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送官府!
聒噪的女人的叫喊加上門被撞擊的聲音,換作誰也是睡不著的。
不滿的掙開還有些困意的眼,夏雨念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從不知誰蓋為她蓋上的被子中出來,夏雨念陰沉著臉走到那快撐不住了的門前,院間的火也在這一刻熄滅了。
猛的將門打開,那拍門之人沒了支撐,直直的向院中倒來。
夏雨念快速閃開了那人準(zhǔn)備拉她的手,讓她“完美”的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人穿著黃色的錦裙,看發(fā)鬢應(yīng)是個丫鬟,此刻從地上爬起來的樣子不可謂不狼狽。
“你這狗雜種,要造反不成?”
被人莫名其妙的如此謾罵,夏雨念直直給了那丫鬟兩個耳光,冷聲問道:
“你是何人?”
她一向聽不得人罵她雜種,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那丫鬟剛從地上爬起來,本就重心不穩(wěn),被夏雨念這么一打,又摔回了地上。
“狗雜種你發(fā)瘋了不成,裝什么癡傻,要不是夫人讓留你一口氣,你能活到現(xiàn)在?”
那丫鬟來之前莫名被夫人罵了一通,此刻又被夏雨念這般收拾,此刻已然憤怒到了極致。
“再問你一遍,你是誰?”
聽她一直狗雜種的不離口,夏雨念也是怒到了極點,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那丫鬟從地上提了起來。
丫鬟這才感覺到了夏雨念的不對勁,然為時已晚,她的性命已然受到了威脅。
若是在平日里,她只要有些什么不順心,就會來找夏雨念這個早就被宰相大人遺棄的狗雜種出氣,這狗雜種可是從來都不敢反抗的,今日這是撞邪了?
可自己的命正掌握在自己瞧不起的狗雜種身上,她也只得乖乖的回答道:
“我是夫人身邊的彩蓮,剛剛多有得罪,還望狗,不,小姐贖罪?!?p> 雖說這話是示弱,但彩蓮卻將“夫人”二字說得極重,顯然是在威脅夏雨念。
“夫人?”
聽到這兩個字,夏雨念皺著秀眉,思索著好像在哪里聽人提起過。
彩蓮見她如此,以為是怕了,心道狗雜種終究是狗雜種,就算是中了邪也不過如此。
但夏雨念卻不是從前那個人了,如今的她,是誰的欺辱都不會忍的。
收緊修長的手指,夏雨念眼中殺意涌現(xiàn)。
她可不顧什么夫人,大人還是鳥人的,只要是侮辱她的,她都要還回去。
“你……你快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p> “放開……放開,殺了我你也活不長。”
“夫人,夫人她不會饒了你的,你這個…咳咳……”
再次從彩蓮口中聽她提夫人,夏雨念忽然來了興致,想會會這個夫人,看她有何本領(lǐng)讓手底下的人如此囂張。
一把將彩蓮扔在了地上,夏雨念冷聲說道:
“去把那個夫人叫過來?!?p> 那丫鬟一聽,本來正拼命的咳嗽也忘記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夏雨念,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個窟窿。
這狗雜種莫不是真的瘋了,夫人是她想見就能見的嗎?
她竟然還想讓夫人到這里來見她,這簡直是她入府以來聽過的最搞笑的笑話。
然這話她卻不敢說出來,慌忙的從地面上爬起來,顧不得打理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和沾滿黃土的衣服,逃似的跑了。
夏雨念也沒去追她,轉(zhuǎn)身將那床被子收回了屋,匆匆吃過早餐,便修煉起來。
雖然方才將彩蓮收拾了,但那也只是在彩蓮慌張之下忘記用魂力的緣故。
若是遇上了強者,她自然還是敵不過的,所以必須加緊修煉才行。
盤坐在床榻之上,夏雨念深呼一口氣,閉上了眸,按昨日書上寫的方法體會身邊的事物。
起初是一片黑暗,但隨即出現(xiàn)了星星點點的光,夏雨念卻也說不清楚是些什么,大約是這里人們所說的魂力了罷。
輕微的呼吸下,那些光亮竟然在隨著她的呼吸緩緩的移動,然她伸手去觸摸時,卻是摸不到的。
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夏雨念運起了身體里微弱的魂力,吸引周邊的光亮靠近自己。
隨著光斑點點滴滴的聚集,流入她的丹田之中,再次掙開眼睛已是午后。
初融四階了,看來修煉也不是十分困難的。
夏雨念想著,自行燒水清洗了身上的污漬后簡單的吃了些肉就又去了后山。
昨日那男孩在暗處呼出口濁氣,拭去額角的汗珠,跟上夏雨念去了山中。
若不是他在暗中相助,夏雨念何以修煉如此迅速?如此做只不過是想她快些有自衛(wèi)的力量,卻也不是個好法子。
“姐姐,你來啦?!?p> 提前一步回到山中的男孩見到夏雨念還在山腳的身影,蹦跳著跑了過去。
看著朝自己跑過來的有些嬰兒肥的男孩,夏雨念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嗯,你怎么還在這里?你的家人呢?”
