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渡我還魂門

第九章萬鬼泣(四)

渡我還魂門 銘畫 2568 2019-05-31 19:54:20

  容戰(zhàn)同洛鳶郡主的親事定于九月初五,十年前九月初五龍柏逝于京城外七里亭,定親的日子,令燕王心生不悅。

  燕王不知圣上是何意,也不愿妄自揣測,只是事關愛女終身大事,他思量再三,決意先入宮探探情況。

  九月初五?

  岑連賦覺得這是圣上拱手送予他的機會,從十年前害死龍柏起,他已為自己留下后路,十年的心血,終是到了最后一刻。

  圣上啊圣上,休怪他無情。

  岑連賦的眼眸里閃過一抹狠戾。

  京城的夜依舊繁華,煙花勾欄,燈火闌珊,處處笙歌,然而此時的皇宮內,一番肅殺之氣。

  鶴華宮院里,圣上斜倚在龍椅上,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御林軍站成兩排,手持火把,燕王立于圣上身后,望著地上跪的人,眼里滿是痛心。

  “兩位皇兄可知錯?”

  圣上地語氣漫不經心,聽的人卻膽戰(zhàn)心驚。

  跪著的二人沉默不語。

  “看來是朕太心慈手軟了,念著血濃于水的情分,竟使得二位皇兄走上了不歸路,燕王認為朕該如何處置他們呢?”

  話鋒一轉,劍指燕王。

  “臣弟愚鈍,臣弟相信皇兄心里自有決斷?!?p>  “哼?!?p>  圣上冷笑一聲,擺了擺手,御林軍會意將那二人帶下去,緊接著,道:“九弟此行入宮,是為了鳶鳶的婚事吧?!?p>  “圣上英明。”

  “九弟無須顧慮,定在那日,亦只是為了安撫人心罷了?!?p>  安撫人心?怕是要撒網收魚,到九月初五那天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燕王心知圣上真正用意,但仍是接受圣上安撫自己的借口,退下,走出宮門時,見他的準女婿容戰(zhàn)站在他必出的宮門口。

  “你在等本王?”

  容戰(zhàn)沒有應答,算是默認。

  “何事?”

  “微臣知道王爺不是文人,不喜歡拐彎抹角,那微臣便直言了,王爺與龍柏有怨嗎?”

  “沒有。”

  當年,燕王還十分賞識龍柏,這是天下皆知的事。

  “王爺,謊話說久了,欺騙的可是自己,您捫心自問,您真的沒有怨嗎?微臣言盡于此,告辭?!?p>  容戰(zhàn)地話久久縈繞在燕王耳邊,燕王直到回府,都未回神,他坐在太師椅上,手指死死的扣著掌心的肉,世人眼里他賞識龍柏,提攜龍柏封官進爵,十年如一日的欺騙著自己,他當真對龍柏無怨嗎?假的,都是假的!

  龍柏的冤案,其中也有自己的手筆,若不是自己捏造的證據(jù),那些足以以假亂真的證據(jù),岑連賦那群人怎會輕易便讓圣上相信龍柏是真的謀逆呢,再加上他在圣上面前的添油加醋,圣上和龍柏又怎會師徒決裂。

  龍柏是圣上的愛徒,亦是圣上一手撫養(yǎng)長大,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圣上親自下旨…只是流放,但是他提前讓府中內侍假傳圣旨,七里亭中害死龍柏。

  燕王做這一切,唯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個中緣由。

  清風客棧

  天字一號房

  容戰(zhàn)見房內有一人,不,準確的說不是凡人,此人身上有泰山府的氣息,以他的修為,絕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

  僵持了半刻,容戰(zhàn)發(fā)現(xiàn)那人打坐良久,似是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他施法把那人的魂袋偷走,然后消失在房里。

  那人睜開了眼睛,他正是永玨。

  翌日

  御書房

  容戰(zhàn)跪在地上,低頭道:“回稟圣上,臣已經查出了真相,待九月初五那日一切真相自會大白于天下?!?p>  “一切就要結束了?!?p>  圣上看著窗外的天,神色莫名。

