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你說你為了你口中的皇命,值得讓正陽關(guān)內(nèi)所有的沈勇軍,與你葬在這正陽關(guān)嗎?”
趙北明眼中的無奈和那頑固不化的秉性,讓楊仁汐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更多的是無奈,畢竟從那天正陽關(guān)城樓上那次對話,楊仁汐就已經(jīng)知道段正明的答案,而今天的再次詢問只是抱有的一線期待。
“不值得,可是這有可能就是我和他們的宿命……”
“宿命?沒有想到,最不信宿命的你,現(xiàn)在竟然把一切都說成宿命?”
趙北明口中的宿命,讓楊仁汐一瞬間爆發(fā)了,因為以前的楊仁汐是相信宿命,直到遇見了最不信宿命的段正明,才讓他的思想逐漸從時命天注定改變?yōu)槿硕▌偬欤炎约焊淖兊亩握?,現(xiàn)在竟然相信命時天注定,這讓楊仁汐怎么能夠忍受!
“你明明有機會改變這一切?!?p> 看著沉默不語的趙北明,那眼神中充滿的無奈與頹廢,楊仁汐心疼了,畢竟曾經(jīng)自己第一次見過的段正明是那樣雄心壯志,而此時是如此的頹廢和無助,楊仁汐沉默了一會,隨后便柔聲說道。
“怎么改變?這城中糧草不足,如果今天不是卿瞳的一曲,正陽關(guān)哪怕能守住,也怕是損失慘重?!?p> 楊仁汐的話并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讓趙北明激起了滿腔的怒火,對著楊仁汐不斷述所正陽關(guān)的情勢。
“你明知道我說的改變不是這個?!?p> 看著剛剛發(fā)泄一會的趙北明,那不敢跟自己對視的眼神,楊仁汐知道段正明很清楚自己說的改變是什么,只是他在逃避,不想去用哪個可以改變的辦法。
“棄城!正陽關(guān)乃是大明對抗大遼最重要的關(guān)卡!如果它失守!將會有數(shù)不清的大明人,死于大遼士兵的手下,又有多少活著的大明人失去賴以生活的家!大明也將會失去多少疆土!”
面前楊仁汐的質(zhì)問,趙北明這回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大聲對著楊仁汐吐出這其中的利害。
“段正明!你不是被你所說的宿命所困,你是被大明的百姓所困,被你這身鎧甲所困,根本不是被你說的皇命所困?!?p> 趙北明從剛進(jìn)軍帳就說皇命難為,但是說了半天還是把他口中的皇命放在了最后,但是楊仁汐的話,讓趙北明一時間沒了話音,楊仁汐的軍帳中一時間陷入了安靜。
“可能是吧,我今生怕是要虧欠這些死去的沈勇軍兄弟一輩子!”
不過這安靜也不過持續(xù)了短短數(shù)秒,就被趙北明發(fā)出的感慨所打破。
“那你是確定不回頭了嗎?如果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p> 楊仁汐直視趙北明的雙眼,要從他的雙眼看出一絲閃躲或者一絲退讓,楊仁汐就有辦法把趙北明說回頭。
“回頭?我是不可能回頭,而這正陽關(guān)除了你,其他人怕是沒有人會走?!?p> 趙北明的雙眼中沒有一絲閃躲或者是一絲退讓,連同他的話給楊仁汐最終的答案或者是不變的答案。
“有一線生機,不過代價很大!你愿意嘗試一下?”
沉默了片刻,楊仁汐看了一眼關(guān)口圖,隨后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趙北明,艱難的張開了他的嘴。
“一線生機!正陽關(guān)現(xiàn)在這個僵局,這一線生機,便是這唯一的生路,快說吧!”
楊仁汐口中吐出的一線生機,對于趙北明來說就像一只無處可走的螞蟻,找到了一個螞蟻穴,不管這是不是自己的巣穴,都不會有絲毫猶豫,直接鉆進(jìn)去。
“其實除了這條路,還有一條安全的路。”
看著眼前聽見自己口中一線生機的趙北明,楊仁汐明知道趙北明他不會選擇,但是還是不想放棄而再次嘗試。
“就要這一線生機,那安全的路,我段正明怕是走不安穩(wěn)?!?p> 趙北明十分清楚楊仁汐所說的安全的路,但是他也沒有絲毫改變,堅決不會踏入這條安全的路決心。
面對沒有一絲改變的趙北明,楊仁汐長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疲憊,道出了這正陽關(guān)的一線生機。
“哎!這一線生機是生路也是絕路,這一線生機就是用全關(guān)的命去賭公孫止的膽子!”
“啪!”
果然楊仁汐話音剛落,趙北明一時間愣住了,手中拿著的杯子一時間忘記了,那杯子從趙北明手中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但是也得于這個杯子,讓趙北明沒有過多的沉迷在這一線生機之中。
“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趙北明懷著一絲希望的可能嘗試,詢問一下楊仁汐,可趙北明明明知道,這是唯一的路,但是這短短相處中,讓趙北明感受到很多以前沒有感受到的感情,讓他沒有一絲勇氣拿這些兄弟的命,去賭那虛無縹緲的一線生機。
“有,那條路我跟你說了無數(shù)次,你現(xiàn)在想走嗎?”
看著趙北明雙眼中的急迫和不忍,楊仁汐也是十分無奈因為趙北明不想走,除了這條路以正陽關(guān)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別無它法。
“我明白了,具體走那條路,我好好想想。”
看著不敢跟自己直視的楊仁汐,趙北明心里一瞬間就清楚了,楊仁汐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辦法,而退走正陽關(guān)是一定不可能,所以只有這一條賭的路,而這條賭公孫止膽子的路,是太冒險而又無可奈何的路。
推開楊仁汐軍帳的門,趙北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走了出來,而當(dāng)趙北明走出門后,楊仁汐望著軍帳門久久不語。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之間,午時就變成了子時。
一般子時的正陽關(guān),除了巡邏的士兵和將領(lǐng)之外,卻多了一人,那人不是別人,就是一直思考走那條路的趙北明。
“哎!哎!哎!”
趙北明看著這充滿殺戮的戰(zhàn)場,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把所有的話語變成一個個的哎。
“唉聲嘆氣,一點都沒有你正陽關(guān)守城將軍的樣子?!?p> “先不管我是不是守城將軍,那也比你躲在城樓后偷看的要好?!?p> 面對自己身后傳來的聲音,趙北明沒有感到一絲意外,畢竟趙北明的內(nèi)力被封,自己身為武者的感知力還是存在的。
“哈!哈!哈!正陽關(guān)守城將軍,大遼眼中的殺神!段正明你果然名不虛傳,不過現(xiàn)在樣子的你,可是連原本的你三分神采都沒有。”
而躲在墻后的人,聽見趙北明口中的話,笑著從城樓后走了出來,不過陰云遮掩了月亮,讓月光照射不到正陽關(guān),只能大致看出此人的衣服,而看不清他的樣子,穿著一身大明親將的統(tǒng)一鎧甲,腰間別著一把扇子,而走的步伐也是不緊不慢寬松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