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景況,讓清澄不由得暗暗叫苦。
這情欲幻境催生的魔力說厲害也厲害,說好解也好解。
不過是找個異性做些妖精打架之類的不可描述的事情,盡興了自然也就從幻境里出來了。
當然風險也是有的,若是事主不夠堅定,說不定兩個人在去巫山的路上被沿途的“美景”所迷惑再也不想出來了。
清澄看看頗有些神志不清的岳峰,有心把他扔給幻境里那些女人,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不情愿。
帶他回去找他媳婦子,怕是來不及了……
正思量,褲腳已經(jīng)被一把抓住,她嚇得剛要去躲,岳峰的大手卻一把攀住了她纖細的小腿。
滾燙的溫度隔著一層單衣熨燙的她直起雞皮疙瘩。
“岳峰,岳峰?”清澄有些氣急敗壞的甩了甩腿:“岳大爺?峰哥哥?你行行好千萬冷靜!”
岳峰卻只是緊緊地攥住她的腿不撒手,面色漲紅,唇角發(fā)干地死死盯著她。
清澄心里做了一下掙扎。
好吧,還是將他扔給那些女人吧。
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意志不堅定,待會兒“吃飽了”可別抽刀殺我。
“岳峰,我知道你此時不好受,里面那些女人隨你享用,你不用有心理負擔,說不定你還會感激我呢,現(xiàn)在你松開我可好?”
清澄循循善誘。
“不要她們?!?p> 都這般境地了,竟然還能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愿,不錯啊。
“眼下可容不得你挑剔了,雖然有些年紀大了,你湊合一下,先脫困再說吧?!?p> 清澄說著就抬手做術將他強行從自己的腿上扯了下來扔在一邊。
“嘶啦!”
“我去,又毀了我一條褲子?!鼻宄我贿叞櫭急г怪鸵デ媚巧染o閉的大門。
“哎——!”
手還沒碰到門環(huán),她已經(jīng)連人帶筐被撲倒在地。
身上的男人如同野獸一般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他嘶聲低喊,蒸騰的汗水滴落在清澄的臉上。
“除了我,你隨便選,但是我不行!”
清澄死死地護住胸前的衣襟。
WTF!
有心施術將他掀下去,又怕他這會稀里糊涂的再給摔出個好歹。
但是就這樣讓他坐著——
“老子的腰好痛!你特么先給我下來!”
她抬手給了岳峰一個巴掌,想讓他清醒一下。
天旋地轉,
她上他下。
“這樣你的腰就不痛了?!?p> ……
問題是腰痛不痛么?
“哎,我警告你別用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我!我可不是杜妙蘭,不吃你這一套的?!?p> 清澄氣急敗壞地想站起來,身下的男人卻死命得扼住她的纖腰。
“妙蘭,幫我……”
他雙眼焦灼地望著她,語氣里帶著渴求,叫人心軟。
可是,怎么幫?
清澄也有些佩服他的忍耐力,都這般境地了,竟然還能忍住沒有生吃了她。
“我?guī)筒涣四悖茨阕约哼M去,要么你就爆體而亡。”
我的心有主了,不會再背叛他。
這樣想著,她十分強硬的彈飛他的雙手,站起身來。
“噗通!”
“尼瑪!”
還未邁步,人又被掀翻在地,帶著她還熱乎的宣言啃了一嘴的草。
這王八蛋莽夫,怎么如此靈活。
“用手好不好,我不想找別人!”岳峰為了保持最后的清明,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和嘴唇。
血水淋漓在漲滿情欲的臉上,十分妖冶。
我的手是留著給師傅收集魂魄的,怎么能做這么污穢的事情?
然而她才一遲疑,手已經(jīng)被抓住放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甫一放上,就聽得男人一聲略微隱忍的呻吟,觸手所及一片黏膩。
……
“岳峰,操你大爺!”
清澄憤怒又羞愧的吼聲在山谷中蕩起回聲一片。
“師姐,你靈魂出竅了么?”華英小心翼翼地問。
“瞎說什么,你是想死么?”
“不是,我就想問問這煎雞蛋皮吃了有什么功效?”
“煎雞蛋皮?”清澄看了看鍋里。
“哎,我去!”
連忙抽了柴火將鍋拿了下來。
看她手忙腳亂地,華英在一邊沉思:這人果然不對勁。
煎個雞蛋,都能把蛋打地上,蛋殼放鍋里,還毫無所覺。
說起來這“癥狀”還是從嫵榔榆回來的那天開始的。
明明岳峰去找?guī)熃愕?,二人卻一前一后進的村。
師姐回來后,就老是看著自己的右手發(fā)呆。
頭三天,連端個碗都手抖,家里僅有的四個粗陶碗被她失手摔了三個。
嗯,這趟嫵榔榆之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看她那樣,就算問估計也不會說,倒不如找機會問問岳峰。
岳峰第二天的時候就來將鐘靈領回去了。
人的模樣就算變化再大,也不會全然失去了小時候的樣子。
岳峰一眼就認出了鐘靈是多年前走失的岳三丫,而鐘靈也模模糊糊地認出了她的哥哥。
失散多年的親人還有聚首的時候,來圍觀的左鄰右舍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清澄卻躲在房里沒出來。
鐘靈臨走的時候,戀戀不舍地對著窗戶喊:“妙蘭姐,我走了啊?!?p> 她也沒應聲。
眾人只看到鐘靈的失落,沒有人注意到岳峰眼中的深思。
借著去看望鐘靈的由頭,華英就去了岳峰的家。
卻只有鐘靈和岳峰的婆娘在家里,不咸不淡的嘮了幾句,華英正準備走,岳峰卻回來了。
他便尋了籍口悄悄地問岳峰:“岳峰叔,我娘在嫵榔榆遇上了啥事么?”
聽他這樣問,岳峰猛地轉過臉來望了他一眼。
“沒有什么事,怎么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我娘這幾天老是發(fā)呆啊,還沒事就端詳自己的手,做事情也是顛三倒四的,總之是有些不對勁?!?p> 岳峰擦了擦臉上的汗:“她可能是累了吧?!?p> 華英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岳峰也不肯說,看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也有份。
當天吃了晚飯時候,清澄正在房里照顧才醒來沒幾天的那個小男孩。
大門被咚咚敲響,不用她說什么,華英已經(jīng)認命的穿鞋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走回來說:“是岳峰叔,說是有話要和你說。”
“噢,我睡了,叫他回去吧。”她十分自然地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