看這小家伙的裝扮并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可大戶人家怎會放任自家孩子在這荒山野嶺處逗留。
“我家就在這里哦,姐姐又是來采藥的嗎?”
見她生了懷疑,男孩瞇眼笑道。
夏雨念怎聽不出他是在轉(zhuǎn)移話題,然他不愿說她也不逼著。
想到這小家伙的身手,她想到了什么,眼中一絲狡猾,笑瞇瞇的說道:
“自然,你家即在這山中,陪姐姐去采藥可好?”
“好啊,我?guī)Ы憬闳フ疫@山中的好藥材?!?p> 說罷,那男孩便率先往山的深處走去,一幅很熟路的樣子。
果不然,夏雨念被帶到的地方,遍地是中級丹藥所需的藥材,也都是品質(zhì)極好的。
看著一地的藥材,夏雨念傻眼了,雖說她不是那種貪心之人,也有了想將這些藥據(jù)為己有的沖動。
這些草藥,放在外邊,哪一個少說也都是五十兩往上的。
“小荒,你確定……這不是哪個隱世藥師的藥園?”
按耐著去采摘的沖動,夏雨念問道。
即使她有些卻錢財,倒也還不至于看到藥材就去采,若是錯采了那些隱世藥師的東西,就不單單是賠藥材那么簡單的了。
而小荒,這個名字是方才她在那男孩口中問來的。
“姐姐放心,這方圓百里絕無藥師,姐姐安心采藥就是。”
“那就好。”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夏雨念才放心下來,蹲在一株藥材邊小心的挖掘起來。
小荒看著她,撇撇嘴走到夏雨念身邊,隨意的拔了幾棵,遞給了她。
“姐姐,你去一邊坐會兒,我來吧?!?p> 看小荒手中那幾棵完好的藥材,根須清晰可見,還帶著些許泥土,夏雨念覺著不可思議。這就是魂力強者與弱者的不同吧。
正當(dāng)夏雨念有些自信心受挫的往路邊走去,一聲稚嫩的童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是個女孩兒。
“小荒,你再打擊雨念姐,晚上就不要回來了?!?p> 人未到,聲先到,如珠璣碰撞般清脆,如鳳鳥鳴叫般悅耳。
女童身著惦著靛藍(lán)色的長袍,優(yōu)雅的落在小荒的身邊,姣好的面容上有著與年紀(jì)不符的冷。
“你是?”從未相逢卻知自己姓名,夏雨念好奇的問道。
原身的夏雨念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落魄小姐,她可不能為她會認(rèn)識小荒這種年紀(jì)小卻修為強大的怪才。
小荒見那女孩兒,二話不說便飛身過去,將女孩抱在懷中。
“我叫鳳?!闭f罷,女孩兒一把推開身上的小荒,一臉的不耐煩:“快起開,多大了還這么黏人?!?p> “好吧?!毙』钠财沧?,不情愿的松開鳳軟軟的身體,站在了一旁。
瞥了一眼小荒,又看看在一旁看戲的夏雨念,鳳繼續(xù)冷著一張臉:“愣著干嘛?還不去拔草藥。”
小荒抬眼向夏雨念求助,夏雨念也沒有辦法,回給他一個無能為力的表情,小荒才像泄氣的氣球一樣去拔草藥了。
這分明是妻子整治不聽話的丈夫的戲碼啊,不插手看戲的好,還可以得一個免費的勞動力。
夏雨念拉著鳳在林蔭小路邊嘮嗑,片刻之后,小荒拔的草藥就積累成了一個小山包。
小荒看著說說笑笑的兩人,不知從何而來的瓜子已然嗑了一地,頓時一臉的不情愿:
“姐姐,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啊,我在哪里累死累活的,你們在這里這么開心。”
鳳拋給小荒一個冷眼,不冷不熱的說道:“誰讓你方才顯擺的。”
“對啊對啊,小荒,你就聽話采藥吧?!毕挠昴钤谝慌蕴盍艘话鸦?。
再多些,她的小金庫就可以充裕不少了。
小荒灘上這兩個人,也只好自認(rèn)倒霉的繼續(xù)采藥,再帶著藥送夏雨念到山腳。
“夏雨念,你這個鬼丫頭給我出來?!?p> 未到偏院,夏雨念便聽到其中傳來潑婦般的怒吼,定不是什么善茬,估摸著是那什么夫人來了。
不過她夏雨念也不是怕是的主,只是覺著麻煩了些。
“哪里來的蚊蟲,盛夏不曾到,便出來亂叫?”
將藥包袱放好,夏雨念徑直進了房,王清荷正站在正堂,身旁還跟著兩個丫鬟。
夏雨念故作驚訝的上前去,拿了一把已經(jīng)破的不能再破的椅子遞給她:
“呀,原來是夫人您,我還以為是是哪里來的蚊蟲呢。來來來,快坐下?!?p> 過去執(zhí)行過那么多任務(wù),她早就做到了可以隨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讓夫人坐在這種東西上,真是好大的膽子,你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夫人!”
還不等王清荷說話,她身邊的黃衣丫鬟便先叫囂了起來,不是彩蓮還認(rèn)識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