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但見殿內(nèi)女子笑語嫣然,一時竟險些忘記了她是誰,畢竟上次見面,還是在比武臺上,彼時滿心都放在勝負上,誰也沒心思去細瞧。
今日一見,方知這林將軍確與傳言大相庭徑,這一身云英紫裙攜了夜風(fēng)縹緲,靜若秋分之月,媚若遠山嵐黛,若非見識過其悍勇一面,真當有幾分遺世之姿。
“四皇子殿下,盯著別的女子這樣明目張膽,不怕王妃娘娘生氣嗎?”她上前一步,就站在了案前挑眉低語,輕輕一笑,綿里藏針。
榮彥握緊手中玉杯,砸在了案上,一聲笑,凌然反問道:“怕什么?”
白溪顧盼莞爾,“是呀,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殿下好好想一想,這輩子都做過哪些大逆不道的事,可別掩耳盜鈴害了自己,夜里千萬記得要關(guān)好門窗,畢竟如今這世道不大太平……”
“刺客猖獗,殿下說——是嗎?”她壓低了尾音,旁若無人的斟了一杯酒,含笑敬上。
“林、將、軍——”榮彥一字一句從齒縫里蹦出來,“你什么意思!”
“四皇子——”白溪聲色微提,鋒芒含而不露,笑的和善,恭敬推了推手中杯子,道:“請。”
榮彥攥緊掌心,生怕忍不住一個巴掌下去,失了儀態(tài),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
他鷹一般銳利的目光,深盯住她的臉,這虛假的笑,真叫人深惡痛絕!
“四弟在等什么,可叫旁人看的心急?”榮辭冷掃了二人一眼,漫不經(jīng)心一句,笑意淺淡。
他與榮彥對峙一眼,輕慢一挑眸,含笑舉杯。
“孤替諸位大人也敬四弟一杯,陛下養(yǎng)病調(diào)養(yǎng)后宮,前朝之事少不得孤與四弟分憂,北央的國泰民安,少不了四弟的一份功勞?!?p> 林將軍敬酒四皇子可以不喝,太子殿下敬酒除了陛下,誰有膽量拒絕?
百官慘遭池魚之災(zāi),被迫一個個站起身來敬酒圓場,太子說是要替他們敬酒,有手有腳的,誰敢讓太子殿下替?
“敬秉王殿下!”
長呼聲一片。
四皇子一口惡氣難出,什么共同分憂?什么國泰民安?簡直就是冷嘲熱諷,父皇偏心東宮,前朝的大權(quán)牢牢把控在太子手中,他倒是想分憂,可根本無他的容身之處。
僵硬的扯出一抹冷笑,他端起酒杯強忍著咽了下去,“太子殿下客氣!”
榮辭慢條斯理頷首,拍了拍他的肩膀,垂眸一笑,“好說。”
白溪斜瞟了他一眼,心底腹了句,斯文敗類,她要是個皇子怕是比榮彥更想宰了他,行事處處緊逼,面上還云淡風(fēng)輕,好說?
好說個鬼咧……
“林將軍,不歸席嗎?”太子殿下眼風(fēng)一瞟就知她心底的小九九,友善提醒。
白溪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不就是道德綁架,誰不會?
“既敬四皇子,怎能不敬太子殿下?”她笑意盈盈的搶過他案上杯盞,故作甜美一笑,嬌嬌拱手,“再敬殿下一杯?!?p> 嗬——
眾位大人險些閃著正要落座的腰,忙不迭再站穩(wěn)倒酒,咳嗽連連,“吾等同敬太子殿下一杯!”
四皇子鐵青著一張臉,幾番咬牙忍耐,終歸不得不起身,恨恨飲酒。
白溪遞上酒杯,偷著暗送秋波。
榮辭視若無睹,懶得理她的小伎倆,一飲而盡。
水墨嫣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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