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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洛爾年代記之日輪低語

第三章 沉穩(wěn)(一)

奧洛爾年代記之日輪低語 奧洛爾史官 6270 2019-05-05 12:18:24

  “這假退位有什么意義?你告訴我,阿庫耶爾老頭?!?p>  “他現(xiàn)在是執(zhí)政官,貝蘭,你要知道,現(xiàn)在王國上上下下,都是我們的人?!?p>  “然后呢?你的人就這么簡單地讓羅蘭菲爾那個小姑娘。。?!?p>  “噤聲,他來了?!?p>  倫培爾回到自己的大廳,看到了幾位將軍和阿庫耶爾站在他的大廳中,比起剛到的時候,多了不少新面孔。

  倫培爾對于中老年人長期把控軍隊的高層位置感到無所適從,這種衰朽不堪的老年人就應該讓他們?nèi)ノ柜R、劈柴、管后勤,而不是放在軍隊里干涉指揮。

  于是他統(tǒng)帥部中所有年齡超過五十且他看得不順眼的將軍的都排到各個地區(qū)負責練兵了,而有貪污歷史的,則是抄了家,被丟進了煤窯挖礦。反正也活不了幾年了,發(fā)揮下余熱總沒壞處的。

  他在炮兵指揮官中,選擇了三位資歷足夠老的,任命為炮兵上將,騎兵也是一樣,另外還選出了四十出頭,充分學習了古典和現(xiàn)代的軍事名著的校官,晉升為前線指揮員。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或者是有分兵需要的時候,就由他們進行前線的部隊指揮。

  “報告一下情況,”倫培爾站在那鋪著地圖的巨大桌子前,掃視著整個戰(zhàn)場的情況。

  “執(zhí)政官閣下,東部圖多倫特區(qū)的事務官與軍務負責人坎平校官五天前發(fā)現(xiàn)伊斯卡尼亞軍隊在邊境開始集結(jié),于是派快馬沿途通知,今晨,伊斯卡尼亞國王,費迪南德十一世.馬奇賽巴曼向我們宣戰(zhàn),理由是我們正在做金獅憲法所禁止的奴隸販賣,把難民拘為奴隸?!?p>  倫培爾翻了個白眼“布里托尼亞也搞販奴,怎么就不打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執(zhí)政官閣下,現(xiàn)在敵人已經(jīng)圍攻了圖多倫特區(qū)的三座星堡,據(jù)圖多倫的偵查哨報告,敵人約有二十萬人上下,部署在圖多倫特區(qū)的周圍?!逼渲幸粋€將軍報告道,他腰間的騎兵劍型的儀仗劍告訴了倫培爾他是一名騎兵上將“三座堡壘各有五千人,如果敵人不強行攻城的話,至少能撐半年?!?p>  倫培爾閉眼想了下,對方二十萬人,首都圈可集結(jié)的部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擴充到了十三萬五千,調(diào)出沿途安哈特省和青谷省的駐軍加起來大概有十七萬左右,可以一戰(zhàn)。

  “派快馬通告青谷和安哈特,立即完成駐軍的整訓,準備集結(jié),”倫培爾站了起來“首都區(qū)全軍出動,向東,擊潰伊斯卡尼亞那群玩泥巴的狒狒!”

  當天下午,大軍便出發(fā)了。后勤總管在得知伊斯卡尼亞人的宣戰(zhàn)消息之后,馬上就命令手下清點糧草彈藥,準備隨軍向東輸運。得益于此,整個首都大區(qū)的非駐防部隊在兩個小時內(nèi)完成了出兵的準備,隨后,開始向東開進。

  倫培爾騎著馬,身邊是另外幾位將軍和上將,他們看著格外古舊的奧臨恩城還有門口無數(shù)在送行的老幼婦孺,當然還有奉命對王國進行“攝政”的公主,羅蘭菲爾。

  “我們會徹底擊敗他們?!?p>  留下這句話,倫培爾,走了。

  看上去,他無比自信,就好像這場戰(zhàn)爭像砍殺一群偷香蕉的狒狒那樣簡單,但是實際上倫培爾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次可能要完?!?p>  每個中隊的副行伍長敲起了小軍鼓,而騎手舉著紅白藍的豎格三色旗,上面是一個金色的鳶尾花紋樣。行伍中,同樣有著短笛和小號的聲音,伴著軍鼓,十二萬五千人,整齊了隊列,開始向東開動。

  “執(zhí)政官閣下,”他幾乎是手把手教出來的炮兵上將安東湊到他旁邊“您很慌張?”