  九月初五

  風云變幻莫測,洛鳶鳳冠霞帔,坐上喜轎,燕王騎著馬在前面為女兒送親,圣上指定這場親事在金鑾殿前成禮,半路一股陰風襲來,迷了人的眼。

  陰風很快散去。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燕王心想,緊鎖眉頭。

  除了半路的陰風,其余無事發(fā)生,燕王順順利利的將女兒送進了皇宮,金鑾殿前,群臣也在,他們都是來道賀及見證郡主出門的,岑連賦也在。

  這一場喜宴,各懷鬼胎,岑連賦同太子觥籌交錯間交換了一個眼神,慶王和漢王已被抓,他們如若再不出手,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岑連賦的人都在宮外,一旦接收到暗號,便會行動。

  太子把宮中的人差不多都換成了自己的人,今日他們只許成功不許成敗,他和岑連賦早已沒有退路。

  燕王的眼神復雜,他不知容戰(zhàn)到底查到哪一步了,既然十年前他能殺了龍柏,十年后亦能除掉容戰(zhàn),這世上只有一種人會永久的不會把秘密說出來。

  皇宮外,狩獵的人蠢蠢欲動,他們安靜的守著,天漸漸黑了,今日的天黑的有些早,外面的人不以為意,慢慢的他們的人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片,有一個人出聲道:“我們的人是不是多了?!?p>  他地聲音很小,前面的人還未聽清楚,那人淹沒于黑暗里,不知所蹤,逐漸,后面的人愈來愈少,只剩下了前面的十幾個人。

  領頭人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周圍過于安靜了,連蟲鳴聲都聽不到,一回頭,和后面的人一樣入了黑夜,再也沒有出來。

  皇宮內已有了變化,太子岑連賦被押在地上,成了囚犯,岑連賦并未等到自己的奇兵,太子身邊的人都是圣上的人,他們的這場謀反大計根本就是一場笑話,還沒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啟稟圣上,微臣有事上奏。”

  作為新郎倌兒的容戰(zhàn)義正言辭地站出來,他不知要上奏些什么,燕王的心猛地一空,起身,正色道:“圣上今日是小女大婚之日,有什么事還是等禮成以后再議也不遲啊?!?p>  “啟稟圣上,微臣今日要狀告微臣未來的岳丈燕王?!?p>  洛鳶一聽掀開紅蓋頭,不可置信地道:“容戰(zhàn),你這是何意?我父王一向忠肝義膽,我不許你污蔑我父王!”

  “準奏。”

  圣上發(fā)話了,金鑾殿內頓時沒了聲音。

  “今日九月初五,十年前的今日,一位真正忠肝義膽,對圣上您忠心耿耿的臣子龍柏,被燕王殘害,燕王假傳圣旨,賜死龍柏,岑連賦嫁禍龍柏,燕王偽造證據(jù),他們每一個人都要置龍柏于死地,包括圣上您!”

  “朕也有份?你可知現(xiàn)在你的一字一句,都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p>  容戰(zhàn)摘掉帽子,脫下喜服,里面是一件麻衣孝服,眾臣皆驚,容戰(zhàn)張開雙臂,道:“既然我敢查,我就敢承擔一切后果,我一個人死不足惜,但求讓天下還龍柏一個清白!”

  “放肆,容戰(zhàn)你真是大逆不道?!?p>  燕王不想讓容戰(zhàn)再說下去。

  “怎么,心虛了?我容戰(zhàn)本就孑然一身,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人心涼薄,忠臣難當,燕王你是欣賞龍柏,還經常提點他,可都是假象,你只是為了堵住他的口,因為十四年前邊疆戰(zhàn)亂,真正通敵賣國的根本不是龍柏,而是你,堂堂的皇親國戚,你把這一切都推給了龍柏,因為你以為十四年前的告密者是龍柏,其實當今圣上早知你叛變的事實,你以為圣上沒在你身邊安排人嗎?是圣上你故意挑撥是非,燕王也好,岑連賦也好,他們都是您,當今圣上除掉龍柏的棋子,徒弟功高蓋主,做師父的,做帝王的,當然要除掉了,可龍柏他從未對您有二心,他十年前進京,是為了放權辭官,為了讓您放心,他甚至失去了一條命,他那樣信任您,您卻從未信過他,他走之前還說替您守的江山已守好了,是時候還給您了!”

  容戰(zhàn)看著一臉沒有悔改之意的圣上,他不明白龍柏的信仰到底是對是錯,既然如此,那就讓這天下為龍柏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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