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tǒng)上海站,會議室內(nèi)。整整齊齊的坐著八個人,為首的站長趙濤自不用講,其左右兩邊依次是副站長陳澤飛、行動處長王龍、電訊處長梅姑、人事處長孫浩、司法處長鄭軍鵬、策反處長韓天強以及剛剛從重慶出差回來的特訓處長黨國青。
趙濤斜靠在椅背上,點起一根香煙,看著會議室里這幾個上海站的處長,這是除卻候時新和魏三毛以外,能調(diào)動的所有力量。
“上海站的精英們,你們的同僚,候時新和魏三毛已經(jīng)被中統(tǒng)抓走兩天了,你們有何感想啊?”
五大三粗的司法處長鄭軍鵬,每天的任務就是在地牢里審訊共黨嫌犯、撰寫審訊材料、提交審訊報告。地牢里的戾氣自然而然的讓他身上充滿了陰、毒、狠,仿佛讓人猝不及防就遭其所殃。
“他奶奶的,這些個cc分子,不知天高地厚,千萬別落在我鄭爺爺?shù)氖掷?,否則我定給他們剜筋挖骨,抽皮喝血!”
韓天強只是在旁邊泯著嘴偷笑,他負責的可是策反工作,每每等他去收尾的時候,卻總發(fā)現(xiàn)嫌犯已經(jīng)被鄭軍鵬打了個半死,別說是策反了,就是說上一句話都是艱難的。
不過,鄭軍鵬和韓天強并稱軍統(tǒng)上海站的“黑白無?!保麄兏魉酒湄煹挂才浜系南嗟靡嬲?。
“站長,不行就把人給搶出來,別說他們五百人的監(jiān)獄,就是五千人,我們都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他們偷出來。”
黨國青說這些話還是有底氣的,因為他剛剛從重慶特務訓練營里,為上海站挑選了一批特務精英,這些精英各個精通偽裝、隱逸、刺殺。
王龍接口道:“老黨,沒你想的那么簡單,等你的特別行動隊從重慶到上海,候處長和魏處長的腦袋早就搬家了?!?p> 會議室七嘴八舌的討論半天,依然沒有個頭緒。心中有數(shù)的趙濤無非就是想看看大家的團結(jié)程度。他敲了敲桌子,說道:“安靜吧精英們,下面我布置一下任務!”
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不過所有人心中都在嘀咕:“怎么?站長這是早就運籌帷幄了嗎?”
趙濤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厲聲道:“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淞滬警備司令部司令官呂鐵生,他明天上午將派出一個團前去營救?!?p> “嘩!”
全場詫異,就連梅姑都覺得驚奇!她在委員長身邊的時候,是特別了解呂鐵生的,委員長對他非常器重,但這個人非常古板,憎恨貪污腐敗,仇視地方黑惡勢力,從不亂交際,只聽命于委員長。這趙站長能聯(lián)系他出面,真有點厲害了。
“陳澤飛!”
“到!”
“聯(lián)系軍統(tǒng)二廳,向鄭廳長匯報此事的詳細情況!并請求鄭廳長聯(lián)合毛局長,跨過中統(tǒng)局,直接把此事上報給委座!”
“是!”
陳澤飛雖然嘴里應承著,還是追加了一句:“站長,是不是這個電話你打合適?。俊?p> 趙濤笑著說道:“昨天我已經(jīng)和鄭廳長初步溝通過了,你要把具體情況、營救思路詳細匯報,尤其是呂司令這件事情,你告訴鄭廳長,不能讓人家?guī)土嗽蹅冞€要背這個黑鍋?!?p> “是!”
趙濤讓陳澤飛打這個電話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是告訴鄭介民,呂鐵生插手了,所以,他只管踩著中統(tǒng)的肩膀,勇敢的朝委員長要尚方寶劍,委員長是不可能把他的子侄再拉下水背黑鍋的。
第二個目的,趙濤也是想借著陳澤飛的口,告訴鄭介民自己又多了一個好幫手,未來想搞垮自己,還是要先想清楚利弊。”
陳澤飛坐下后,趙濤又喊道:
“鄭軍鵬!”
“到!”
“今天晚上動用一切手段突審王老鬼,從他嘴里撬出事情經(jīng)過,并簽字畫押,明天交給人事處孫處長,上傳至國防部二廳?!?p> 鄭軍鵬撓了撓腦袋,憨厚的說道:“站長,那老小子我還沒打呢就全招了,氣的我今天上午又給他加了幾個刑,招他媽的太快了?!?p> “哈哈哈哈!”
會議室一片大笑聲。
“韓處長!”
“到!”
“你帶著我的拜貼去寧海西路的“杜家老宅”,把魏三毛被抓的詳細情況告訴杜老板,記住,重點跟他講一講這個滬立聯(lián)華的熊俊崧!”
趙濤講到這里,兩眼目露兇光。心想:“魏三毛是什么人?那可是杜月笙一手養(yǎng)大的義子,你抓了他?哼!甭管你熊俊崧有多大的企業(yè)、多少江湖地位、多少黑幫背景,杜月笙要耍起橫,跟你玩這個?隨時都可以把你當成臭蟲一把碾死。”
思索了一陣,趙濤又叫道:
“王龍!”
“到!”
“帶人密切注意警察局的一切動向,盧建軍那老西再敢跟我們軍統(tǒng)炸刺,你就給我繼續(xù)砸!我收拾不了中統(tǒng),還能收拾不了他這個小小的警察局長?”
“是!”
“梅姑!”
“到!”
“密切監(jiān)聽滬立聯(lián)華和中統(tǒng)之間的來往信息,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攀上了中統(tǒng)哪個高枝,竟然能把這么小的一件事,給我捅到天上去了!”
“站長,已經(jīng)有了一些眉目,從他們父子的交談中了解到,他們是通過一個叫高素琴的中統(tǒng)女特工,搭上了中統(tǒng)局原副局長徐秦濤。
不過,他們還不知道徐秦濤去年就被尚未去世的戴局長舉報,已經(jīng)被委員長免了他本兼各職,并宣稱永不錄用。
趙濤一愣,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原來這熊俊崧搬了一個黨國的棄卒,竟然搞得我們?nèi)绱吮粍印?p> 這個中統(tǒng)副局長徐秦濤也是,居然還沒有吃夠教訓?還真敢向他的老部下提出保熊俊崧的要求,賺這份臟錢。媽的,他中統(tǒng)的老部下也是蠢蛋一個!
梅姑,繼續(xù)監(jiān)聽,這些都給我錄音存檔,我倒要看看熊俊崧還能撐多久!”
“散會!”
一群人合上文件夾,準備退出。
“別啊站長,您還沒說我干什么呢?”剛從重慶回來的特訓處長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著趙濤。
“你?放你兩天假,回家休息去吧!”
“哎,不是,站長,我這……!”
周原一
讀者注意,剛剛改了兩個人名,一個是宣鐵吾的原形改名為呂鐵生,一個是徐恩曾的原形改為徐秦濤。后面再出現(xiàn)的人物盡量避免用真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謝謝讀者們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