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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攏香

試探

霧攏香 茶十八樓 1568 2020-09-04 07:44:46

  孫惠已關(guān)押多日,文彬棱也恢復(fù)正常,離月托腮,對著窗外發(fā)呆,陣陣微風(fēng)吹來,葉子飄進屋里,離月覺得無所事事,多日不見權(quán)寒刃,一點消息也沒有,仔細(xì)想想竟也沒有相熟的人可問。

  這宮里的人來來往往似乎都很忙,少有她這樣清閑的,前日還聽幾個小宮女偷偷議論了些,談?wù)撍h論她身份尷尬,三殿下要了她圖一時新鮮,近來三殿下不曾見過她。

  離月聽著這些話,這么一想,的確幾日不見他了,他在忙些什么呢,不如去找他,否則日子過得實在無聊。

  宮外離月只來過幾個地方,站在大街上正想先去哪個地方碰碰運氣,耳邊便傳來參差不齊的驚呼聲:“小心啊?!?p>  離月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與馬車擦肩而過,而此刻路中站著一個孩童,不躲不閃,眾人驚呼,離月轉(zhuǎn)身欲走,卻聽見有人叫他,周遭環(huán)境嘈雜,離月有些分不清是誰,駐足。

  “風(fēng)千靈?!?p>  離月轉(zhuǎn)身看見他的那一刻,他臉上有些淡漠疏離,他懷里抱著那個差點被馬車碾壓的孩童。

  權(quán)寒刃順著方向一步步走來,多日不見權(quán)寒刃,他似乎有些不同。

  往常她看人時刻臉上帶著笑,回頭那一刻有些忘了。

  權(quán)寒刃放下孩子,淡淡問她:“你是怎么從宮里出來的?”

  離月轉(zhuǎn)瞬笑意盈盈,話是張口就來:“我等混跡江湖之人,皇宮而已,進出自有門道,來去自如?!?p>  “倒是忘了姑娘出處。”權(quán)寒刃這話說的讓離月心里覺得怪,往日他客氣與今日他客氣有些不同。

  想著說些什么緩解一下,文彬棱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朝著離月?lián)u示意讓她不要說話。

  怎么了嗎?

  “千靈姑娘可真會挑時間出來,這不正要午膳了,呃.......,殿下我看不如我們一起吃個飯?”文冰棱小心試探道。

  “我還有些公務(wù)要忙。”留下簡短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離月看向文冰棱,盡力扯出一抹笑。

  “千靈姑娘,我們?nèi)コ燥?,我與你細(xì)說。”文冰棱看起來有些神叨叨的。

  酒樓熱鬧嘈雜。離月忍不住問道:“我見他今日有些奇怪,究竟是為何?”

  文冰棱正色道:“原因有二,其一你方才見死不救,不與人為善,其二我與你仔細(xì)道來?!?p>  是了,方才他懷中抱了個孩子,那孩子與她都差點被馬車撞上,她是看見了,只淡淡瞥了一眼那孩子,就知道他壽術(shù)不長,時日無多。

  但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見死不就,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呢。俗事樣樣都管,我......

  “其二姑娘可還記得孫惠?”提到她文冰楞面上有些怒。

  “記得,怎么了?”離月疑惑道。

  “殿下審問了她幾日,她到是說了些有意思的話?!?p>  “哦?什么話?”

  “她與殿下說,你以為你身邊那位姑娘當(dāng)真天真爛漫,對你無所隱瞞,她可是真切的冷漠。”

  離月看著文冰棱這惟妙惟肖的模樣,不知是何感覺,拿起手邊的杯子,一飲而盡,當(dāng)時不揭穿原是在埋伏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碾x間計。

  文冰棱怎的什么都知道?原話?

