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托繼續(xù)分析道:“而且她的處境應該是處于一種潛伏的狀態(tài)。限制她的人并不知道她擁有什么情報,又想和誰聯(lián)系。她所受的控制,也許只是某種常規(guī)限制。比如,她屬于某個秘密機構,或者秘密組織,因為這種原因,她無法離開,也無法對外通訊?!?p> 葉陽道:“然而她得到的這個情報,卻不能讓她所在的組織知道,反而要聯(lián)系我們。因此,她必須偷偷地借助這位沈先生的力量?!?p> “這里有個問題,為什么和人類未來相關的事情,卻不能給這個組織知道呢?除非這個組織所做的事情和人類的利益是相悖的……,或者說,他們要實現(xiàn)的目標和大部分人利益并不一致。又或者,他們的愿景很極端,不容主流社會接受?!眱扇湓捑头治龀隽艘粋€輪廓,葉陽現(xiàn)在思考問題的方式,已經(jīng)和過去大不相同。
“嗯,很有道理,你這么分析下來,讓我想起了一個組織?!笨巳R托和葉陽目光對視。
葉陽問沈思杰道:“你這里有那個卡珊德拉的照片或者視頻嗎?”
“我有她過去的照片。”沈思杰打開了自己的終端。那是一張他點過贊留過言的旅行照片。
葉陽和克萊托一起看著照片,克萊托突然道:“你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嗎?”
“我想起她的樣子了。我們剛在太陽系議會發(fā)言后遭到的那次襲擊,就是由這個女人帶隊的。后來,她在我們的追捕中突然消失,我們就再也沒找到和她相關的信息?!比~陽打開終端,上面有一份襲擊當天現(xiàn)場錄下的資料。那個女人帶著大批突擊隊員沖進實驗室的時候,在好幾個鏡頭留下了她帶著頭盔的形象。
葉陽讓系統(tǒng)將這些影像中的形象和照片相比,確認了這是同一個人?!笆虑樵絹碓接幸馑?,一個襲擊過我們的融合者,居然要給我們遞送情報?!笨巳R托嘖嘖稱奇。
“之前那一次襲擊,就有太陽社的蛛絲馬跡,這么說,這位卡珊德拉是太陽社的人,可能性就很大了?!比~陽說道。
“這些人很狡猾,一直到現(xiàn)在,我們都沒有查明他們是以什么身份隱藏在希望之城里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和我們一直沒有走在一條路上,說不定這一次他們又在謀劃什么陰謀?!笨巳R托用手敲打著桌子,思索了片刻道,“反正我們這兒已經(jīng)有兩個‘舌頭’了,我就用太陽社這塊招牌,去和他們談談?!?p> —————————————————
布拉德利被單獨關在一個房間里已經(jīng)超過了兩個小時。這些士兵把他抓來以后,就讓他和菲爾分開了。
沒有審問,沒有交流,就把他一個人晾在這里。這讓他覺得很不妙。他很清楚熾光這樣擁有太陽系議會代表資格的大集團意味著什么,就算他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是希望之城情報局,還是太陽社都不能把熾光集團怎么樣。
更何況今天這次行動的真實情況他無法和情報局說,而太陽社這邊,他也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匯報。
熾光的這些人不由分說就把他逮住,不得不說是一步果斷的好棋。
他的狀態(tài)用一個詞就能形容:孤立無援。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那個帶領士兵捉住他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房間。
他將一個椅子放在布拉德利面前,與他面對面坐著。
然后翹起了一條腿,靠在椅背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布拉德利不準備主動開口,也不準備和他說話,只用眼睛看著前方的地面一言不發(fā)。
“我叫克萊托。布拉德利先生,我有點好奇,你的融合者能力是什么?”
克萊托突然提起融合者。讓原本預計對方會詢問關于身份,任務,或者情報的布拉德利一愣,他從沒有表露過自己融合者的身份,甚至在情報局中,除了太陽社的人之外,也沒人知道這個秘密。
“融合者?我不是?!?p> “在你們太陽社里,每個人都是融合者。這點是沒有意外的。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在你我都清楚的問題上繞彎子。”克萊托晃著腳,顯得很放松,又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你不用急著否認,如果我沒有把握,不會隨便說出太陽社這個詞。你覺得像我們熾光集團這樣的地方,會對太陽社沒有了解,沒有滲透嗎?我說兩個名字,或許你聽說過:貝拉爾多,卡梅倫,想起什么了嗎?”克萊托對于太陽社了解最多的就是這兩個,既然要套去情報,他就把這兩個名字搬了出來。
但這停在布拉德利耳中意義就完全不同了。他當然知道這兩個名字,而且作為太陽社在希望之城的骨干之一,他還隱約知道貝拉爾多、卡梅倫和卡珊德拉的關系。
眼前這個叫做克萊托的男人,一定見過了和卡珊德拉相關的沈思杰,現(xiàn)在又提到了這兩個和卡珊德拉關系很緊密的人,中間肯定又什么聯(lián)系。
克萊托不知道對方心里的心思,但是這不妨礙他看出對方情緒的一絲波動,他繼續(xù)道:“我曾經(jīng)在太陽社的資歷不比他們淺,知道突襲灶神星空間站的事情嗎?我也是其中一個?!?p> 這件事布拉德利也同樣有所耳聞,這讓他心思更加不淡定了。眼前的人到底和太陽社有多深的關系?
“你是叛離太陽社的人?”
“這沒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我只是比較喜歡思考。是,太陽社是給融合者提供了一條路。但是這條路上會有多少犧牲,會有多少對于底層融合者的壓榨,你的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
最好的太陽碎片都被誰融合了?而又是誰沖在第一線,冒著生命危險,執(zhí)行各種任務?
他們描繪的那個世界。到底屬于誰?最后我得出結論,這一切都不屬于我。
為什么我還要跟他們走一路呢?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嗎?我說的這些也不屬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