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nèi)打勝了兩場九死一生的戰(zhàn)斗,龍耀祖的名聲徹底響徹了整個捍衛(wèi)者要塞,亡靈屠戮者圣米勒的綽號不脛而走,甚至有人編了一個繪聲繪色的故事,來使龍耀祖打身份合理化。
有一個流傳最廣的版本是,當初騎士團高層,光明教會最得力的干將之一圣騎士米勒,在兩年前的失蹤并不是真正的失蹤,而是為了應對越來越多如野草般除不盡的地下教派,被委派到一個教派當臥底。
后來騎士團能一鼓作氣端了很多地下教派的組織,很多都是靠了米勒的情報。而且傳說米勒憑借一己之力殺死了一個地下教派所召喚出的巨大邪惡的死靈生物——龍耀祖在角斗場上殺死了那么大一個骷髏,殺死邪教的召喚物當然是理所應當?shù)摹?p> 龍耀祖去酒館里去喝酒吃飯的時候,周圍的人一改往日冷漠敵對的表情,熱情地向他舉起了啤酒杯。龍耀祖還沒搞清楚什么事,酒館女老板伊莎迎了上來,笑瞇瞇地說道,“今天來點兒什么?角斗贏家?!?p> 龍耀祖自嘲道,“一般一般,都是運氣,還有一場沒贏呢?!闭f完拿起菜單快速看了起來,“對了,上次那個招牌菜,再給我來一份?!币辽竺嫒シ愿懒艘幌潞髲N,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右用手在吧臺上支著下巴,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龍耀祖看。
“對了,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沒人罵我異教徒了?話說雖然我隱藏了身份,但他們也沒必要對我舉杯致意吧?”龍耀祖隨手拿起伊莎給他倒的一杯啤酒,一邊喝一邊問道。伊莎今天少見的沒有抽煙,拿著一把絲綢制成的紫色折扇,捂著嘴輕輕笑道,“你不知道嗎?你現(xiàn)在是名人了。”
“名人?”龍耀祖納悶道,自己不就是打了兩場艱難的角斗嗎?怎么就成名人了,難道自己稍微厲害點兒,以前那些對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就改觀了?伊莎看龍耀祖疑惑,就把聽到的市井傳聞一股腦給龍耀祖說了一遍,龍耀祖聽完一腦袋黑線,直感嘆這些人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很快“虔信者之家”的招牌菜——烈酒野豬排端上來了,龍耀祖并沒有端到餐桌上吃,而是直接站在吧臺前,一邊切著肉吃,一邊喝女老板伊莎聊天。看到龍耀祖切下一大塊肉放到嘴里大嚼,吃得滿嘴都是油,一點吃相都沒有,伊莎也笑吟吟地端起一個水晶高腳杯,里面盛著紅色的酒液,用她那同樣鮮紅的嘴唇輕輕抿了一口。
“對了,那個米勒到底是誰???為什么把我跟他聯(lián)系起來,畢竟我們素不相識,難道我們有什么相像的地方?”龍耀祖又喝了一口酒,長長地出了口氣,對伊莎問道。
伊莎聽他這么問,眉頭突然微微皺了起來,纖細的玉手輕輕搖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說道,“捍衛(wèi)者要塞的大英雄圣騎士米勒,都已經(jīng)失蹤兩年了啊,時間過得真快?!蹦闷鹁票?,又輕輕抿了一口,繼續(xù)說道,“說起來,我跟米勒還是舊識,我們曾經(jīng)...差點兒結(jié)婚?!?p> 龍耀祖此時正在使勁兒撕咬著一塊緊緊貼在骨頭上的肉,聽到伊莎的話,頓時有些噎住了,打了幾個嗝兒,用力錘了錘自己胸口,抬起頭望著伊莎,不顧嘴里還塞著肉,說道“真沒想到你們還是老相好,這個...我沒犯什么忌諱吧?”