  倫培爾激靈一下,然后掃視了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兩個人在談些什么的時候,他輕輕地點點頭。

  安東笑了,這個比倫培爾大了兩歲的炮兵上將前幾個月還只是一名炮兵尉官,手下有著三個十二磅炮炮組。而今天,他是一名炮兵上將,隊列中半數(shù)的火炮由他指揮,他自認為有義務知道自己的統(tǒng)帥,也就是弗倫索西亞的執(zhí)政官的想法。

  “您在害怕些什么呢?”

  倫培爾長呼了一口氣,組織了下語言,怎樣能讓周圍的近衛(wèi)部隊不認為自己害怕了同時又能向安東傳達自己的意思。

  “伊斯卡尼亞人,十五年前遭遇了奧洛爾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慘敗,王室被殺得只剩五歲孩子,所有參過軍的和在服役的軍人,被裝在船上,然后沉進了海底?,F(xiàn)在他們再一次想要來一場戰(zhàn)爭,這代表什么?代表他們恢復過來了,如果他們能夠擊敗我們,就會嘗試著,向帝國復仇?!眰惻酄柡a一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想了想,必須在結(jié)尾說一句能夠表達自己的想法的話。

  “他們不是幾個月前的國民軍那群垃圾,他們是一群接受過軍事訓練的,真正的軍人,而這行伍中,自王位繼承戰(zhàn)爭以來,面對過真正的軍人的人,有多少人?”

  “報告!執(zhí)政官閣下!”一個正在行軍的近衛(wèi)擲彈兵喊了出來,他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魁梧,是倫培爾篩選出的近衛(wèi)擲彈兵的一員“我和您一樣大時,參加了西三堡戰(zhàn)役!殺了十七個加息塔利亞人!”

  “報告,我二十一歲時,參加了西三堡戰(zhàn)役!殺了十九個!”那是一個同樣高大的近衛(wèi)擲彈兵。

  “報告!我二十七歲參加的西三堡戰(zhàn)役!我隨親王殿下斬殺了敵軍主帥約諾姆!”

  行伍中,無論是騎兵和步兵,不斷地響起“報告”的聲音。倫培爾不知為何心中升騰出一種情感,一種充滿力量的情感,他駕著馬,走出行列,順著隊列巡視著自己的軍隊。

  “你們!都是勇敢的男人!都是真正的軍人!對方是什么?對方是想要雪恥!想要用我們的血,染紅他們北上的戰(zhàn)旗的伊斯卡尼亞人!你們害怕嗎!”

  “不怕!”

  倫培爾拔出自己的劍,指著天空“我們!要把那群伊斯卡尼亞人勇敢的腦袋瓜砸碎!砍下來,用來喝酒對不對!”

  “對!”

  倫培爾仰天大笑,這似乎并沒有緩解他的恐懼,那對于未知的恐懼始終存在,但是這恐懼,似乎同樣分擔到了行伍中無數(shù)的老兵身上,他們跟著軍樂聲,邁著整齊地步伐,向東前進。

  七天之后,他們看到了那周圍燃燒著戰(zhàn)火的三座距離三四公里的堡壘。

  城墻上被砸出了無數(shù)大坑,火炮周圍滿是防御騎兵突襲的據(jù)馬,有的地方還用土壘出了步兵掩體。

  但是似乎伊斯卡尼亞人并不準備用這些已有的東西,為自己創(chuàng)造什么優(yōu)勢就是了,他們數(shù)量巨大的部隊已經(jīng)在面前展開。雖然倫培爾這邊站在上坡上,得以看到敵軍的全貌,但是就是這樣,才更令人震撼。

  一個中隊是三百人,分成五個六十人小行列,六十人行列則組成二十人一排總共三派的射擊隊列,對方大約有十二萬到十五萬人的各式步兵,四百到五百個中隊,這樣的部隊被完全展開在堡壘周圍方圓五六公里的范圍內(nèi)。

  倫培爾在上坡上停了下來,而步兵和炮兵展開了橫隊,開始慢慢地向?qū)Ψ娇拷ǔ;鹋趯嵭膹椀淖畲笊涑虥Q定于口徑,最多也就一千五百米,而有效瞄準距離大概也要到一千米以內(nèi)。

  按照倫培爾命令,火炮和線列步兵以及輕步兵已經(jīng)推進到了和對方距離大概在一千五百米的距離左右。今天是個大晴天,校準可能難度不大。而騎兵則在步兵后方兩百米處壓陣,等待指示。

  對方的攻城炮架在那里,很顯然是不太準備挪過來的,倫培爾心理多少有了點底,幾名上將都去指揮自己所屬的單位了,而自己身邊,是三十名近衛(wèi)胸甲騎兵和一百八十名近衛(wèi)擲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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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陛下,弗倫索西亞軍距我軍約有一千五百米左右!請下指示!”

