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會(huì)不會(huì)那個(gè)怪東西可以看到人身上的功德之光。那林止?林止和她那一世沒少做好事,功德珠靠近他,身上發(fā)出陣陣光芒。
晚上,林止要去公司里取文件,文件在保險(xiǎn)箱里,他只能自己去。下了雪,地滑,他就沒取車。林洛傾擔(dān)心他一個(gè)人外出不安全,跟了去。
到了辦公室里,架子上擺著一條九節(jié)鞭,林洛傾看著它,想起了自己的破云鞭,一時(shí)看了老久。林止從桌子下的保險(xiǎn)柜里取出文件,見她看得出神以為她喜歡,就取下來放到她手里,“送你了?!?p> 一路林洛傾把玩著手里的鞭子,和林止說著話。
當(dāng)他們路過一個(gè)小巷,屋頂一只黑色的貓突然從天而降,眼看著要落到林止的身上,林洛傾手里的鞭子揮了出去,它空中一閃,跌落在地上。
她一鞭子下去,墻壁立馬裂開了一條口子,她使了幾百年的鞭子,用起來極其順手。
“喵嗚。”它眼神突然凌冽兇狠,拱起身子就要沖他們過來。
“走!”林止不明白就是一只貓,干嘛那樣緊張,仍舊待在原地不動(dòng)。
林洛傾見他不動(dòng),拉起他就跑。
林洛傾一把推開林止,朝它又揮了一鞭子,林洛傾再轉(zhuǎn)身,周圍一片已經(jīng)沒有了方才從人家里透出來的燈光,一片黑暗,她握緊林止的手腕,“怎么那么黑?”
“等一下就好了?!?,林洛傾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火符,它在空中燃燒,周圍的黑暗像是水簾一般像兩邊化開,眼前的景物一點(diǎn)點(diǎn)恢復(fù)。耳邊重新響起孩子的哭鬧聲,夫妻吵架的聲音,院子里傳來的犬吠……
“丫頭,有幾下!”沙啞的男聲從貓的嘴中傳來。
“貓會(huì)說話!”他一驚,手里的文件差點(diǎn)就拋了出去。
林洛傾把他護(hù)在身后,“識(shí)相點(diǎn)就走開!”
“功德珠給我,”
“想得美!它于你無用,何必白費(fèi)心思?!绷致鍍A拉著他后退。
“只要與它契約的人都死了,它便可易主——也就是你們死了,它就是我的了?!?p> “做夢(mèng)!”她使勁捏住鞭子的末端,鞭尾插入手心沁出血來,它一步步走過來,快過了她使鞭的最好范圍,一二三,數(shù)到三,她揮著鞭子久出去,鞭尾落在它身上直往肉里去。“喵嗚”不可置信地盯著林洛傾,等林洛傾要上前追過去,它轉(zhuǎn)身就往墻壁里一躍就消失了。
血滴在雪地里,格外醒目。
“你的手?!?p> “哦,不小心扎傷了?!彼傺b意外,用左手去按壓傷口。
林止從口袋里取出手帕給她扎上,一如過去。他從林洛傾手里奪過九節(jié)鞭,“太危險(xiǎn)了,我先收著?!?p> 回去后,林止給林洛傾包扎,林洛傾想起前幾日從洛熠那里取了一滴血沁在同理鎖里。林止剛好大完結(jié),林洛傾轉(zhuǎn)身去了化妝臺(tái)的抽屜里取了同理鎖和別針。
“手給我!”
林止把手給林洛傾,她從對(duì)著他的食指指腹一扎,一滴血落在綁著紅繩的同理鎖上,瞬間沒了血跡。接著她又取了自己的一滴指尖血。
她把他系在她左手手腕上,“這是同理鎖,辟邪的,不要摘?!?p> 同理鎖,取親子或者夫妻的血,佩戴者可互相感知契約者:去處,生死。若一方死亡,同理鎖便會(huì)碎。
“你怎么懂這些,剛才那只貓明顯不是普通貓。”
“燕云山的大師教我的,以前常去拜佛,學(xué)了幾招?!?p> “哦?!?p> “等等?!彼蝗幌肫鹆耸裁?,取下脖子上的功德珠,拉過林止的手,捏起他的食指指腹再次擠了一滴血在功德珠上。功德珠顏色瞬間轉(zhuǎn)血紅,發(fā)出耀眼的光,過了一會(huì)兒,漸漸消失。
“這——這是什么?”
