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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孑的劍

第三章惡戰(zhàn)蟒蛇一節(jié)

浪孑的劍 柔水春風 850 2019-06-26 23:46:53

  風,一陣緊是一陣,天空厚厚的烏云,傳出悶雷,幾道電光橫空劃過,雨點便落了下來。

  他(她)們皺著被風刮苦的臉,又抬起頭望望天,都沒說什么。

  至于那個天空中來歷不明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心中只是一個謎團。

  她對魔劍古底蟲的怪異之舉,深思也是難解。

  大雨瓢潑而下,白浪子道:“雷電是很危險的,我們得快些下峰去。”

  說完,徑直走過紅衣美少女身旁。

  騎豬的紅衣美少女睜著大大的眼睛,瞧著這個走過身邊的白衣青年。

  這是一個不丑的白衣青年,當他走過身邊時,她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鐵腥氣味,使她的那顆心起了一種跳動。

  騎豬的紅衣美少女沒有動。

  白浪子已接近邊沿,見她沒動,便道:“你為什么不走?”

  騎著豬的紅衣美少女道:“我為什么要聽一個陌生男人的話?”

  白浪子道:“我沒有惡意,你不聽沒關系,沒人強迫你,雷電造成的傷亡不計其數(shù),我是出于一片誠心相告,既是我不如此說,你一定也明白,我相信,你自個也會走的。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不必擔心,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一個壞人。如果是個壞人的話,你想現(xiàn)在會發(fā)生什么事?你是一個女人,我是一個男人,論武功你絕對贏不了我,我這個男人應該身強力壯,我這個男人是從未接觸過女人的,尤其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p>  說完,白浪子頭也不回。向峰下走去。

  前幾句話令騎豬的紅衣美少女喜悅于心,后幾句話卻說得那么可惡。

  待要發(fā)怒,奈何白浪子已奔下峰去。便催豬緊跟下去。

  家畜是比人跑得快的,然而都跟不上前面的白浪子,騎豬的紅衣美少女無論如何催,他(她)們之間始終保持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騎豬的紅衣美少女慢,前面的白浪子也慢,騎豬的紅衣美少女快,前面的白浪子也快。

  如此這樣奔行了一段時間,離峰遠了,閃電雷鳴也遠了。

  雨小了,風停了。

  一豬一人奔跑得速度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跑的目的是逃離一個地方,或者是追逐某個人某個東西。

  一個可以避雨擋風的所在,除了萬松山莊,別無去處。

  這條道上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或者不像樣的洞穴。

  萬松山莊已不遠,遙遙在望。

  大約再行十多里路,就到了。

  萬松山莊莊主史無曲史老爺子,年已六旬,身體卻硬朗得很,鬢發(fā)沒有一根白絲,看上去絕對不像是六十來歲的老人。

  無論是誰看到的第一眼都會認為史老爺子只有四十歲,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史老爺子的年齡已經(jīng)六十歲了,白浪子見過老爺子的面,只是遠遠地望見過。

  那時他只覺得老爺子太年輕了,年齡和他的容貌極不相符。

  史無曲史老爺子的那柄刀很厚很沉,在江湖中享有一個美好的稱號落刀無血。

  是說他的刀,出刀,人死,刀回鞘,不見血,只有在被他殺死的人倒在地上時才見傷口流下血來。

  武林中不識他這柄刀的人很少,可以說是沒有。

  史老爺子相當富有,據(jù)說他的金子和銀子是花不光,他的金子可以堆成一座座小山,他的銀子可以堆成一座座大山。

  史老爺子還是一個大善人,得史老爺子周濟的貧民都說,史老爺子撒錢就如同潑水一樣隨意,毫不吝嗇。好像只有撒錢才是他最大的樂趣。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曉得史老爺子的這些錢是從哪里來的。

  史老爺子也很好客,無論從哪里來的客人,史老爺子總會笑意盎然地出來迎接。

  史老爺子膝下無子,只有兩個女兒,大的二十,小的十九,美得好似兩朵牡丹花,令史老爺子視為掌上明珠。

  萬松山莊的松品種多樣,讓史老爺子栽植得有條有序,甚為景觀。

  也就是這么樣一個山莊,白浪子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騎豬的紅衣美少女心下生喜,山莊里是她的家,莊主是她的老爺子,她是老爺子的二女兒,一定得好好地治治這個青年。

