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忽之間,三日時間匆匆而過。洞口光影交錯,洞窟之中靜謐無聲。只有一道淺淺的呼吸之聲回蕩在洞窟之中。
洞窟一角的石臺上,泉水一無所蹤。林蘊就靠著這泉水全力修煉武藝,這泉水不但能加快修煉進度,還能飽腹當真神異非常。初時每隔一個時辰才能煉化滿滿一口泉水,到得后來,泉水增加速度漸漸趕不上消耗。這三日來泉水越來越少。到了今日更是只剩下點點水跡。
林蘊不得不停下修煉。《七禽控鶴》已經(jīng)修到五禽在手,剩下只有六禽共鳴,七禽控鶴了。用通俗說法就是《七禽控鶴》已經(jīng)修到第五層,如果再有更多的泉水,想來修到頂層七禽控鶴也不需多久。
《歸一掌法》也在修煉《七禽控鶴》間隙演練頗多,得《七禽控鶴》內(nèi)功相助,勁力綿長,耍起來有聲有色。九九八十一式已經(jīng)縮減為三十六式,修煉時間越來越快,掌法力道也是越來越大。揮掌之間隱隱有破空之聲。
說來奇怪,《七禽控鶴》和《歸一掌法》就算是沒有泉水之助修煉起來也不甚麻煩,只是時間多一些罷了。頂多算得上是兩門不錯的功夫,根本無法和這碧綠泉水相提并論,機緣系統(tǒng)既然能把二者相提并論想來應該是不會如此不堪才對。只是目前所知信息實在太少。林蘊只得略過不提。
三天已過,王大郎尸體未能處理。洞窟之中隱隱有股臭味。林蘊趕緊拖著王大郎的尸體到崖底尋了個背北面南的小坡,準備挖個坑給他埋了。得益于《七禽控鶴》達到五層,即使林蘊只有八歲之齡使用開山刀挖坑也是毫不費力。
不一時,埋好王大郎。林蘊在王大郎墳前叩了個頭。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大郎,你也算是我?guī)熜?。今日師弟給你尋了個風水寶地。師父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你走得如此匆忙也沒能留下只言片語。師弟馬上就回村了。如果師父還活著,以后我就給師父養(yǎng)老送終。要是師父不幸離世,我就給師父披麻戴孝。你早日安息吧?!?p> 說罷,又去洞窟之中整理包袱,背上王大郎的弓箭循著來時路徑,往村子方向步行而去。
……
……
承塘縣,柳樹村。
村中柳樹下不見往日和泥的頑童,往日雞鳴狗吠之聲就跟消失了一樣。一伙身穿黑色勁裝漢子三五成群的游走各門各戶。碰到稍微值些銀兩的物件便不由分說的塞進兜里。一旦劫掠過一戶,就有數(shù)個漢子隨手拿來火把,隨手扔到屋頂,不一會大火覆蓋。濃煙滾滾十幾里外清晰可見。
村里大部分人都被集中在了里正門前,被十幾個漢子團團圍住,時不時傳來幼兒啼哭之聲,幼兒母親一聽趕緊伸手死死捂住。沒捂住的就被拖到一旁如畜生般宰殺在一旁。
門口臺階下擺著一張羅圈椅,一個疤臉大漢目光兇狠的四處掃視?!扒皫兹?,哪些人去過縣城,自己站出來吧。早日說出來也可免受皮肉之苦,可不要學這些冥頑不靈之輩,死罪難免活罪更是難逃!”
