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繭自縛
在這之前,如果有人告訴趙茜,那個被她當做親弟弟看待的蕭元能夠熟練的使用一門外語與外國人對話,那她一定是不信的。畢竟和他相處了七八年,趙茜自認對于蕭元的脾性還是相當了解的。
蕭元這個人本質(zhì)上其實并不壞,就是性格上太過于隨性,遇到困難也沒堅持到底的恒心,總愛耍些小聰明投機取巧。趙茜依稀還記得自己逼著他學英文時,這小子學個幾分鐘就是各種尿遁屎遁,結(jié)果學到最后也沒學出個所以然來。
趙茜對此可以說簡直是傷透了腦筋??墒?,就像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一樣,趙茜對此也是毫無辦法。她相當?shù)那宄?,如果以蕭元這種懶散的態(tài)度都能掌握一門外語的話,那豬早就會上樹了。
然后,豬就真的上樹了。
市派出所的審訊室內(nèi),就在趙茜眼中,暫時被安撫下來的安娜正對著蕭元手舞足蹈的說著話:“walala……walawala……walalala……”
蕭元認真的聽著,不時的點點頭,隨后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在旁邊椅子上坐著的一個胖子,開口反問道:“walala?walala……walawala?”
雖然不清楚他說的是哪一國的語言,但趙茜看得出來,蕭元的確是正在和那個小丫頭溝通。
孩子真的長大了啊。看著這一幕,趙茜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真想大聲的告訴周圍人:“那孩子是我一手帶大的喲?!?p> 不過很顯然,在審訊室內(nèi)的其他人并沒有體會到趙茜這種感動自滿的情緒。
現(xiàn)在的審訊室內(nèi)一共有5個人,唐元,安娜,趙茜,年輕的男警官以及一個自稱是失主的胖子。
聽到唐元的反問,安娜立刻搖了搖頭,一手指著那個胖子,神色激動的反駁道:“walawala!walala!walalala!”
“誒……原是這樣啊,嗯,我明白了?!碧圃c了點頭,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總算開口說了一句讓在場其他三人都聽得懂的話。
“怎么樣?她怎么說?”趙茜好奇的問道。
“她說她根本就沒偷過錢?!碧圃俸倮湫σ宦?,走到還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那個胖子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笑道,“我說兄弟,坐的挺瓷實啊。你還真有夠不慌不忙的啊。”
胖子抬頭看了唐元一眼,扭捏的換了一個坐姿,哼道:“我慌什么。我是失主我有什么好慌的?!?p> “嘖嘖?!碧圃B連搖頭,陰陽怪氣的說道,“失主?。磕敲懊恋膯枂?,你是掉了什么?。抗?jié)操嗎?看不出口味挺獨特啊?”
“你什么意思?”胖子臉色一變,沉聲道。
“哈,我可沒什么意思?!?p> 唐元聳了聳肩,扭頭看向趙茜,繼續(xù)說道:“茜兒姐,那丫頭說,分明是這胖子見她一個人,想對她動手動腳,結(jié)果應(yīng)該是實力不濟,反倒是被她給教訓(xùn)了一頓。我估計吧,這胖子估計心眼也小,被教訓(xùn)了不甘心,所以報了假警。”
唐元咂咂嘴,一臉鄙夷的看著胖子,嘖道:“就那小丫頭要啥沒啥的身體條件你都下得去手,你還真是有夠變態(tài)的啊?!?p> “你……你血口噴人!”
胖子勃然大怒,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一張臉憋得通紅:“分明是這小丫頭偷了我三萬塊錢!哦……我知道了,你是那丫頭的幫兇是不是?你們剛剛裝模作樣的就是在合謀怎么吞了我的錢是不是?是了,要不然,你有本事就說出你剛才說的是哪國語言?你以為正義的人民警察會聽信你的一面之詞嗎???!”
“不要激動?!碧圃粍勇暽耐笸肆艘徊?,躲過從胖子嘴里噴出的漫天飛舞的唾沫星子,笑嘻嘻的說道,“是不是黑你,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不就知道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是?!?p> “你……你……”那胖子顫抖的指著唐元,惱道,“好,黑我,看樣子連證據(jù)都做好了是不是。算你們很!我不奉陪了!我撤案!”
一邊嘴里喋喋不休的詛咒著,那胖子一邊氣呼呼的向?qū)徲嵤议T外走去,可沒走幾步,就被唐元伸手攔了下來。
“你還想怎樣?老子撤案了懂嗎?”胖子怒視著唐元。
唐元嘿嘿一笑,哼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我這派出所是你家后花園???”
