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是晏娘來挽寒樓睡得最踏實的一次,挽寒樓里不同外面的寒冷,從地下冒起來的暖氣讓夜少了很多陰冷,晏娘一夜無夢,睡了很久很久,再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剛醒,眸還霧蒙蒙的,霧蒙蒙里好像出現(xiàn)一個白色炫影,嗯?再揉揉,閉眼,睜開,慢慢看清了。
霄貍插著腰遠遠站在門口,高高束起的發(fā)讓他今日顯得格外有活力,咧嘴對她笑,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顯出少年該有的稚氣。
“你終于醒啦!快起來收拾一下,要搬家了?!?p> 晏娘瞇著眼睛掀開被子,伸腿把腳縮進鞋里,也不穿好,沓著半邊站起來,嘟囔著:“搬哪去呀?”
霄貍見她這模樣,分明還是沒醒透,扶額:“我的好姐姐,樓主讓你搬去她的殿里,你可快些收拾吧,我是來替你拿東西的。”
晏娘長伸一個懶腰,走到水盆旁,幾下涼水敷面,她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明——
對啊,狐若讓她陪幾日,估計是為了這個把她接過去同住。
她拿布擦了擦臉上滾動的水珠,露出一張?zhí)竦哪?,未施粉黛反而更顯得雪膚晶瑩,如白蘭秀色濯清露,鮮輝撲面。
“怎么就讓你一個人來,沒有伺候的人嗎?那我如何梳妝?!?p> 霄貍接過她手上的布,浸入盆中搓洗:“不必梳妝,素面去就好,先收東西吧,其他一會再說。”
一番整理,晏娘來的時候一身空空,現(xiàn)在也的確沒什么可帶走的。幾件衣服裝進包袱,頭上一根白蘭玉簪挽發(fā),就這樣去了狐若的寢殿。
一路上,二人閑語,霄貍說樓主請了一位客人來樓里做客,安置在春宵閣。晏娘想,都放進春宵閣了,哪里是客人這么簡單,還說得冠冕堂皇。
她隨口問:“那位姑娘長得好看嗎?”
“什么姑娘?”
“你不是說狐若請了一個客人?!?p> 霄貍恍然:“哦~那不是姑娘,是一個中年大叔,胡子拉碴的?!狈磻^來晏娘想偏了,他又道:“我們樓主只喜歡好看的,你想什么呢?”
這下晏娘更是疑惑:“男的?那怎么安置在春宵閣,那里不都住的是侍妾嗎?狐若也不怕惹嫌的。”
“放心吧,那里面的姑娘,一般人根本近不得身?!?p> 這里說著話,不一會就有樓宇入眼,卻出乎意料的低調典雅,沒想到狐若那么花哨的一個人,住的地方卻和本人很不相稱的素凈。
霄貍把包袱遞給晏娘:“進去吧,我就送到這了?!?p> 晏娘應聲:“嗯,辛苦你了?!?p> “最后這幾天開心一點,別操心那么多,樓主那里特別多好玩的,你肯定會喜歡。”
聳聳肩,霄貍又是一笑,然后離開了,晏娘站在寢殿門口,木了半響,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沒想起來。
“唔……是什么呢?”她晃晃腦袋。
“哎???不對??!”
狐若男女通吃的呀,她這搬進去同居,豈不是羊入虎口,清白難保?
“霄貍!回來!”
可哪里還有霄貍的身影,人早已經走遠了。
而霄貍背著手在屋頂上蹦跶,心里卻是十分雀躍,兩位姐姐住了一塊兒,他再也不用兩頭跑了。
粒青
**** 霄貍黑臉:“我堂堂一個小郎君,為什么天天伺候女人?” 作者:“因為你喜歡受虐?!? 霄貍:??? 晏娘:(捂臉)你們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