伊莎搖了搖頭,用手指尖在吧臺上畫著圈兒,小聲地說,“我跟他只是私下約定而已,還沒那個呢?!饼堃驺读艘幌虏欧磻^來,連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好了,聽我說下去?!币辽灿行┪⑽⒛樇t,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給龍耀祖說這個,只得岔開話題,“話說米勒是個很有才能的人,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圣騎士,而且跟一些靠關系和血脈上位的人,他是純憑自己的實力,我當初也是迷上了他這一點?!币辽p輕敲擊著桌面,像是陷入了回憶。
“米勒作為一名信仰虔誠的圣騎士,跟我這種不那么虔誠的魔法師在一起是不為教會所祝福的,所以對于死板的他這是一個相當大的阻礙,他希望我能夠正式皈依光明教會,而我因為要研究魔法的原因,無法加入光明教會,因此我們的關系始終不能再更進一步了,后來...“龍耀祖有些無所適從地摸著自己的鼻子,他不擅長應對有女人給自己說以前的感情經(jīng)歷。
伊莎仿佛也看出來龍耀祖坐立不安的樣子,接著說道“后來——也就是兩年前的某一天,他單獨來見我,興奮地告訴我他解決了橫在我們之間的所有麻煩,只需要再出一個任務就可以得到教會的祝福,雖然我知道為什么他如此在乎教會認可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但我不想澆滅他的熱情?!?p> “當我詢問米勒是什么任務時,他卻緘口不言,我知道我也問不出來什么,就不再追問了,可是第二天他出任務以后,卻再也沒有回來?!币辽瘋械亟Y(jié)束完這段話,拿起高腳酒杯,將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嗆得咳嗽了幾聲,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龍耀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失戀的美女,只得拿出前世哄不高興的女朋友的方法,于是放下刀叉,用右手輕輕撫摸著伊莎的那如綢緞般透著光澤的紅發(fā),伊莎肩膀微微抖了一下,沒有反抗,任由龍耀祖輕輕摸著,直到一個酒鬼湊了過來。
“喂,姑娘!”酒鬼用醉醺醺的口氣招呼著伊莎,龍耀祖立連忙縮回自己的手,掩飾地拿起刀叉在已經(jīng)有點冷了的烈酒野豬排上面劃拉了幾下,伊莎也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
那酒館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管大聲嚷嚷著自己的要求,“聽見了嗎姑娘?我要對明天的賭局下注!”那酒鬼從腰上去下一個錢袋,嘩啦一聲扔在吧臺上,“就是異教徒對陣緋月女王那場,我要押30個金幣!押異教徒!”
來異世界也有段時間了,龍耀祖已經(jīng)知道30個金幣不是小數(shù)目,聽到有人那這么大筆錢押自己,內(nèi)心還是有點小高興的,雖然知道那多半是因為自己連勝兩場,而且賠率很高罷了。
伊莎從吧臺上拿起沉甸甸的錢袋,在手上掂了掂,對酒鬼露出了那職業(yè)般的笑容,問道,“你確定要押龍耀祖30金幣嗎,他的賠率是一比十,也就是說如果您押對了,本店將給您300金幣!”
