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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謀之嫡女歸來

第九章 過往如煙恨不散

傾國謀之嫡女歸來 粒青 2806 2019-04-30 15:19:22

  晏娘搖頭,這是她完全陌生的東西:“我不知道,這和柳封的死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嗎?”

  李博衍淡淡言道:“游園四季十二屏是先朝的寶物,陛下當(dāng)時作為聘禮賜給了先皇后,其中有十二幅畫,有八幅畫隨先皇后陪葬了,還有四幅流落出去了,這八百長安就是其中一幅?!?p>  “這是姑姑的聘禮?柳封手里一定有這幅八百長安圖,可是,為什么要把一幅畫的名字藏的這么隱秘……”

  晏娘和李博衍心中都是一沉。

  “難道……安歌就是姑姑嗎?我和姑姑長相倒真有幾分相似?!?p>  晏娘仔細(xì)想小時候進(jìn)宮,就連皇帝見了她都說她與姑姑眉眼肖似。兒肖母,女肖父,多那幾份柔情,更與姑姑像得多些。

  提起姑姑,晏娘眼神黯淡下來,先皇后王煒彤,這是一個一生得意到極致又衰敗到極致的女人。

  “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要查清楚兩件事,其一安歌是不是先皇后,其二先皇后與柳封之間的關(guān)系,其余的慢慢便會水落石出了。”李博衍道。

  他望向窗外,看了看夜色,濃黑如墨。

  “清兒,今夜太晚了,你先回房歇吧,什么事情都不急于一時?!?p>  柳封死后的頭七,衙府終于送回了柳封的尸體,這一日,柳府的哀樂震天,哭聲連綿,吹吹打打,紙花飛揚一路,柳封的棺木就這樣下了葬。

  而柳封的死因,府衙給不出答案,一個地方官員,這樣離奇的死在眾目睽睽之下,卻沒有人過問。

  柳府安靜如一潭死水,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也不過半月,就淡出了人們的記憶。

  這期間,李博衍一直派人盯著柳府,他們上次剛?cè)フ伊肆蛉?,葬禮期間太過引人注目,容易打草驚蛇,只等世人都不再關(guān)注之時,也是等暗中之人放松警惕之時。

  “陌九,時機(jī)到了,把人接過來吧?!?p>  是夜,一輛馬車篤篤地向城門疾馳著,馬車上除了馬夫,只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婦人,正是剛亡夫的柳夫人。

  今晚,她和老嫗收拾了行李,想要連夜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忽然城門口出現(xiàn)一個黑衣男人,拿劍立在路中央,馬車過不去,馬夫只好低喝一聲停下了。

  “這位公子,我家夫人要連夜趕路,煩請公子讓讓路?!瘪R夫不敢招惹麻煩,好聲央求著。

  “這路是讓不了了,柳夫人,您的夫君可在地府等著您了?!闭Z畢,出劍,直指馬車而去,馬夫從車上翻滾下來,抱住此人的腿,被一劍刺穿,立時斃命。

  “?。 ?p>  柳夫人和老嫗嚇得雙腿發(fā)軟,動也動不得,眼看著這人拿著劍就朝自己而來,只覺今日吾命休矣。

  突然那人旁邊劍鋒一閃,一人橫空出現(xiàn),與黑衣人纏打在一起,幾個回合后,黑衣人被中傷,慌忙逃跑。

  這人回頭看向馬車內(nèi)哆哆嗦嗦的兩人,恭敬地行禮,“夫人,我家公子有請?!?p>  -

  柳夫人無可奈何,最終隨著陌九進(jìn)了李博衍的府中。

  此刻,她抱著包袱坐在側(cè)廳里,真正是面如死灰,就連悲色、懼怕甚至是恐慌都沒有,她早已料到會有今日。

  “柳夫人,事情到了這般田地,有些事再隱瞞也是沒有必要了,你也看到了,他們巴不得把秘密送到墳?zāi)估??!?p>  李博衍也不著急,只叫了下人上茶,今夜很是漫長,他可以慢慢耗。

  前幾日,李博衍的探子傳回消息,果真安歌就是先皇后出嫁前所用的閨名,不過,因為避諱,極少有人知道,而能直呼先皇后閨名的,多半是先皇后出閣前便結(jié)識的關(guān)系親密的人。

  柳夫人,便是其中一位,柳夫人本名顏洛云,江南顏家的庶女,因母家和王家有些血緣牽連,曾在幼時和先皇后共處過一段時間,后來兩人雙雙嫁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再沒聯(lián)系了。

  晏娘在一旁靜坐著,可心里卻已經(jīng)如同大海巨浪,她很害怕,她明白她即將知道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攸關(guān)她過去的人生。

  她不敢主動開口,但眼睛一直沒從顏洛云的身上移開過,似是感受到著灼灼的目光,顏洛云終于有了動作,扭頭看向晏娘。

  “這位姑娘,你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嗎?”顏洛云的聲音很是飄渺,又隱隱的打顫。

  晏娘猛地站起身,往前躊躇了兩步,“王幼清,我叫,王幼清?!?p>  顏洛云更是情緒不穩(wěn),眼眶瞬時有淚水盈滿,“王煒彤,是你什么人?”