“咳……”唐元話還沒說完,趙茜立馬重重地咳了一聲,快步走上前來,瞪了一眼唐元,斥道:“這派出所也不是你家的。”
“是是。茜兒姐教訓(xùn)的是。您說什么都是對的。”唐元立馬點頭哈腰的恭維道。
“別搗亂?!壁w茜沒好氣的白了唐元一臉,隨后擺著臉對胖子嚴肅的說道:“這位先生,我想我們應(yīng)該好好聊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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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匾娞烊盏母杏X真是太爽了!真想每天都體驗一次啊!”派出所門口,唐元對著夕陽的余暉伸了個懶腰,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在那之后,鄢陵路上的監(jiān)控探頭很快就被調(diào)了出來,一切都真相大白,胖子由于報假警和猥()褻幼女未遂自然是被拘留了。
而證明了自身清白的唐元和安娜則是無罪釋放了。
“我說先生,你的忙已經(jīng)幫完了。請你按照約定,將我傳送回羅爾城?!本o跟著唐元出來的安娜立刻提醒道。
“呃……關(guān)于這個……”唐元這才想起身邊還跟了個來自異世界的小丫頭,不由得有些困惱的支支吾吾起來。為什么自己非要照看這個小丫頭不可啊!
想起臨走前趙茜理所當然的囑咐,唐元就是一陣頭大。
“這丫頭目前只有你能溝通,所以你就先看著點她,直到我們找到了她的監(jiān)護人為止。注意著點,要是她跟你學壞了,我覺饒不了你?!?p> 喂喂,難道不應(yīng)該是茜兒姐你圣母心發(fā)作,將這個小丫頭片子帶回家看著嗎?
還別跟著我學壞了,喂,我說姐姐,拜托!這丫頭的心可比我黑多了啊,不應(yīng)該是擔心我別跟著她學壞了嗎?
唐元一陣苦惱,大有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可問題是,茜兒姐難得委托給自己的事,不做又不行,要不然回頭又要被一陣說教……
“先生,你不會想食言吧?”看唐元支支吾吾的模樣,安娜心里犯疑,緊張的說道。
“哇哈哈哈……怎么可能呢!你看我像會食言而肥的人嗎?”
“……像?!卑材群敛豢蜌獾恼f道。
唐元一陣尷尬,沒想到自己這么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會在小丫頭心里是這么一個形象。
他倒不是想食言——事實上,如果這丫頭不能吸引茜兒姐的火力的話,那這丫頭在這個世界對自己而言就是個拖油瓶的存在,而且還要多花一個人的生活費,從各種意義上來講都相當?shù)牟槐憷?p> 可問題是,怎么將小丫頭送回去,他也不知道啊。
系統(tǒng)又沒告訴他怎么才能穿越,兩次穿越可都不是依照他自己的意志穿越的。系統(tǒng)任務(wù)里倒是有個驅(qū)逐破界者的任務(wù),可怎么驅(qū)逐同樣沒有提及。
當然,唐元其實對此倒還是有點頭緒的。綜合這兩次穿越來看,第一次是一個叫徐召的學員自殺了,第二次則是一個叫山德魯?shù)拿半U者誤吞了毒藥翹辮子了。
這兩個事件的共通點其實很明顯,都是唐元身邊恰好有人死了。
換句話說,穿越的前置條件很可能是周圍有人死亡。只是,就算推理出了這些,唐元也敢試啊。
總不能直接拿著把刀現(xiàn)場隨便挑個路人給咔擦了吧,那萬一要是自己推理錯了,自己可不就變成變態(tài)殺人犯了么?
開什么國際玩笑!真當他唐元傻憨傻憨的么?
哎……早知道當初看見新聞的那一刻起就應(yīng)該當做什么都沒看見,任這小丫頭在這個世界自生自滅的。
失誤,大大的失誤??!
可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呢。茜兒姐的囑咐他唐元可不敢不聽啊。唐元擠出一絲笑容,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總之,你先和我回家吧?!?p> “家?先生,你不是要把我傳送回去嗎?”安娜皺眉,狐疑的看著唐元問道。
“關(guān)于這個……嘛……因為還要做一些準備,所以需要一些時間?!碧圃獊砘刈ブ^發(fā),干巴巴的解釋道。
安娜彎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雀躍道:“啊,我知道了。是因為先生還要畫魔法陣是吧。我有聽說過越厲害的魔法陣需要刻畫的時間就越久……”
“嘛……差不多就是這樣……”唐元咧了咧嘴角,順著安娜的話說道。
“可是,先生不是魔法師呀……啊!我知道了,并不是先生是普通人,而是先生您將自己的一身魔力都給封印了,游戲人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解開封印對嗎?就像游吟詩人傳唱的那樣!先生您其實是個傳奇大法師?”
安娜一拍手掌,越想越是這么回事,看向唐元的眼神中已經(jīng)帶有了一絲面對強者的尊敬:“是的,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對不起先生,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了?!?p> “哦呵呵……嘛,嘛……你果然有夠聰明的?!碧圃獙擂蔚哪樁伎旖┝耍?,話說回來,小丫頭能這么腦補倒是省了他不少編理由的功夫。只是,他心里忍不住又有些好奇起來,天蘭大陸的游吟詩人到底整天沒事都在吟唱些啥故事???
聽這設(shè)定,起點傲天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