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樂公主怒火中燒,全然忘了來時的目的。
“周歡瑤,你等著,我要你親眼看著你珍愛的蘇紹是怎么死在我手中的!”
“姐姐,你不敢?!倍ò补鞣畔聛G掉蘸著血跡的帕子,目光依然平靜。
“哼,敢不敢,你瞧著就是了,到時候有你求我的時候。”
“母后未發(fā)話,姐姐你不敢,違逆母后的下場姐姐應(yīng)該比妹妹更清楚。”二哥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母后在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面前,毫無顧忌的拋棄了親情。
長樂公主心中凝然,面上還是十分的不忿,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定安公主長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忽然放松了下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侍女長琴從殿外走來,見到公主殿下嚇了一跳,快步走到定安公主面前,心疼的問道:“公主?你的臉....奴婢去拿藥酒?!?p> 定安公主微微頷首,出神的看著殿外,母后,不要逼我!
........
第二日一大早,宋長德還沒有起身,就被藕官尖銳的叫聲吵醒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大人!”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宋長德面色慍怒,連個安穩(wěn)覺也不讓人睡。
藕官哭喪著臉,“大人,大事不好了,那盧少爺,盧少爺.....的眼睛,眼睛......”
藕官吞吞吐吐,神色慌張。
宋長德心道不好,“快說,眼睛怎么了?”
“眼睛怕是.......瞎了.......”宋長德聞言大驚。
“怎么回事?”
藕官交代,雖說是關(guān)起來,但是他們也沒有為難盧慶元,好酒好菜的招待著,連看守的人都沒有,可是今早去放人的時候,卻看到盧慶元昏死在牢中,牢頭一看嚇壞了,連忙打開牢房探了探盧慶元的鼻息,還有氣,人沒死,但是眼睛卻是血淋淋的。大夫從里面取出一塊小石子。
而且現(xiàn)在李家的人已經(jīng)在衙門口等著了。
宋長德昨日便將這件事情告知昌平候府和文國公府,言語中的意思要對百姓有個交代。
“只瞎了一只,另一只沒事?”宋長德疑惑道。
藕官心中腹誹,哎喲,我的大人,現(xiàn)在是關(guān)注瞎了幾只眼睛的時候嗎,重點是,他在牢中受傷了,這要怎么向國公夫人交代?
宋長德道:“他們自家人的事情,我們無需交代。”沒想到這小丫頭還真是心狠手辣,幸好沒和她面對面對上,否則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或者還不一定呢?
宋長德下意識的認(rèn)為這是知柔派人干的。
“李家的人來了吧,讓他們?nèi)ダ沃薪尤税??!?p> 藕官游移不定,真的沒事?大人會不會太樂觀了?
“叫你去,你就去,還愣著干什么?”宋長德皺著臉斥道。
“是,小的這就去。”藕官一路狂奔而去。
宋長德回到房間,嬌杏已經(jīng)醒來,見到宋長德神色似有些不對,溫聲道:“老爺,怎么了?”
宋長德也卻是是個長情之人,在京城十來年都未曾納過一個小妾,在得知妻子有難時,也未曾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放棄妻子。
面對妻子的詢問,宋長德并未隱瞞。
嬌杏沉思片刻道:“就是那個救書兒和妾身出來的林小姐?”
宋長德點了點頭,“我們以后還是得小心些,此女太過狠毒!”
嬌杏倒是不贊同宋長德的觀點,“妾身倒是覺得不像是林小姐所為,怕是另有其人?!?p> 宋長德聞言一愣,“夫人何出此言,夫人未見昨日,還有之前此女的言行.......”
“妾身只是覺得,林小姐若是真的不想放過盧少爺,大可過段日子在動手,現(xiàn)在動手豈不是惹禍上身?老爺覺得林小姐這么傻?”
宋長德倒是沒想到這一層,想了想,點了點頭,“那依夫人之見,會是誰?”
嬌杏搖了搖頭,“妾身不知,老爺不妨派人去牢房查查。”宋長德點頭應(yīng)是。
........
“小姐,老夫人慶小姐過去一趟!”秋蘭皺著眉頭稟報,知柔聞言心下疑惑。
“出什么事了?”
秋蘭低著頭道:“聽說,盧少爺一只眼睛......瞎了?!?p> “嗯?”
“小姐,夫人懷疑是您派人做的,現(xiàn)在鬧到老夫人那里了,非讓小姐給個交代?!?p> “走,去看看?!?p> 知柔迅速換了一身衣服,帶著秋蘭,紫竹向承歡院走去。
承歡院中氣氛凝重,知柔環(huán)視一周,沒想到人來的這么齊全。
李氏,小李氏,楊瓊,顧氏......
顧氏來做什么?
文老夫人一見知柔過來,便板著臉呵斥道:“孽障,跪下!”
知柔沒有辯駁,乖巧的跪在文氏身前。
“不知柔兒犯了何錯,還請外祖母明示!”
李氏本就對知柔有成見,見知柔竟然毫無悔意,怒火蹭蹭往上竄。
“你還有臉說,你派人將我姨侄兒的一只眼睛弄瞎,你還說你有何錯?你這女子怎如此歹毒,也不知你母親在世時是怎么教你的?”李氏口不擇言,完全無視文氏和知文兄妹眼中突然竄上來的怒火。
知文相信這件事絕不會是妹妹做的,聞言不忿道:“大舅母慎言!”
知柔輕哼一聲,“大舅母不妨去地下問問我母親?”知柔早就懷疑母親的死和李氏夫婦有關(guān),別讓她找到證據(jù),否則別怪她手下無情。
李氏聞言一陣氣竭,“你,你,你......”
“大舅母口口聲聲說我弄瞎了盧慶元一只眼睛,不知大舅母可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這就是污蔑,柔兒雖不是侯門貴女,但好歹也是官眷,大舅母這樣污蔑侄女,侄女實在是不敢承受!”
李氏氣的發(fā)笑,“證據(jù)?昨日在府衙中你可是力薦要責(zé)罰我姨侄兒,在場的人都看在眼里,你的丫鬟直接將人送進(jìn)了大牢,你說不是你還能有誰?身為女子不在閨閣中修生養(yǎng)性,整日在外拋頭露面,搬弄是非,心腸歹毒,你母親怕就是被你給氣死的!”
“夠了!”知文和文氏同時出聲,李氏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李氏,你是當(dāng)我死了嗎?有我在,柔兒還輪不到你管!”
被文氏呵斥,李氏總算找回了些理智。
隨即哭倒在地上,不知道的還意味是她兒子瞎了眼睛呢。
“老夫人,你可要替媳婦的姨侄兒做主啊,瞎了一只眼睛,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老夫人......”
“柔兒說的對,只要你拿出證據(jù),我自然會替你做主,但要是你拿不出證據(jù)......”文氏瞇了瞇眼,神色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