  “是我姑姑,她是我姑姑!”她嘶啞出聲,焦灼不能自己。

  聽到晏娘的回答,顏洛云認(rèn)命般的閉眼,長嘆一口氣。

  “命,這都是命,孩子,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p>  故事的開始在元鼎二十五年,王煒彤出生了。王家的姑娘從來就備受世人關(guān)注,連庶支的姑娘都能入大族做正妻,更遑論王煒彤是這一輩王家嫡系唯一的女兒。

  王煒彤出生那日伴隨著孩提哭聲,一道圣旨頒到了王家,陛下有詔,封王家嫡女為太子妃,年滿十六歲時入東宮,舉世嘩然,皇家一言,定下了王煒彤不平凡的一生,更是將王家的繁榮推到了頂峰。

  王煒彤六歲時奉詔入宮習(xí)禮,皇后親自教養(yǎng)這未來的太子妃,因為深得皇帝與皇后的喜愛,又自小展露過人的聰慧,特許她入皇家私塾崇文殿與諸位皇子、重臣嫡子一同學(xué)習(xí),最重要的是,和太子一起。

  朝夕相處,也因為從小就知道彼此的特別,王煒彤與太子梁懿日久生情,發(fā)乎情而止于禮,一切按部就班,只等大婚的來臨。

  十三歲,王煒彤回到王家待嫁,這一年,王家來了一個人,命運便是從此刻發(fā)生了偏離。

  這個人叫顏澤羽,江南顏家的嫡子,護(hù)送妹妹前往上京王家省親,正好與回府的王煒彤相遇。

  顏洛云還記得哥哥和她初見那一天,王煒彤一身華光從皇家的儀仗中出來,耀眼的像極了初升的朝陽,所有人都看呆了,只有哥哥一身白衣亭亭立于馬上,輕蔑一笑。

  “真是招搖,不愧是金鳳凰。”

  一句話,當(dāng)場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哥哥毫不留情地卸了未來太子妃的臉面,讓王煒彤無地自容,高傲的王煒彤一眼就記住了這個刻薄的男人。

  從此以后,王煒彤日日纏著顏洛云,讓她帶自己去找顏澤羽,兩人日日斗、變著法兒斗,然而每次的斗爭,都是以王煒彤的失敗告終。

  王煒彤從小都是在光環(huán)里長大的,如何受得了別人對她的不屑,于是有一日她下定決心要與顏澤羽一決勝負(fù)。

  那一日,王煒彤、顏澤羽、顏洛云、還有一同上京的柳封,一行四人,去了橫機(jī)山。

  橫機(jī)山頂有一盤棋,傳說是太上皇與宰輔二人未完成的對弈,這二人都是睥睨天下、舉世無雙之人,他們的對弈可謂是強(qiáng)者與強(qiáng)者的交鋒。

  此去之前,他們告知世人這場豪賭,王煒彤賭上了一生的名望、尊嚴(yán),也要贏了這一局。

  三天三夜,最終王煒彤勝了,橫機(jī)山上,她看著顏澤羽,輕蔑地開口:“真是自以為是,不愧是白孔雀?!?p>  而顏澤云看著王煒彤,滿眼的不可置信,這一局,他不只輸了棋,更是輸了心,又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從很久以前,就注定他會輸。

  元鼎四十一年,王煒彤出嫁了,大婚那日,紅妝百里、金玉鋪陳、舉國同慶,梁懿攜著王煒彤登上太和殿的高階,上拜天地,下拜萬民,王煒彤頭頂九翠四鳳雙博鬢,紅衣霞帔被迎入東宮,執(zhí)太子妃印璽,掌管東宮。

  王煒彤的出嫁讓顏澤云萬念俱灰,但他知道自己的情于她是禍患,而且,沉淪的那個人從始至終只有他,他選擇離開上京,太子大婚第二日,顏澤云一行人便動身回江南。

  故事講到此,顏洛云突然打住。

  “然后呢?就這樣,兩人再沒見面了嗎?”

  晏娘從來不知道有這樣一段過往,她的記憶里,姑姑溫婉可親,根本不像顏洛云口中那個張揚到刺目的女子。

  她又是震驚,又是好奇,戛然而止的故事讓她的心如熱鍋上的螞蟻,急不可耐。

  顏洛云正想再繼續(xù)述說,突然看到了李博衍擺在桌上的玉指環(huán),震恐地仰起身子,“這個玉指環(huán),你從何處得來的?”

  李博衍拿起玉指環(huán),拿在手里細(xì)細(xì)端詳,“怎么得來的你不必知道,這個玉指環(huán),可是顏澤云的東西?”

  顏洛云呢喃:“是,這是顏家的傳家寶物,名為幽魄。只有顏家的當(dāng)家人才能保管,哥哥從上京回來后就接管了顏家,這個玉指環(huán),也就由他收著了?!?p>  “可為什么會流落出來?”李博衍目光如炬,逼問著顏洛云。

  “因為……他把顏家的傳家寶,給了王煒彤?!?

粒青

猜猜小指環(huán)是干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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