  嗯?這水味道有些不對。喉嚨有些辣辣的。離月有些咳嗽。咦?喝下去心里好像沒那么不是滋味了,再來一杯。

  “你有什么要辯解的嗎?”文冰棱問。

  離月有些無奈,前有孫惠煽風(fēng)點火,后又她自己見死不救。但這兩件事她著實找不到理由解釋。一杯杯的喝“水”緩解,白凈的面上爬上一絲紅暈。

  離月腦子里幻想了一下,難道要這樣:“對,我是仙女,我制服了那個半人半魔,救了你的朋友,她在污蔑我,那個孩子,時日無多..........我........我不是故意的?!?p>  想想一陣惡寒,還是算了。

  “我不辨勝辨,就如此吧。”離月坦蕩道。

  文冰棱嘆了口氣:“當(dāng)真?若是你還想名正言順呆在宮里,不給他一個答案,怕是不行?!?p>  留在宮里,不靠他,是可以,但靠他便是最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法子。

  皇宮自有神明守護,在這里使用仙術(shù),有很大可能會被察覺。

  “什么!我定要親自跟他解釋,他在何處?”離月拍案而起,腳下有些不穩(wěn)。

  文冰棱有些狐疑,他與方才態(tài)度相比判若兩人,但還是說與他:“殿下此刻應(yīng)在司刑處卷案室。”

  話音剛落,離月匆匆向外跑,全然不顧文冰棱在身后叫她,文彬棱有些氣喘,嘴里念叨:“就這么想留在宮里嗎?”隨即又搖搖頭。

  離月跑了一段才發(fā)覺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路,司刑處在哪?方才有些沖動了,沒問清楚。怎么有些暈乎乎的。

  拍了拍腦袋,拉了個行人問道:“請問司刑處在哪?”

  那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答道:“有病吧!”

  離月被罵的有些莫名奇妙,再問幾個路人,也都是說她有病之類的,這司刑處,問不得,人間奇奇怪怪的規(guī)矩真多。

  問了些許人,無一應(yīng)答。

  “大人,就是那女子一直在打聽司刑處。”

  沈知言看了看遠(yuǎn)處的身影。一個姑娘好好打聽司刑處做什么。沈知言有些好奇,朝著離月走去。

  停住腳步“姑娘,你可是在找司刑處?”

  離月轉(zhuǎn)身開心道:“是啊是啊,你知道怎么去嗎?”

  “公子”離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前人回過神。

  “姑娘找司刑處可是有事?”沈知言看這姑娘面色有些紅,湊近些似乎有些酒味,頓時明了,這姑娘想必是喝醉了。

  “我找人,找權(quán)寒刃?!彪x月渾身發(fā)熱,胸口還有些悶。

  一旁穿著官服的人斥喝道:“放肆,你這女子怎可直呼三殿下名諱。”

  沈知言示意小廝退下:“姑娘與三殿下相識?”

  離月見他二人如此說話,又見這男子有與權(quán)寒刃類似的令牌,二人應(yīng)是知道司刑處在哪,學(xué)著宮里說話的語氣,聲音低了低道:“奴婢乃三殿下侍女,奉宮里命令特來請三殿下回宮?!?p>  “有何證明?”沈知言說話溫潤些。

  離月拿出了一枚玉佩與他。

  沈知言眼里暗了幾分,道:“姑娘隨我來?!?p>  沈知言將離月引上馬車。片刻,司刑處門口,離月看著這周圍人倒是不多,司刑處大門有些威嚴(yán)莊重。

  沈知言道:“姑娘,卷案室乃機要處,你不可貿(mào)然進去,待我稟報殿下一聲,可好?!?p>  “嗯,多謝。”離月對著沈知言笑了笑,怎么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不一會兒,權(quán)寒刃身邊小廝來報:“姑娘,殿下正忙,你請回吧?!?p>  離月心想,完了,不見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趁著眾人松懈之際,看準(zhǔn)了那小廝來的方向,想必那應(yīng)該是卷案室了,隨即朝著外面跑。

  眾人在后欲追,權(quán)寒刃近衛(wèi)卻道:“不必了,殿下自會處理。”

