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橋跟老太爺似的被伺候一溜夠,這才傲嬌的哼了哼,將吃了一半的桔子一瓣瓣的扯下來,塞進趙大海的嘴巴里,無奈的嘟囔,“以為是個好欺負的,結果也是個壞人!”
趙大海一怔,差點咬住小姑娘的細指尖,被小姑娘嗔怪的瞪了眼,心下卻美滋滋的說不出的高興。
沒有怪他孟浪放蕩就好!
他不敢有別的奢求,每一次小小的親密接觸都足以令他回味終生。
喬橋眨眨眼,在趙大海滿含情誼的目光下破天荒不太好意思的扭過頭,取了加了蜜糖烘成餅干的糙糧餅,咔嚓一咬,香酥可口。
餅是不難吃,可嘴巴有點疼,她遷怒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趙大海嘿嘿傻笑,刻意說了些小時的糗事逗得小姑娘咯咯的歡快笑著,偶爾還會笑的倒在他懷里。
喬橋心情越發(fā)好了,一時不注意,手一揚,將餅干碎渣丟到身后,卻聽林間猛地傳來一聲微怒的叫聲。
“誰呀!這么缺德!”
她當下僵住了,眼尖的瞥到了后面若隱若現(xiàn)的一抹俏黃身影,還有圍繞在黃裙左右的幾個眼熟的小廝,低眼看了下手里的半塊粗糧餅,靈機一動,把餅全部塞進了趙大海嘴里消滅證據(jù),苦著臉小聲的跟趙大海嘀咕,“怎么這么巧!”
那少年牙尖嘴利的,實在不好打交道。
趙大海咔吧嚼了兩聲勉強吞下半塊餅,擼著把小姑娘的腦袋安撫道,“不怕,沒事!”
喬橋點點頭,主動起身,先對來人揚了一抹道歉的笑,“我沒有看到有人來,抱歉了公子!”
黃裙少年一怔,隨即眉頭微蹙,顯然也覺得是孽緣。
白面紗下的唇瓣輕輕扯起,冷哼著,“果然是失禮的下等人!”
“喂!你這人才失禮呢!”喬橋差點挽袖子揍人,當然,她只是想一想,氣憤的揮舞著小拳頭,“我有道歉,又不是故意的,何必如此惡毒!”
“走!”黃裙少年滿臉輕蔑,成心忽略對面張牙舞爪的小人兒,清傲的對小廝們說:“離著不男不女的遠些,掃興!”
喬橋張張嘴,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扭頭就走邊走邊嘲笑的幾人,又看向趙大海,指尖指著自己,“我?不男不女?他是說我不男不女?”
臉色發(fā)黑的趙大海握住她的手,不想讓她因此而生氣,腰一彎,撿起一顆石頭,手腕使勁抖起,直接丟在了跟在黃裙少年身后笑的最張狂的一個小廝的膝窩。
小廝腳步一踉蹌,毫無防備的把自家少爺撲倒在地。
黃裙少年尖叫著,推搡著壓在背后的小廝,謾罵不斷,其他小廝趕緊扶起兩人。許是知道自己出了丑丟了臉,顧不得追究責任,黃裙少年帶著小子們慌慌張張的離開了這里。
喬橋頓時星星眼的望向趙大海,抓住他的大手左右細細看去,好奇的問,“你是不是會武功呀?好厲害!”
趙大海憨憨一笑,注視著兩人相交的手并沒有回答,只覺得他烏黑粗糙的大手心上的小手嬌嫩白皙,握住就不想松開。
喬橋不在意他的失神,一言堂的瞇眼笑道,“以后你可要保護好我,我看好你喲!”
“好!”趙大海并不精通武藝,不過是身強力壯天賦異稟,可他愿意給喬橋一種可靠的感覺,也喜歡看喬橋依賴著他。
兩人并沒有因外人擾了情緒,呆到太陽西落,收拾好殘余準備回家。
趙大海不舍得小姑娘走下山路,唯恐傷了膝蓋,執(zhí)意背起她,喬橋也不拒絕,乖巧的任由他寵著自己,靠在寬大的背上,在夏風的輕撫中竟是安心的睡著了。
從妙山寺回來,連著兩個晚上趙大海睡在了院子里,他借口天氣太熱,院子涼快,但唯有喬橋知道他是春心大動忍不下去了。
若依著喬橋,忍不下去無須再忍,兩個人是合法夫妻,本該交纏親密,只是趙大海畢竟是女尊國男郎,也許在他粗狂的外表下還是有一顆比較女性化矜持的心靈……
每當這么想,喬橋的表情都扭曲一下,雖然各種不習慣卻愿意尊重他的意愿。
趙大海躲了好幾天,連他那平時不太關注兒子新婚生活的爹王氏也察覺出兩人似乎出了問題,在趙大海外出開鋪時,開始肆無忌憚的擠兌起喬橋。
幸虧趙大海早防著他爹出幺蛾子,每天做好飯都放在自己屋里,想要吃,那好,自己敲門去找喬橋,要是惹得喬橋不高興,那就不給他開門。
方法雖然有點損,但對他那摳門又憊懶的爹卻實在管用。
為了省事不用做飯,王氏除了會嘮叨幾句,倒真的不在有事沒事的找麻煩。
喬橋在家沒什么事,心中又念著趙大海對她的用心良苦,索性在最熱的一天收拾了食盒,帶了一大碗綠豆湯去鋪上找趙大海一起吃午飯。
他天天睡在外面肯定睡不好,中午隨便吃些萬一營養(yǎng)跟不上,早晚會耗費掉健康,今天實在酷暑難耐,喬橋自然不放心。
她出了門,按照趙大海跟她交待過的路線,躲在墻根下避開日頭,慢慢朝肉鋪走去。
兩人結婚后,趙大海就把早市的臨時攤位關了,專心打理起豬肉鋪,鋪子一開便是一天,雖然午時客人不多,但鋪子味道重,通風雖好,比起別的鋪子還是難熬了幾許,所以趙大海從不肯讓喬橋去找他。
喬橋雖不認路,好在做出了浪費時間的打算,出門早,不怕繞了圈,走著走著,便進了一條陰涼小巷,巷子里布滿了雜物,凌亂幽靜。
這條巷子趙大海著重跟她說過,看著是死胡同,實則有個小門洞,穿過去就是市場,要不然要繞過一條穿城的小河道,至少還得走上半刻鐘。
喬橋怕太陽底下食物不經(jīng)放,肯定會抄近路,尤其這條小巷明顯比外面溫度涼爽了許多。
只是她沒想到,剛走進去沒多久就腳下一拌,差點把食盒翻到地上。
踉蹌幾步,站穩(wěn)了腳,一只手按在地上蹭禿嚕了點皮。
喬橋自覺不妙,以趙大海的性子,必然會內(nèi)疚,認為是自己害的她受傷。她嘆口氣,隨便往身上擦了擦手,剛要走,腳腕就被什么東西勾住了。
瞬間喬橋臉就白了,原本涼颼颼的小巷也變得陰森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