似是配合他的話一般,周遭幾個大漢手拿沾鹽的皮鞭賣力的抽打在綁在樹樁上的幾個農(nóng)夫。農(nóng)夫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農(nóng)人經(jīng)此一嚇,更是不敢作聲。那大漢不耐煩的說道,“跛子蔡,你不是一早就看上那個小娘子了嗎?送給你了,你且?guī)У揭慌匀ニKHグ?,也算你多日的功勞了。如果再還沒有人交代些有用的東西,不妨給兄弟們開開葷?!?p> 侍立在大漢左側(cè)的瘸子,喜出望外,望著那小娘子色瞇瞇的連聲說道,“謝謝大當家,謝謝大當家?!奔沧邇刹絹淼侥乔逍阈∧镒又?,拽著她就要往里正家里而去。
那女子使盡渾身力氣抗拒,眼見不能逃脫尖聲喊道,“爹!”人群之中一個瘦老頭,哆哆嗦嗦輕聲說道,“作孽啊,作孽??!”說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喊道,“大王,大王,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誰去了縣城,只求放了小女。前幾日村里獵人王滿帶隊,隨同的有幾個獵人。求大王開恩,放了小女吧。求大王開恩哪!”
說完叩頭不止。那疤臉一聽,喜出望外。追問道,“隨行可有三尺左右人員?”
那老農(nóng)連聲答道,“有,有。林家小兒也去了,他的身高正好是三尺左右。”
“哈哈,好!”又輕聲自語道,“總算有了著落!”
疤臉漢子又問,“那林家可有人在此?”
那老農(nóng)一聽,抬頭環(huán)顧四周。指著林家人的所在說道,“他們在這里?!?p> 疤臉大漢一揮手,旁邊幾個壯漢走上前去抓住林家四口,逼問林蘊所在。
那老農(nóng)還在地上求饒,疤臉大漢理也不理。對著瘦猴說道,“還不快去,還要老子教你洞房不成?”
那老農(nóng)一聽,直接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四周農(nóng)人也鼓噪起來。疤臉漢子對著周圍大漢說道,“這些泥腿子都殺了吧,吵得人心煩!”眾大漢一聲應諾,沖進人群之中左劈右砍,一時間之間鮮血遍地,殘肢斷腿紛飛,人頭滾滾。不一會就殺了個精光。
皮鞭一下一下抽在了林家四口身上,林父和兩個兒子還好時不時還能傳出幾聲慘叫,林母哪里受得住,不一時抽搐兩下就不活了。
林二郎一看母親死去,掙扎著發(fā)狠說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四去山里打獵去了。不在家中,只求大王給個痛快,莫要再折磨我等了?!?p> 林父及林大郎一聽,只得默默垂淚。林父暗中祈禱,只愿老四能夠逃得性命,千萬別在這時候回來。
“打獵?何時去的?何時歸來?”
林二郎哪里知道這些,只得一遍遍的說著,“求大王給個痛快,求大王給個痛快……”
那疤臉漢子轉(zhuǎn)頭吩咐道,“你們幾個繼續(xù)拷問,務必不要有所遺漏。其他人隨我去林家搜查一番。”
里正門外一里之處有顆灌木叢,林蘊藏身其中目睹母親慘死,父親和哥哥被嚴刑拷打。瞪著一雙流淚紅目,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但是他知道,現(xiàn)在過去救人只是平添一具尸體罷了。雙親和哥哥平日里待他極好,這種情況又哪里能夠忍得住。正欲手拿開山刀沖出去。就見那疤臉漢子帶著一群人往林家而去,原地留下三個賊匪一邊拿著鞭子抽人取樂,一邊拿個匕首左捅右攮,好不快活。
等疤臉等人稍稍遠離,便抿著嘴角一言不發(fā)得向著三個賊匪沖了過去。五層《七禽控鶴》運到極致,手拿開山刀,力氣之大攥得手指發(fā)白,手臂青筋畢露。
眨眼間,林蘊奔過里許之地。手中開山刀向著正鞭撻林父賊匪脖頸砍去,瞬間一個斗大頭顱沖天而起,鮮血噴出三尺來高。
另外兩個賊匪這時才反應過來,抽出腰間砍刀,一齊向著林蘊圍攻過來。一時間刀光霍霍兵器碰撞之聲連綿不絕。
林蘊到底吃了年紀幼小經(jīng)驗不夠豐富的虧,戰(zhàn)得幾十回合被打落兵器,左手手臂更是被劃了一刀。
林蘊失了兵器,便運起《歸一掌法》,僅憑一雙肉掌和兩個賊匪對攻起來。
《歸一掌法》畢竟比林蘊自己胡亂揮舞的刀法高明許多,不一會兩個賊匪胸前各中一掌,被《七禽控鶴》勁力侵入體內(nèi),筋骨酸麻提不上勁,委頓癱倒在地。林蘊趕上前去對著兩人又連出數(shù)掌,打得兩人吐血不止。出得起多進的氣少,眼見不活了。
林蘊解決了兩個賊匪,連忙把父母及哥哥們從樹樁上解了下來。強忍著悲痛,逐一查看,只剩父親一息尚存。兩個哥哥跪倒在地扶著尚余一口氣的父親低聲嗚咽著呼喚,“爹...爹...”