  離月推門,傍晚,卷案室有些微微暗,離月輕聲喚道:“權(quán)寒刃?!睙o人應(yīng)答。

  “殿下?!?p>  喊了幾聲無人應(yīng)答,離月繼續(xù)找著,卻突然被一只手拉過,再回過神來權(quán)寒刃面對著他,離月的背抵在架子上,四周寂靜無聲,離月從沒覺得五感如此清晰,二人相看無言,抬頭直視他,對上他的眼神腦子有些暈暈的,有些不自在,喏喏道:“我.......我不知道說什么好,但你別生氣,行嗎?!?p>  見他仍不言語,離月伸手抱住他的腰,順勢埋在他懷里。這樣離月也知道不太好,但是也就這樣了。凡間男子,都愛女子這般親昵撒嬌示弱的吧。也許是覺得暈,想靠著。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仍不言語,離月慢慢松開手,放棄了般,轉(zhuǎn)身要走,想著總不能為了留在宮里就這樣僵持著,一幅小女兒姿態(tài),作為一個神仙,還是要些面子,不想被權(quán)寒刃一把拉回,壓在架子上,看他的眼神,離月有些暈乎乎的不能分辨,只覺得他的呼吸很近,熱息噴在臉上,她的臉有些微微發(fā)燙,似乎被權(quán)寒刃迷惑了,他的臉怎么那么好看,離月慢慢湊近,捧著他的臉,就這么吻上去,更加貼近,離月的臉越來越燙,心里有些異樣,權(quán)寒刃有些害羞,眼神有些躲閃。

  酒,果真教人意亂情迷。

  離月此刻只覺得罪過,自己不知年長他多少,他不過一個翩翩少年啊。離月從未切身了解過男女之情,但是是她主動誘他,雖然是神,但她一向自詡生離死別,貪嗔癡愛,看得開,再怎么樣心里也不會有波瀾,但現(xiàn)在她心跳一下下的,跳的很有力,有些暈乎乎,臉有些燙,有些沒力氣,為什么呢?

  氣息微微穩(wěn)下來,再吻一次,興許只是一時沖動,像是要證明什么似的,離月再次吻上權(quán)寒刃,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差點忘了呼吸,權(quán)寒刃沒推開她,離月越發(fā)覺得罪惡。

  腦子里蹦出都是:不知羞恥,長幼有序....啊

  心想,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沉默半晌道:“你不是正忙嗎?我先走了,不打擾你。”

  “你飲酒了?”權(quán)寒刃語氣不似先前那般疏離。

  “酒?”說著權(quán)寒刃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嗯”權(quán)寒刃在前,帶著路,離月似乎想起來了,這.........神仙會醉...嗎?

  百思不解……

  那以后還是絕不碰了,好像會失控。

  有些出格,過分了。

  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有合適的契機,定要彌補。

  偷偷看了眼權(quán)寒刃,他好像還是有點不自在。

  困意半真半假,有一半?yún)㈦s著心虛。做神仙時日長了,也大概知道有句話叫老不知羞。

  離月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若是權(quán)寒刃惹到他,自己一定處處忍讓,不計較,有一個長輩該有的樣子。有困難必定多多幫襯他,算是給他的一點彌補。只是自己怎么就情不自禁,做出了這種事情?;诓划?dāng)初啊,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他。

  權(quán)寒刃羞澀未盡數(shù)褪去,到底是少年,遇到這事還是會不知所措,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先送你回宮,可好。”

  “那你呢?”離月坦然,面上絲毫不亂。

  “還有些事要解決?!?p>  “哦,那我等你,我去吹吹風(fēng)?!闭f著便走遠(yuǎn)些,坐在回廊處,慵懶的靠在柱子上。

  權(quán)寒刃本想再說些什么,看這離月的背影欲言又止。

  地牢昏暗潮濕,孫惠蜷縮在角落,臉上寫著不甘心,卻有一番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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