  費迪南德十一世坐在紅色的大帳篷中,周圍是幾位站著的將軍,他手中擺弄著一個棋子,原本他還以為對方,傳說中那個在紫山學習軍事學了十年的小孩會搞一個特殊點的戰(zhàn)術(shù)。結(jié)果沒想到是攤開陣型準備硬拼。

  “我還以為那個小毛孩有什么紫山的新點子呢,沒想到和魯?shù)婪虬耸酪粯?,只會像個莽夫一樣對拼么?”

  費迪南德十一世今年二十歲,雖然這樣一個人說十六歲的倫培爾是個小毛孩,有點令人深思,但是在他眼里,對方毫無疑問是不堪一擊的。

  “陛下,您不準備把炮兵。。?!?p>  “用不著!”費迪南德十一世斬釘截鐵的打斷了身邊的將軍。

  自己有二十萬人,十五萬步兵,四萬騎兵,還有一萬炮兵。這些部隊分成了三個兵團,他親率中軍,留下了四個步兵大隊分別看守三個堡壘的城門避免三個城堡總共一萬五千人支援倫培爾。而自己的親兵正面作戰(zhàn)的話,他有絕對的自信,因為他這次,把精銳的長戟射擊軍都帶了過來。

  長戟射擊軍一手持一人高的長戟,一手持火槍。射擊時,把長戟插在地上,倚長戟穩(wěn)定火槍,進行射擊,白刃戰(zhàn)時,便用長戟與之格斗。長戟較火槍加刺刀稍微長上一些,所以在肉搏戰(zhàn)中,是占著優(yōu)勢的。

  “分出一千騎兵,盡快確認那個小毛孩的所在,隨時準備直接突擊,”費迪南德十一世喝了一口甜酒“其余部隊,開始進攻,用人數(shù)壓垮他們?!?p>  他干了杯中的酒“備馬,我要上前面去看看!”

  費迪南德十一世騎上了那匹從拉瑪人那里買來的草原馬,這匹馬不像多數(shù)草原馬那樣烈,但是卻耐力持久,非常適合長時間的巡視戰(zhàn)場。

  他騎著馬跟在自己的大軍后邊,自己的部隊擺出了箭頭形的陣型,打頭陣的毫無疑問是最勇敢的長戟射擊軍大隊,長戟射擊軍每一名軍人都要求身高在一米八上下,進團的前提是能空手與四條以上的惡狗搏斗。在成為長戟射擊軍之后,每年有一塊金幣的軍餉,幾乎是線列步兵的十倍有余,陣亡后家里會受到十塊金幣的補貼,而如果活到了四十歲,離開軍隊后可以獲得一百畝良田且只納百分之五十的田稅。

  這種用錢喂飽的部隊,就是用來沖鋒陷陣的,所以費迪南德十一世對自己的長戟射擊軍很有自信。

  他的部隊緩慢的前進著,騎兵騎著馬在兩翼待命,通常騎兵如果能夠成功擊潰敵人的兩翼的話,那當自己的錐形陣型打穿敵軍的防線后,就可以將兩翼分割包圍,到時候,那個小孩就只有一路跑回去的份。

  部隊前進到和敵人一千二百米左右的位置,突然一陣巨響,自己經(jīng)過訓練的部隊雖然沒有四處張望,但是費迪南德十一世卻納悶,這是哪里來的聲音?難道對方的火藥庫爆炸了?但是對方的火炮都幾乎和線列步兵在同一排啊,自己也沒看到任何爆炸的火光。

  天空中傳來一陣尖嘯,一顆鐵球從天而降,砸在隊伍正中,除了被砸中的幾個人直接變成肉泥以外,周圍兩三米的人都被掀翻,口鼻流血,眼看沒氣了。

  是臼炮!

