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四個不準，還都是和異性有關(guān)。
他的眼神幽深如鎖鏈像是恨不得要將她牢牢鎖住，面容嚴肅，看得林綰素心里發(fā)怵，咬咬唇點頭：“我能做到?！?p> 顧南潯這才柔和了神情，扶住她的肩膀躺下，讓她枕在胳膊彎里，替她掖好被角：“嗯，素素知道乖就好。”
他的胳膊滿是硬實的肌肉，硌得脖子難受。可林綰素瞧著他已然先滅了燈，只好將就躺著，覺得不舒服又往他胸膛那里挪了挪。
心跳一聲一聲沉穩(wěn)有力，她俯首帖耳感受著他身體的溫熱，想起方才那些相吻的畫面，竟是一時不可置信，雙頰不禁重添緋紅。
“明天得早起，送完你去學校，我還有事?！?p> 小丫頭宛若貓咪一般依偎在懷里，小手輕扯著他的衣襟貌似挺緊張得。
顧南潯伸出另一只手緩緩撫摸她的發(fā)，動作輕柔像是呵護一件寶貝愛不釋手。
林綰素感到安定，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她軟綿綿著小嗓子道：“是不是要去祭祀雙親？二哥，你……你能告訴我……那個雨嫣是誰嗎？是不是我臥室桌上照片里的那個小女孩？”
果然，顧南潯動作一頓，甚至伸出胳膊放開她，倚靠在床頭沉默不語。
因為滅了燈，臥室里黑漆漆的，林綰素看不到他的神情，以為是自己一時心口直快冒犯到了他，趕緊道歉：“對……對不起，我不該亂問得?！?p> 小丫頭又慌了。
他皺著眉，隔著黑暗也能大概猜出她此刻的模樣，肯定是垂喪個小臉，雙目微低委屈巴巴得。
“她叫顧雨嫣。”顧南潯摸出衣袋里的一包煙，隨意銜含一根點燃，煙霧裊裊侵入肺尖，“是我妹妹。”
煙草氣息環(huán)繞于身，林綰素莫名心生勇氣，順勢問下去：“她不在了嗎？你很疼她？”
顧南潯頓了一兩秒，不緊不慢吸了口煙又慢悠悠吐出一旋旋煙圈，聲線低啞道：“是我沒能保護好她，她那年那么小，才17歲，就永遠留在了火海里?！?p> 為什么會遭遇大火呢，連顧家二老也……
他剛說完，緩緩傾身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她跟你一樣，都養(yǎng)過一只博美犬，都有一雙漂亮的眼睛?！?p> 可唯一不同的，則是他作為哥哥，對她們二人的情感卻各不一樣。
那時候僅僅是覺得素素身世可憐，又覺得彼此有緣，才會突然想要收養(yǎng)她，收養(yǎng)后又一直拿她當妹妹呵護疼愛。
漸漸的，他喜歡上這個可人的小丫頭，因為年紀的差距努力克制著愛意，那也是因為生怕袒露會嚇著她，會讓她遠離。
可害怕之余，他更擔心呀。
他的素素有一張與生自來的嫵媚長相，性格還惹人愛憐。他擔心自己還未找到時機擁有，她就會在某天被別的男人搶走。
今天的事，雖是醉酒魯莽，起先看到小丫頭的淚流滿面的模樣確實懊悔。而此刻，卻又覺得慶幸，畢竟素素的初吻已然是他的了。
“難怪……”林綰素喃喃著鉆進被窩里，握住他的大掌，貼在他身側(cè)，沒了半分懼怕之意，“那二哥以后，可以把我當做是你的親妹妹。我會乖乖聽話，努力學好繪畫等到畢業(yè)去公司幫你。”
這一刻才明白，他對她百般庇佑，原是想通過她來彌補對年輕已逝妹妹的寵愛。
她不老實的貼緊他，窩在他懷里蹭了蹭。又補道：“你是素素此生唯一的親人，是素素心里最好的二哥，更是素素最尊敬的長輩?！?p> 小丫頭說的話句句出自肺腑，顧南潯心頭一疼，她只懂一半，那另一半的心意被他暫時埋住了。
他深思熟慮過，要在素素二十歲的時候帶她去領(lǐng)證，他要做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他絕不允許任何一個陌生男人妄圖接近素素。
這是他的禁忌。
顧南潯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素素也是二哥的心頭肉，是二哥的命，還是二哥眼前的那道光?！?p> 前兩句她能聽明白，最后一句“光”是什么意思，她不理解卻不愿意再開口詢問。
直到顧南潯說了聲“晚安”，林綰素就立刻乖乖轉(zhuǎn)個身，閉上眼睛靜靜入睡。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多的時候，她自覺爬起來，顧南潯不在臥室已經(jīng)坐在餐廳用過早點了。
林綰素收拾好下樓，由于他們兩個起的太早，所以顧縉北夫婦還在休息。
顧南潯精神面貌大好，嚴肅的一絲不茍坐在沙發(fā)上，有一眼沒一眼的閱讀報紙，知道她下來了，也沒抬頭：“這邊老宅住的還習慣嗎？”
她沉靜啃著面包，一小口一小口細嚼慢咽，喝了一杯牛奶才答：“習慣得?！?p> “習慣就好?！鳖櫮蠞》畔聢蠹垼讲阶叩剿砗?，指尖穿梭于她的黑發(fā)中，“傍晚放學我去接你，今晚還得住在這兒?！?p> 什么。
林綰素捧著玻璃杯，一時失神，愣是嗆得連連咳嗽，她今晚約好要請慕黎辰吃飯的。
“喝慢點?！?p> 顧南潯忙拍她的背，林綰素咬咬唇，想想才敢鼓起勇氣試探道：“二哥，如果我和同學約好了放學后一起去吃飯，你會同意我去嗎？”
“和誰？在哪兒吃飯？”
林綰素轉(zhuǎn)身看他，他雖蹙眉，卻并未表現(xiàn)不悅，神情淡淡的。
她當然不能告訴他是和異性吃飯，后果肯定是很嚴重的。
林綰素彎了彎眼角眉梢，溫柔一笑挽住他胳膊站起來：“和閨蜜多年未見，所以想湊一塊吃頓火鍋。二哥你是見過她的，能不能讓我去？”
說是那個閨蜜，顧南潯倒是有幾分印象，但從未留意。
他的世界里只有素素，除了家族里的女性，別的那些無論是老是少包括趙昕藝都沒怎么認真記入心里過。
可是，顧南潯想要她每天在身邊陪伴，想要霸占她閑暇的所有時間。
小丫頭滿臉希冀，眼睛里亮晶晶的仿若星辰照耀進他的心，她這樣軟聲軟氣的要求，顧南潯沒辦法不答應。
他用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輕輕摩梭：“別瘋玩太久，晚上十點之前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