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江星辰一直低頭在自己的日記本上涂涂畫畫。腦海里思如泉涌,讓她簡直停不下來,等到終于停下來,手臂都微微有些酸,手指也有些發(fā)麻,她一邊活動手指,一邊垂眸看著日記本上的作品:那是一條長裙,低領(lǐng)收腰設(shè)計,胸前斜斜地有一支海棠枝椏,從肩膀處伸出來,有一種“一支紅杏出墻來”的意境,而腰線以下大大的裙擺上,卻是漫天漫地的花瓣,如雪如霧,如夢如幻。一個句子悄然浮上心頭:“不負(fù)春光不負(fù)卿”。
江星辰滿意地合上日記本,一邊咬著鉛筆頭,一邊想著,晚上得去文具店買些稿紙,在日記本上畫畫,效果實在有些不盡如人意。
終于等來下課鈴聲,江星辰收拾好東西和柳飛揚(yáng)一起走出教室。來到校門口,柳飛揚(yáng)家的黑色轎車已經(jīng)早早地等著了,看到他,司機(jī)忙從駕駛座上下來,拉開了后座的車門。柳飛揚(yáng)側(cè)頭看向江星辰:“上車吧,我讓司機(jī)送你過去?!?p> “不用。我自己走過去?!?p> 柳飛揚(yáng)看看她,也不再勉強(qiáng),只朝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便上車了。
看著柳飛揚(yáng)的車子絕塵而去,目光一瞥,竟看到江家老宅的車子就停在路邊,管家老陳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正看著她。目光相觸,管家老陳忙移開了視線,微微垂下眼皮。江星辰挑了挑眉,正要往前走,卻聽到身后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呦,這不是那個投懷送抱的江星辰嗎?怎么,今天連滑板都沒了,需要步行了?哈哈哈,一個沒有腦子的窮光蛋,竟然還一天到晚春情涌動肖想陸學(xué)長,你說,她是腦子長錯地方,長到膽囊上了?”
“呵,是長到腎上了,所以整天發(fā)騷!”江蔚藍(lán)附和道。
江星辰很熟悉江蔚藍(lán)的聲音,微微側(cè)頭,看著幾步之外穿了一身亮藍(lán)色連衣裙的江蔚藍(lán),眸光微冷地說道:“江蔚藍(lán),我好像告訴過你,別來惹我。”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難道你沒有為了男人割腕自殺?呵,敢做不敢認(rèn)嗎?”江蔚藍(lán)抬著下巴,咄咄逼人地盯著江星辰,忽然出手朝江星辰臉上扇去,卻被江星辰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掙了兩下,掙不脫,便怨毒地罵道,“江星辰,你就是個賤人生的騷貨,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擺清高的小姐……”
“啪”地一聲,江星辰反手狠狠甩了江蔚藍(lán)一巴掌,這一巴掌用了十成力氣,打的江蔚藍(lán)整個身體都趔趄了一下,一張臉也瞬間腫了起來。
江蔚藍(lán)懵了一下,想要沖上去和江星辰撕打,這時候,管家老陳走了上來,一把抓住了江蔚藍(lán)的手臂,勸道:
“小姐,老爺不希望你和江星辰起沖突?!?p> “老陳,你放開我,是她先動手的。我一定打死這個賤人。你放開我,我要打死她……”
“打死我?江蔚藍(lán),我拭目以待?!苯浅奖埔曋?,目光冷得仿佛連底凍的寒潭,聲音極輕,輕的仿似耳語,卻讓她莫名覺得心慌。
江蔚藍(lán)愣了一下,才整歇斯底里地喊道:“江星辰,你這個賤人,早晚我會讓你乖乖交出那30%的股份,跪在我面前,求我放你一條生路!”
江星辰淡淡一笑,說道:“江蔚藍(lán),第三人民醫(yī)院歡迎你?!?p> 說完,她再不浪費一絲一毫情緒,轉(zhuǎn)頭便走。
“站住?!边@時,一道清清冷冷的女聲喊道。
聽聲音,她便知道,又是一個要惹事的。
江星辰不打算理會。
“我讓你站住,你聽見了沒有?”對方聲音里透著些氣急敗壞。
一聽就是個驕縱公主。
呵,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
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江星辰眼神都沒甩一個,只管走自己的路。
只聽一陣急急的腳步聲,然后一身紅衣的身影站在了身前,蠻不講理地?fù)踝×怂娜ヂ?,正是昨日食堂里和她打擂臺的安子淇。
這人幾次三番招惹她,還真是有些煩。
江星辰冷冷看著面前怒意盎然的臉,眸光沉寂而冷銳,仿佛暗夜里拔出刀鞘的刀片發(fā)出的亮光,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我沒有興趣和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