本以為酒鬼聽到這么高的賠率一定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那酒鬼卻大聲嚷嚷了起來,“什么?一比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一比一千才對!如果我贏了,你應該給我三萬金幣!”酒鬼分外激動,龍耀祖甚至感到他的酒氣都噴到了坐在一旁的自己。
“這家伙懂不懂規(guī)矩,想錢想瘋了吧?”周圍人議論紛紛起來,“三萬金幣,把這條街上最豪華的店鋪盤下來都綽綽有余了!”雖然不滿醉鬼的人很多,但暫時還沒有一個前來勸阻。
伊莎對此好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她還是以平和的口吻說道,“這位先生,您說的是三天以前的賠率,那時候是根據(jù)實力評估來進行計算的,如果您在那個時候下注,那么如果龍耀祖連勝三場把緋月女王也打敗,我們自是會聯(lián)系莊家給您三萬金幣,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角斗士龍耀祖已經(jīng)連贏了兩場,而且展現(xiàn)了非凡的實力,如果您現(xiàn)在押他的話,本店只能提供一比十的賠率。”
那酒館卻不管不顧這些,用力一拍吧臺,大吼,“黑店??!說話不算數(shù),明明說好是一賠一千,現(xiàn)在卻改成一賠十了!”然后望向周圍大聲征求著認同,“大家說這是不是店大欺客!”周圍人卻沒有什么幫腔的聲音。
酒鬼有些尷尬,但仍然不依不饒,“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一賠一千的賠率!”伊莎這時也有些生氣了,把手中的錢袋重新扔回到那酒鬼面前,說。“如果先生您執(zhí)意認為本店不公,完全可以收回您的錢,畢竟三十枚金幣也不是筆小數(shù)目,夠您喝酒喝很長一段時間了?!?p> 酒館氣憤地逼近伊莎,沒去管吧臺上的錢,威脅到“我今天就非要下這個賭注了!而且你還得給我一賠一千的賠率,否則小心你的店!還有你的人身安全!”
嚯,這玩笑開大了,龍耀祖心想,先前還只能算是糾紛,現(xiàn)在明顯在向著犯罪的方向發(fā)展啊。只見酒鬼已經(jīng)用自己粗糙長毛的臟手,一把抓住了伊莎細嫩的胳膊了。
此刻龍耀祖終于站不住了,拿起面前裝著烈酒野豬排的鐵質(zhì)餐盤,“啪”劈頭蓋腦地扣在那酒鬼的腦袋上,油水順著那醉漢的頭流到臉上,那鐵質(zhì)餐盤也出現(xiàn)了一個凹槽。
酒鬼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有些蒙圈,一下子松開了手,轉(zhuǎn)過頭來就見到比自己高一頭的龍耀祖,瞬間憤怒了,“誰他媽找死!”說完怒視著龍耀祖,順手抄起一個凳子,準備大打出手。
龍耀祖卻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順便還用有點油乎乎的手理了一下頭發(fā),嘲諷道,“你連我都不認識,還想在龍耀祖身上下注?”
“我特么管你是誰!”說完舉起凳子就往龍耀祖腦袋上招呼,試圖借此洗刷自己被餐盤扣腦的恥辱,“嘭”的一聲,還沒把凳子砸到龍耀祖頭上,那木質(zhì)凳子就變成了一堆碎屑,龍耀祖使用蠻力一拳就把這凳子打得粉碎。
一旁的伊莎看到,笑著調(diào)笑道,“要打出去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來我的酒館,就要打架啊,別把我酒館給砸了?!?p> 酒鬼看到這一幕頓時酒都醒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龍耀祖,牙齒打顫地問,“你,你到底是誰?你是騎士團的人嗎?”龍耀祖彈了彈身上木屑,高深莫測地回答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亡靈屠戮者圣米勒!”然后一把抓住酒鬼的領子,單手把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以后別叫我異教徒了,記住老子的真名——龍耀祖!”說完,用力一扔,竟直接把酒鬼扔出了窗外!
“打碎的桌椅板凳,你可得按原價賠償?!币辽σ饕鞯貙堃嬲f道,好像看著待宰的羔羊,龍耀祖撓了撓頭,說,“你這也太黑了吧,我剛才是為了救你,你還讓我賠錢?”
伊莎抬起右手,手中出現(xiàn)了一團紅色的火焰,笑著說,“我可沒讓你救,如果你不出手,剛剛他已經(jīng)變成一團灰燼了?!焙?,忘記了這女人是個魔法師了,龍耀祖聳聳肩說道,“你真是個女巫,好吧,你就說多少錢吧,先聲明一下,太貴了我可賠不起,而且得等到明天結(jié)束以后再賠。”
伊莎收起施展魔法的手,扇子輕掩紅唇,說道,“你現(xiàn)在不是有錢了嗎?”眼睛看著龍耀祖,左手指向吧臺,龍耀祖順著她的手望去,那酒鬼的錢袋沒拿,三十枚金幣正靜靜地躺在吧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