  想到這里淋雨的一絲寒冷消失,雙腳夾緊胯下那頭白毛豬。

  那頭豬連叫了幾聲,四蹄奮力,這樣一跑,眼見就要追上白衣青年。

  一陣嬰兒的啼哭,令他(她)們停住了奔勢。

  哭聲沖破雨幕,從前方傳出,白浪子與騎豬的紅衣美少女凝目細望,雨幕中,兩個人形逐漸清晰。

  一個是三四十歲的男人,一個是三四十歲的女人,男人握著一柄劍,女人握著一把刀。

  女人背上背著只簍子,遮雨布蓋住簍口,悶聲的嬰兒啼哭便是從簍中發(fā)出。

  他(她)們沒有任何雨具,男人和女人渾身濕淋淋,尤其那個女人,衣服緊貼肌膚,細腰隆胸,嬌小誘人。何況梨花帶雨,更增魅姿。

  這只是遠遠看去,倘若近了再瞧,說不定會讓任何男人都得瞠目垂涎。

  男人跟女人奔行急匆,簍中的嬰兒不停啼哭,混合著雨水的敲擊聲,宛如一幅凄美的圖畫,令人感慨。

  嬰兒的啼哭,最為讓女人心痛,身為一個母親更是揪心的痛。

  但是他(她)們卻不能停下來去哄哄孩子。她深深地明白,

  一且慢下來或者是停了下來,便會被后面追逐的冷血蟒蛇吞噬。

  她不是這個嬰兒的親生母親,可是她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

  她自然知道孩子為什么而哭,就因為知道,所以她才會心痛,也曉得心痛是沒有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盡快甩脫后面數(shù)條追逐的蟒蛇。

  可能嗎?

  會有什么可行的法子?

  可以說能想出來的法子放在這里是沒有用的,唯一一種行得通的法子就是殺死這數(shù)條大蟒蛇,只有殺死這數(shù)條大蟒蛇。才有希望看到生的光芒。

  可以說這樣的希望太渺小了,渺小的已然看不到希望,生的光芒已被黑暗吞噬。

  雨細細密密地下著,已不是剛才的瓢潑大雨。

  風早已停了,雷鳴與閃電時有時無。

  男人與女人發(fā)現(xiàn)前面有人便停了下來。

  他們的距離還是遠了一些,白浪子和騎豬的紅衣美少女只能看清他(她)們的身形,對于面貌卻是模糊不清。

  當先停下的男人,目光瞧向女人,女人也正瞧向男人。

  如果說目光也能說話,四目一對,道盡千言萬語。

  男人嘆息一聲。

  扭過頭去,目光瞧向遠處快速爬行追來的碗口般粗蟒蛇。

  這么多年了,風風雨雨,夫妻二人闖過多少鬼門關。然而只有今天……,今天這道鬼門關是一定闖不過去的。

  男人單腿慢慢跪下,右手劍劍尖向下?lián)蔚?,目光冷冷地盯住曲溜彎彎爬近之蟒蛇?p>  他在等待一個機會,也許這個機會,能讓他戰(zhàn)勝數(shù)條蟒蛇。

  得以生還的希望雖然不大,他還是抱著一試的念頭。

  無論成功還是失敗他總得搏一搏。

  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一條可以選擇的路,也是唯一一條可以讓他(她)們生還的路。

  這條路雖然風雨相伴,泥濘難行,前路莫測,只要有希望,就有生機。

  就是這么樣一條路,不知有多少人走了出來,又有多少人倒了下去。

  他們的足跡卻停留在路上。

  只是

  走出來的少,倒下去的多。

  就是這么樣一條成與敗的路,死亡與生還的路。

  很多人走進了光明。

  也有很多人走入了地府。

  在這條路上,能見到的只有行者的足跡,卻見不到行者背后有多少淚,多少辛酸,還有那堅難的步伐。

  女人秀目滴下淚來,淚珠晶瑩。

  “生命固然重要,死亡又有何可怕,讓人畏懼的是活著如何去做一個好人?!?p>  男人道:“是的,做好人不容易,卻是行人之道,光芒萬丈,好人帶到人間的是光明,惡人帶給人間的卻只是黑暗?!?p>  女人目光深情地看了一眼男人,道:“可是……,我們已經(jīng)跑了很遠的路程,精神已然疲憊,面對著這些冷血巨蟒,如何應付?”

