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梵這邊忙活了好半天,見天色漸晚,才與蜜兒、花蕊一起往山下走。
“太好了小姐!這樣如果室內的銀耳長得好,我們又能賺取不少銀兩!”蜜兒笑瞇瞇地說道。
夢梵點了點頭,“如果中間都順利的話,明年我就可以把錢補齊,送到縣庫了!”
花蕊不舍道:“那么多錢?你當真都要捐到縣庫呀?”
夢梵:“那是自然,當初種銀耳就是為了能將錢補齊的!”
蜜兒看著花蕊,嬉笑道:“看來有人財迷,舍不得了!”
花蕊嗔怒道:“我哪有!不過是替竇姐姐心疼吧了,再說我自己本來就有一份的!不信,我也一并給竇姐姐,湊一起捐到縣庫去!”
夢梵嘻嘻笑道:“你和蜜兒的,我都不會要的,你們好好攢著,留著日后做嫁妝!”
蜜兒嘟起嘴,“我不嫁人,要一輩子跟著小姐!”
花蕊:“我怕也是嫁不了人,但留些錢吃吃喝喝倒是可以!”
剛到山口,正在等候她們的竇抗聽到了花蕊的話語,忽而上前插話道:“花蕊姑娘要是實在沒人娶,在下倒是愿意委屈一下娶你的,婚后也必定保證讓你隨便吃吃喝喝!”
花蕊白了竇抗一眼,“好端端一公子,偏跑到山下偷聽別人說話,這話也說得甚是不著調!”
竇抗認真道:“哪里不著調了!我說得可都是真心的!”
花蕊再過潑辣畢竟是女孩子,聽他如此,不由覺得害羞,忙拉著蜜兒眾人要離去。
竇抗忙攔住同去的夢梵,“好姐姐,我這在山下等這么久,就是為了替人傳句話的!”
蜜兒好奇道:“何人呀?”
“李淵李公子!”竇抗回道。
“他來了?”夢梵忙問道。
“何止是來這邊了,連竇府也去過了,還見過我嬸嬸,說明了心意,碰了一鼻子灰!”
“那人呢?”花蕊不耐煩道。
“已經走了,臨走時讓我告訴表姐,一定等著他!”竇抗說罷,遞過來一玉佩。
“等他是何意?”花蕊不解道。
夢梵卻會心一笑嬌羞地點了點頭,接過玉佩,便拉著花蕊、蜜兒向宅院走去。
秋去春來,整個長安城也按照文帝指示,遷至宇文凱一手設計的新城,起名大興城,而李淵也一改過去的浪蕩模樣,刻苦苦讀,積極從政,從千牛備身升為譙州刺史,獨孤夫人雖然不知何故,但心中甚是歡喜。
而夢梵這邊,也卓有心計地時不時讓竇抗、蜜兒借個由頭,便同竇夫人講起李淵灑脫、寬容的為人和屢次救下自己的經過,竇夫人雖因李淵是獨孤皇后侄兒耿耿于懷,但卻也不像初見時,那么反感那本就儀表堂堂的少年。
夏日的荷花剛剛結出花苞,夢梵終于如愿以償,靠著壟斷銀耳,只此一家的生意,攢夠了捐給縣庫的錢,鮮虞縣新縣令感激涕零地將此事稟奏了文帝,文帝龍心大悅要當面封賞夢梵,此事一時間驚動了整個大興城。
“雖說你此去是面圣封賞,但為娘卻不知道怎么地,心里總是隱隱不安!”襄陽公主,望著跟前的夢梵,一臉擔憂道。
“母親放心吧!不要胡思亂想,在家中等著我回來!”夢梵一臉笑意挽起襄陽公主,往屋外走去。
“那這次回來可由不得你再推三阻四了,必定要從我給你看好的這些人選中,挑一個滿意的!”
夢梵嘟嘟嘴,“母親,我還想多陪陪你呢!”
襄陽公主神情嚴肅,“你嫁了一樣能時?;貋砼阄遥 倍蠓愿郎磉呇诀哌f來兩個錦盒,“這兩個你去大興城時,見到李淵,還給他!”
“母親!”夢梵撒嬌推脫道。
襄陽公主仍沉著臉,“我從不無故收受他人禮物的,管他是豪氣也罷!救命恩人也好!這東西我都是不會收的!”
夢梵見狀,便不再言語,示意一旁蜜兒接下了錦盒,與花蕊一起上了馬車。
雄偉的大興城,一派欣欣向榮、熱鬧非凡的景象,路過的西市,柴米油鹽醬醋茶什么都有賣的,還有不少胡人商販,酒肆中還有能歌善舞的西域姑娘,看得夢梵不由得佩服起楊堅治國安邦的卓越才能,想到能見到真人,內心更是激動不已,伴隨著又要見到那位高冷獨孤皇后的忐忑,矛盾不已的內心久久不能平復。
葉哥一如往常那樣,早早等候在城門口,看到夢梵,俊秀的臉上笑容燦爛,“你這下可成了整個大興城的名人了,花林堂的銀耳也賣得格外地好,只是少莊主真得不夠意思,我都跟她提過好幾回了,她卻遲遲不肯放我假!”
花蕊默默地搖了搖頭,待大家都安頓好,悄悄找到葉哥將李淵登門竇府,拜訪襄陽公主的事情說給了葉哥,葉哥登時心里一涼,神情凄然地說不出話。
花蕊:“夫人那邊不答應,竇姐姐那邊也沒正式承認,你還有機會,你喜歡了她那么久,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吧?”
葉哥默不作聲,花蕊著急道:“你平時生意往來,能說會道的,這會兒怎么不說話了?不行你就同竇姐姐說出心意唄!”
葉哥有些猶豫,“這么久一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她,我有多少次想跟她說明心意,但總害怕如果說了,就連朋友也做不得了,你看宇文公子和少莊主,就是說了,才無法回到從前那樣了!”
花蕊忽而想到晉王楊廣,心里一陣苦澀,停了片刻,終于忿忿道:“喜歡一個人,就得讓她知道,哪怕她不喜歡你,但至少你該做的都做了,那樣心里才沒有遺憾!”說罷,轉身走開了,獨留葉哥站在院中樹下,默默望著眼前花草,腦中回響著花蕊剛剛說的話。
夢梵回到屋中,拿出了襄陽公主給的錦盒,看到其中的夜明珠和琉璃杯,一旁的蜜兒打趣道:“這兩樣東西,看著價值不菲,小姐真得要還給李公子嗎?”
“自然要還!”聽到夢梵這么回答,蜜兒甚感詫異,又見她甜甜一笑,“想要提親,只送這些哪能夠!”
蜜兒咧嘴一笑,“我家小姐真是越來越財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