,小伙子。哎!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理素質(zhì)真差,開個玩笑都能嚇昏過去。”
布簾外,柳祥福跟安安已經(jīng)滿腦子瀑布汗了,這么不靠譜的專家,他倆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
老柳低頭看了看自己兩腿之間,又回味了一下老司機……不,老專家的話,最終得出一個結(jié)論——擱自己也得暈。
幾分鐘之后,老專家從簾子后面出來,摘下一次性手套,開始了總結(jié)性發(fā)言。
“總體來看問題不大,我給開一點兒藥膏回家擦擦就好了,記得要保持患處通風(fēng),如果有脹痛感可以用冰袋適當(dāng)冰敷,最近半個月不要做劇烈運動,一個月內(nèi)忌同房。好了,去交款拿藥吧?!?p> 老專家嘴里交代著醫(yī)囑,手上的動作卻也不慢,拿著筆刷刷刷的筆走龍蛇,一張符就畫好了。沒錯,在外行人眼里,老專家畫的那就特么是張鬼畫符。
老柳先是進去幫王雷穿好褲子,然后才拿著單子去交款取藥。畢竟老板可是交代過的,讓自己幫著墊付醫(yī)藥費。
先前安安去掛號時,自己在找車位這講不了,現(xiàn)在就沒必要讓人家一個大姑娘跑上跑下的了。不過是點藥錢罷了,沒聽人老專家都說了,就開‘一點兒藥膏’嘛。
結(jié)果,柳祥福半個小時后,果真抱著‘一點兒’藥膏回來了,神特么的一點兒藥膏!老子信了你滴邪,你這個糟老頭子壞滴很!
就這所謂的‘一點兒藥膏’,居然要四千多塊,換成鋼蹦都能把王雷活埋了。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人進了醫(yī)院,錢也就不是錢了。該怎么治、用什么藥治,你得聽大夫的。至于治不治得好,能不能活命,你得看命、看天!
不管怎么說,王雷的問題算是解決了,除了他最近一個月都不能出去浪,可這也是為了以后得性福生活著想不是。
從醫(yī)院出來,王雷說不回柏瑞了,他今兒這臉丟大發(fā)了,再說現(xiàn)在他的情況也只適合在家里靜養(yǎng)。老柳問清了王雷家的地址,開車就把他送回家去了。
至于安安,則說要留下來照顧王雷,也跟著一塊下了車。王雷租住的房子有電梯,所以便拒絕了柳祥福說送他上樓的提議??窗舶矓v扶著王雷進了樓道,老柳這才一打方向盤,掉頭回柏瑞了。
與此同時,柏瑞音效的室內(nèi)錄音棚里,邵洋剛剛錄完歌摘下耳機。
外室調(diào)音臺前,葛景輝滿臉激動,一手拿著監(jiān)聽級的耳機貼著耳朵,一手飛快的在調(diào)音臺上操作著。
在他身后,董儷一邊抹淚兒一邊譴責(zé)邵洋:“這該死的大傻洋,怎么唱這么難聽的歌,氣死我了,待會就要他好看。”
董儷身邊,鐘欣芝也紅了眼眶,不過她嘴角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邵洋這孩子,還真的是天才,這創(chuàng)作能力簡直令人咋舌。
也不知道,將來究竟是自己成就這孩子,還是這孩子成就自己。反正鐘欣芝能肯定一點,邵洋絕不是池中之物,他的成長空間,不可限量。
“欣姨,怎么樣?這歌給失孤協(xié)會做會歌應(yīng)該不錯吧?”
“豈止是不錯?簡直太合適了!不過你這唱功可真水,不過你放心,有我老葛的加持,保證給你修成零瑕疵?!?p> 沒等鐘欣芝作答,激動不已的葛景輝就先搶答了。鐘欣芝也不生氣,反而笑瞇瞇的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葛景輝的說法。
“總修音也不是個辦法,看來是時候給你找個好點的聲樂老師,好好的補一補課了?!?p> 一聽說要上課,邵洋頓時一陣頭大,雖然上學(xué)時,他讀書就沒犯過怵,甚至還能年年拿獎學(xué)金,可這都走出象牙塔了,邵洋可不想回味起被課程表支配的恐懼。
“再說吧,將來會有辦法的?!?p> 邵洋很是敷衍的應(yīng)付了兩句,總算蒙混過關(guān)了。當(dāng)然,主要還是鐘欣芝暫時沒有逼他的意思,要不然邵洋想過關(guān)哪會有那么容易。
“大傻洋,我聽的心里堵得慌!”
“嗯?胸口發(fā)悶?呼吸不暢?”
董儷趕緊點頭。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你描述的這種感覺,只有在尺寸達到36D以上的女性身上才會出現(xiàn)。你?不存在的?!?p> “王八蛋,你給我站出!”
“白癡才會站住讓你打。哎呀我去,死斗笠你居然拿鞋丟我,我閃!”
鐘欣芝看著在房間里打鬧的倆大孩子,心里也是一陣無語,你倆這是把錄音棚當(dāng)游樂場了么?
“葛老板,走吧,一起去吃個便飯。”
給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恐怕都很難拒絕鐘欣芝的邀請,尤其是這話要是對王雷那貨說的,他都能往襠里塞倆冰袋之后火速趕到。
但葛景輝卻婉拒了鐘欣芝的邀請,他是個比較偏執(zhí)的人,對音樂的偏愛和執(zhí)著,也正是他身上最獨特的魅力所在。
“你們?nèi)グ?,這么好的歌,我不盡快弄出來,怕是龍肉吃在嘴里,也別想嘗出味來。”
“邵洋這小子還真是厲害?。≌娌恢浪@些靈感都是哪兒來的,一兩首也就罷了,怎么他創(chuàng)作的每首歌,都那么經(jīng)典呢?”
鐘欣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葛景輝的問題,她的思緒被扯得好遠好遠,良久之后才輕聲嘆道:“這或許就是天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