  聽了此話,男人鎮(zhèn)定的道:“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要堅持到底,相信蒼天絕不會辜負每一個好人?!?p>  安慰的話堅定有力,雖然代表不了殘酷的現(xiàn)實,多多少少也給人一點希望。

  女人繃緊的神經(jīng)松弛了一些,面容有些好看了。

  說道:“無論什么時候,你總是冷靜、鎮(zhèn)定,從不灰心意冷,就像夜里的星光、月光,既是黑夜里,也可讓人辨出方向與路來?!?p>  男人沒說話,因為數(shù)條巨蟒已停在八九米遠的距離。

  一陣夜貓子叫般的大笑,接著便是又尖又細的話傳來。

  “蕭敬天,跑啊!我不相信你能跑過這幾條冷血動物,識趣的話,趕緊把徐平風的兒子交出來,我鐵笛蟒生敢擔保,你們夫妻二人無性命之憂,投靠風鈴魔教,你們夫妻二人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p>  聲音仿佛很遠,又仿佛很近,讓人無法琢磨真實距離。

  蕭敬天冷冷的道:“這是真的?”

  鐵笛蟒生聲音又尖又細,道:“我鐵笛蟒生說話向來算數(shù),你又有何不放心的?”

  蕭敬天冷冷道:“誠意既然如此明白,縮首縮尾,豈不枉負鐵笛蟒生這四個字的名號?!?p>  一聲又尖又細的笑過后,一個奇丑無比的朱儒站在了巨蟒后面。

  右手握了一根極短的鐵笛,道:“這話說得漂亮!”

  蕭敬天冷目如刀,瞧向朱儒

  “你比八年前又矮了一節(jié),想這八年里你一定又做了不少的惡,殺了不少的人?!?p>  蟒生小眼睛露出兇光。

  “真想不到你的劍是那么的厲害,你的嘴也是這么的不簡單,只要你答應了我,投身風鈴教,我在教主面前美言幾句,不但保你們夫婦二人無性命之憂,還可以放了徐平風兒子,更有你們夫婦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八年前的那一箭之仇,也就此一筆勾銷,從此我們就是朋友?!?p>  這些話的確是很受用,如果換作了另外一個人,也許是十分奏效。

  “我是蕭敬天,你覺得可能嗎?”蕭敬天冷言冰語。

  蟒生冷笑幾聲,聲音極是難聽。

  “你可以不為你自已著想,總得為你那位夫人著想一下吧!還有那個孩子,那可是徐平風的孩子,孩子一旦有個什么閃失,你可是愧對朋友??!”

  那對小眼晴既詐又邪惡,本以為可以看透蕭敬天,然而鐵笛蟒生失敗了,蕭敬天的人就如同蕭敬天的劍一樣,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得透的,揣測得到的。

  蕭敬天依舊是原來的姿勢,他那種姿勢完全屬于一個戰(zhàn)敗者的形象,它的影子卻是勝者的影子。

  “姚平缸,你從出生到現(xiàn)在,已不知殺過多少的人,婦孺幼兒皆下得了狠心,已然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而后快,今天我要為武林除害,用我手中這柄劍,削掉你上邊那顆做狗的腦袋。”

  姚平缸發(fā)出刺耳的大笑,

  “在別人的眼里你是仁義的蕭大俠,可是在我姚平缸的眼內(nèi)你卻是什么東西都不是,跑了兩千來里地的路程了,我確信你體力將要耗盡,恐怕連我這十幾條蟒蛇也對付不了,還要談什么殺了我,要為武林除害,你倒是想要把你姚爺爺給笑死,今天我就讓你去做個地府中的好大俠?!?p>  鐵笛湊近嘴邊,吸氣吹入。

  鐵笛無聲,巨蟒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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