  費迪南德十一世聽說當年紫山的屠夫科寧茨在處死投降的士兵時,曾經(jīng)用過這種慘無人道的武器,他想要把臼炮的炮彈投射到滿是降兵的大坑里,但是嘗試幾次都失敗了,最后還是選擇了活埋。

  這種東西,殺死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對士氣的打擊太過嚴重,他已經(jīng)看到剛剛就在臼炮炮彈著陸點的邊緣的士兵屎尿具下,幾乎走不動路了。如果再來兩發(fā),后果不堪設(shè)想。

  “全軍,一點五倍速前進!”

  一聲號聲,副行伍長們手中的軍鼓和短笛的演奏速度,都變得快了起來,而士兵們的腳步和節(jié)奏一同加快,和敵人,已經(jīng)只剩下一千米的距離了。

  費迪南德十一世的手,不斷地滲著汗液,汗已經(jīng)浸濕了他手中的馬鞭。他顫抖著,不知畏懼著些什么,對面的是誰?難道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十六歲小崽子么?臼炮這種玩意兒也是十幾年前就有的東西,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害怕?

  這就是臼炮的威力?

  不,自己不能害怕,當士兵們知道自己怕了的時候,那就完了。

  “全軍!穩(wěn)?。∥覍⒑湍銈兺瑺奚?!共命運!”費迪南德十一世大喊著,可是下一秒,一個更大的聲音將他的聲音整個淹沒過去。

  火炮齊射。

  對方擺在第一排的無數(shù)門火炮在這時,開始了齊射,無數(shù)鐵丸在密集的陣列里打出一條一條的血路。他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下,比較常見的野戰(zhàn)炮并沒有多少,反而最多的是口徑極小的六磅炮。

  六磅炮保證三分鐘四發(fā)的射速,雖然炮彈的勢能比起其他炮來,小了很多,但是每一發(fā)炮彈都能打飛一排步兵的腦袋。

  怎么辦?

  自己真的要讓步兵就這樣走一千米,然后再和敵軍肉搏么?如果真的這樣,恐怕到那時,自己連十五萬人都剩不下。沒辦法,只能用反制炮兵的最直接的手段。

  “騎兵!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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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按照倫培爾的推演進行著,伊斯卡尼亞人并不是很重視火炮的應用,根據(jù)以前戰(zhàn)史的記載,伊斯卡尼亞人把火炮單純當做一種攻城器械。野戰(zhàn)中幾乎沒有使用火炮的案例。原因很簡單,伊斯卡尼亞人和拉瑪人的貿(mào)易中,最主要的,就是拉瑪錯斯克草原馬。伊斯卡尼亞人憑借著這個優(yōu)勢,組建了數(shù)量巨大的騎兵。對方的野戰(zhàn)炮通常展開時,騎兵就會對對方的炮兵陣地進行沖鋒。

  “呵,以為我蠢么?”倫培爾看到了對方兩翼的騎兵出動,叫來了旁邊騎著白馬的號手“線列步兵上刺刀,保護火炮。兩翼步兵組成空心方陣準備迎接敵方來自兩翼的襲擊?!?p>  悠揚的號聲響起,遠方響起同樣的號聲,原本整齊的線列開始發(fā)生變化,第一排無論是線列步兵還是擲彈兵,都上好刺刀,往前幾步,補在了火炮的空隙之間。第一排的步兵都蹲了下來,前兩排的步兵,將上好了刺刀的火槍向前探著,頓時火炮周圍多出一片片明晃晃的刺刀林。

  而兩翼則更加夸張,共十個每邊五個線列步兵中隊從原本整齊的線列變成了一共十個空心步兵刺刀方陣,最外圈蹲著,第二排半蹲,而第三排站立,刺刀全部向外,護在整個線列的兩側(cè)。

  伊斯卡尼亞的騎兵看到這樣密集的步兵方陣,多數(shù)都心里打怵了起來。騎兵這種貴族軍種,多數(shù)都是各個大家族的子弟,他們打仗是為了積累名聲,而不是送命。這樣的刺刀方陣,就算自己有全套的馬鎧或者板甲,也不敢往上沖哪怕一步。沖了,下一秒自己就會被捅成篩子。

  安東騎著馬,在弗倫索西亞軍整個炮兵陣地后邊不斷地巡視著,他看到了遠處沖過來的騎兵,對方有一千米要跑,而火炮的位置可能是敵人騎兵正面唯一的突破口,必須在敵人以火炮為突破口沖進來之前,大量殺傷敵人。