“功德珠。唯有血親關(guān)系的血滴在上面才會(huì)有反應(yīng)?!?p> “我就說嘛,你是我妹妹,現(xiàn)在信了吧?!彼嗳嗨念^發(fā)。
她低頭笑了笑。
“這筆送我了!”林洛傾看到林止西裝口袋上別著的鋼筆,取下來。
“好好好,送你了,沒見過世面的丫頭,這算什么好東西!”
林洛傾握緊珠子,老爸若是真的有那一天,記得別怪洛洛。很多年以后,林止才想起今天,原來她算得那樣好。
她把鋼筆放到自己的雙肩包里,最外面的袋子沒拉好,掉出來一個(gè)東西,她彎腰去撿,“舍利子,黑貓?!彼肫鹉侵缓谪埡托『蜕械墓适?。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積雪從樹枝上跌落在寂靜的夜里發(fā)出“啪啪啪”的聲音。雪落本無聲,可這世界沒有一物是沒有聲音的。
林洛傾說的話,一遍遍在閻景的腦海里轉(zhuǎn),他想她是不是有一天就要離開,想到這里,他有些難受。第一眼見到她,可憐無助卻倔強(qiáng),像極了母親口里說的那種要他去保護(hù)的女孩。似有似無的疏離更讓他這被眾星捧月慣了的少公子覺的她與眾不同。
也許,要追究起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喜歡她,時(shí)間走久了,最印象深刻的就是此刻。
第二天,許婼帶著一個(gè)醫(yī)藥箱來找林洛傾,一大早就接到林洛傾讓她帶著針筒過來幫個(gè)忙。
“你忍著點(diǎn)?!痹S婼給針筒上了針頭,抽盡空氣后去找林洛傾臂彎處的靜脈,一針下去,她只是皺了下眉頭,并沒有吭聲。
“洛洛,夠了沒?!滨r血從她的身體里抽出來,許婼第一次拿人練習(xí),有些忐忑緊張,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
“再抽點(diǎn),不夠。”林洛傾安慰鼓勵(lì)她說,“你做的很好,別擔(dān)心?!?p> 許婼聽到肯定開心地笑了,繼續(xù)手下的工作。
林洛傾:“差不多了?!?p> 林洛傾從許婼手里取過裝著鮮血地針筒,她把血從針筒里抽出到白色的小瓷杯子里。她把昨晚放干凈墨水的鋼筆拿出來,往筆管里吸滿血。
剩下的血她往書桌上的盛著紅色的朱砂顏料的碟子里倒,用毛筆筆桿攪了幾攪。
許婼覺得林洛傾一系列行為甚是奇怪,于是問:“洛洛,你在什么呢?”
“最近H市不太平,它可辟邪?!彼πφf。
“你也是個(gè)讀書人,怎么信這個(gè)。”
“我們先下去吧,外面的雪正好,待會(huì)兒他們把雪都掃了就沒得玩了?!彼黹_話題,轉(zhuǎn)移她許婼的注意。
兩個(gè)人下了樓,林洛傾和許婼堆雪人,兩個(gè)人各滾一個(gè)大雪球。兩個(gè)人推著自己的雪球滿院子跑,很快就滾好了。
許婼把雪球滾到桂花樹下,搓搓手后,往嘴里呼氣取暖。
兩個(gè)人的球都滾得很大,林洛傾一番比較后,覺得自己的雪球當(dāng)“頭”比較合適,環(huán)著它想抱起,奈何自己手臂太短圈不起來。試了幾次,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下巴抵著雪球,趴在了上面。“太大了!”
“哈哈哈哈——”許婼見她一臉無奈大笑起來。
林洛傾趁著她笑的酣,抓起一把雪就往她身上撒,“讓你笑,讓你笑——”
“你給我等著,看招?!?p> 最后兩個(gè)人在雪地里打鬧起來,閻謹(jǐn)坐在車子里,在門外看著這一幕,
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他下了車子,往她們走去,“小心?!币粋€(gè)雪球飛來,他一抬頭,雪球就砸進(jìn)了脖子,他不慌不忙地打開扣子去掏雪。
許婼不好意思地蹬蹬跑過來。他擺擺手說,“沒事?!?p> 他幫她們把雪球疊好,而后看著她們把雪人堆好,胡蘿卜的鼻子,黑炭的眼睛,鐵皮水桶的帽子以及樹枝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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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傾勾唇一笑,“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