“小...四...快...快跑...快跑...快...”
說完,林父頭歪向一邊。已是沒氣了。
林蘊一看,猛地抱住父親聲音凄厲的吼道,“爹!”
另一邊,那疤臉漢子聽聞這聲,對左右說道,“快過去看看!”
一行人急速奔跑而來,林蘊聽得腳步聲,眼見十幾個大漢手持砍刀,大步奔赴而來,趕緊起身向著樹林奔跑而去。
“瘦猴,帶幾個輕功好的兄弟去追,我隨后就到!”
瘦猴領命招呼著跑在前面的幾個輕功好手運起輕功向林蘊飛奔而去。不一會就跟著林蘊沖進了樹林之中。
樹林之中樹木遮擋,林蔭覆蓋。難辨東西。得益于林蘊之前走過一遭,七拐八拐的瘦猴就失去了他的蹤跡。
“分開搜索,那小子跑不遠?!睅兹顺噬让嫱白屑毸阉鞫?。
一刻鐘后,林蘊藏在一顆高大的灌木之中,努力平抑呼吸,將自身的痕跡遮掩到最低。等待前方一個身穿黑衣,手拿砍刀的賊匪。
待賊匪行至跟前,手拿砍刀開路之時暴起發(fā)難。一掌印在那賊匪的耳朵之上?!镀咔菘佞Q》所修煉的勁力,毫無保留的順著手掌勞宮穴沖入那賊匪耳朵之中。那賊匪受此一擊,眼冒金星搖搖擺擺,想提醒同伴都做不到,就此了賬。林蘊把他拖到草叢中,另換了一處藏身之地等待機會逐個擊破。
午時,林中愈發(fā)悶熱。使人昏昏欲睡。就連鳥兒都閉了嘴,蟬鳴之聲也是有氣無力。靜謐的樹林卻是一片蕭殺。
突然一處樹林一陣抖動,突兀伸出一柄開山刀,猛地劃向一個黑衣漢子脖頸。黑衣漢子剛要格擋,誰知那刀快的不可思議,一下就切中他的動脈,嗤的一聲,鮮血飚飛而出。那漢子剛想棄了手中鋼刀,捂住傷口。一只手掌就印在了他腦門之上。只是抽搐了一下就不活了。
“第六個...”
林蘊雙目冰冷,血紅色的眼眸眼淚無聲流淌。“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貪圖機緣,也不會造成今日后果,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大家?!?p> 林中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小崽子,山神廟的東西是你拿的吧。今天就教你個乖,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要亂拿。會出人命的。交出來吧,我免你一死。我也不想多做殺孽?!?p> 林蘊一聽這聲音,眼神稍顯清明。“我還不能死,我要給爹、娘、大哥、二哥、老師還有村里的大家報仇,我要把他們施加給你們的十倍百倍千萬倍的還給他們,以慰你們在天之靈!求你們保佑我!”
林蘊擦了擦眼淚,繼續(xù)往深山潛行而去。
另一邊,疤臉漢子對手下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那兩本秘籍就在這小崽子手里。瘦猴,你去聯(lián)系另外幾處的兄弟到此處集合。剩下的人兩兩一對萬萬不可被逐個擊破?!?p> 一眾手下拱手稱是,于是呼喊周圍同伴兩兩組隊之后又向著林中搜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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