  “十二磅炮及以上口徑!一輪后,雙倍散彈裝填!”他大吼著,而旁邊的號手也準確的吹出了指令。

  一輪射擊之后,炮手們清理炮膛,裝藥之后,把散彈裝了進去,他們盯著遠處沖過來的騎兵。他們也知道,騎兵必然以火炮為突破口,他們不可能正面沖上步兵的刺刀陣的。他們看著逐漸逼近的騎兵,等待著旁邊炮組的尉官或是校官下達開火的命令。

  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

  “標尺五百!放!”此起彼伏的尉官們的喊聲,隨后就是無數(shù)門十二磅炮,十六磅炮還有二十磅炮同時開火,數(shù)量巨大的散彈就像是驟雨一般,傾斜到如同城墻般向前沖鋒的騎兵上。

  整個騎兵隊列仿佛停止了一下一般,馬匹割麥子般地倒下,而馬上的騎兵也沒有多少能幸免于難,從中間嘗試突破的騎兵們頓時被散彈打得少了五分之一。

  “一倍散彈!裝填!”炮兵校官們聽到了號聲,又開始重復這句話,這意味著要一次發(fā)射比剛才少一半數(shù)量的散彈。如果真的從正面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上一發(fā),也同樣會被打成篩子。

  敵人越來越近了,五百米距離對于騎兵來說也就是十多秒的時間。當他們沖到三百米左右時,步兵們開始瞄準。而三秒后,炮兵們聽到了那些步兵行伍長的指令:

  “標尺一百五!放!”

  仿佛從天而降的大霧籠罩了陣地一般,火槍齊射的煙霧雖然相較以前減小了不少,但是還是像一層厚重的霧一般,橫亙在陣地和敵人中間。

  副行伍長們已經(jīng)照舊演奏著他們的樂器,因為樂聲在這樣的戰(zhàn)場上是唯一指引那些因火藥的濃煙看不清遠處的士兵的東西。

  一輪齊射,又一輪齊射。

  炮兵們無比羨慕那些線列步兵可以如此之快的裝填,最多也就花上五秒,就能打出下一輪。通常,在戰(zhàn)場上,五秒意味著生的機會。

  稀疏的炮聲,只有少數(shù)的炮組打出了第二輪的一倍散彈。

  騎兵們?nèi)缢麄兯A料的那樣,只有少數(shù)沖在了線列步兵的刺刀陣上,多數(shù),都是從炮組的空隙沖了進來。

  “十二磅及以上炮組撤退!第二排線列頂上!”安東大喊著,他作為火炮的指揮官,有絕對的責任去保存自己的火炮炮組,而不是火炮,一組真正優(yōu)秀的炮組,可以在關(guān)鍵時刻打出那第二輪一倍散彈,而不夠熟練的炮組,則不能。

  和第一排線列只有三十米之遙的第二排線列探出刺刀,緩緩地向前進,而第一排線列的第三排士兵,則轉(zhuǎn)過身,用刺刀和騎兵們搏斗著。

  騎兵,數(shù)量巨大的騎兵,被夾在了中間。

  倫培爾看到這一幕,差不多明白,大局已定了。六磅炮周圍留不出給騎兵沖進來的空隙,所以六磅炮仍然在開火,伊斯卡尼亞沖擊正面的騎兵被夾在中間,而沖擊兩翼的騎兵根本不敢動手,只能組成第二波沖鋒,從正面炮組導致的空隙沖進來,但是沖之前,毫無疑問又要挨上幾輪齊射。

  “輕步兵!自由射擊!”

  輕步兵是第三排和第四排線列的成員,他們通常是排成一個三十乘二的兩排橫隊,進行對敵人的射擊。他們由那些射擊技藝精湛的老兵組成,自由射擊時,使那些騎兵沒根本沒有時間去反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伊斯卡尼亞的萬余精騎,就這樣沖進了行列的空隙中,被輕步兵打倒或是馬匹倒下,被刺刀挑開胸膛和喉嚨。弗倫索西亞的陣地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屠宰場,無數(shù)馬匹或是人的尸體就那樣橫在那里,弗倫索西亞軍人寶藍色的軍裝外套都被染成了藍黑色。時而有騎馬沖出陣線的,他們直奔著地平線的方向,跑得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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