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辰,你回來了。”
同盟會的一位老者坐在茶桌前,悠哉悠哉地沖著茶,遞給白顏辰一杯,又推了一杯給剛回來的念辰。他們這里說是同盟會,其實就是魔界西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茶館。
平時也沒有什么人來,因為這里太過偏僻,而且地段也不好,誰會來這里喝茶呢?這里就是他們的一個據(jù)點罷了。
“皮先生,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念辰,會越叫越小的?!?p> 念辰艱難地爬上他面前的一把凳子,站了起來,伸手拿起杯子悶了口茶,轉(zhuǎn)頭看見白顏辰正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
皮先生伸手打了一下念辰的頭,教訓(xùn)他道,“沒禮貌,我怎么教你的?要怎么稱呼?”
“白上神,你來這里有何貴干?”
“又被人揍了吧?”
“現(xiàn)在只有我打人的份,哪里輪得到別人?!?p> “那你怎么還滿頭大汗的?”白顏辰放下手里的茶杯,追問道。
“還不是因為半路遇到了我?guī)煾傅呐畠海覟榱怂﹂_她,不得不多跑了幾趟路。”
念辰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她就是想知道我是誰,住在哪里,所以才跟著我?!?p> “那甩掉了嗎?”皮先生問,又給念辰倒了一杯茶。
“那當(dāng)然了?!?p> “我們云熙給你添麻煩了?!卑最伋酵蝗恢t遜地說道,“我今天來只是想問問你們…”
小白在自己房間躺了一天,也沒等到自己老爹回來,便睡死過去了。
水凝跟封伊伊出門了,店里就剩下詭夜一個人,和樓上呼呼大睡的小白了。
一個黑色身影閃進了店里,繞過在前臺的詭夜,直奔二樓,一間一間地找,最終落在了一間房門前。
黑影從門縫里擠了進去,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最終在床前落地。兩只腳剛站定,一把劍已經(jīng)從后面架上了他的脖子。
“送餐上門,服務(wù)可真是周到啊。”
“我們有話好說。”
“我還沒嘗過全豬宴呢。”
“一切好商量?!?p> “你一個男人,這樣闖入女子的閨房,不好吧?”
“我那個…我敲門了,你可能沒聽到吧?!?p> “你還真是能編啊?!毙“资掌鹗掷锏膭?,轉(zhuǎn)身坐在桌子旁,順手倒了杯茶,“坐吧?!?p> 石琿吉笑呵呵地坐了下來,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繼續(xù)跟小白說道:“近來可好?。俊?p> “你們魔族的人一見面,怎么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呢?”
“看來是打過照面了?”
“你猜的還挺準(zhǔn)的。”小白也不隱瞞。
“新的護法也見過了?”
“護法?什么護法?”小白疑惑道。
“那也是,他怎么可能告訴你自己新立的護法有幾分像你呢?!?p> “原來那就是新護法的技能???”
“看來你是領(lǐng)教過了?!?p> “是有幾把刷子,只能這么說?!毙“鬃杂X地給石琿吉加了茶水,“你來不會是問我好不好的吧?”
“我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還有,給你提個醒?!?p> 小白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想砸向石琿吉,石琿吉嚇得往一旁躲去。
“是不是跟著他跟久了,就連說話都會是一個語氣的?”小白很納悶,剛送走一個,又來了一個贗品。
“你不會是你們家主子的忠實追隨者吧?什么都能學(xué)?!?p> “你這說的什么話,論忠實追隨者,那我肯定比不過姬無極啊?!?p> 石琿吉趕緊坐了回來,對小白勾勾手指,神神秘秘地說:“你沒有發(fā)現(xiàn)姬無極的臉,跟你也有幾分相似嗎?”
“你要是沒事的話就請回去吧,我困了。”小白下起了逐客令,這人說了半天還沒進入正題。
“行了,我現(xiàn)在說正事。”
小白這才放下已經(jīng)揪著石琿吉衣領(lǐng)的手,坐了下來。
“說吧,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啊?!毙“兹豚l(xiāng)隨俗,也給石琿吉提了個醒
“魔王城地底下,有一個荒廢已久的地宮,里面有一個魔王墓,有東西?!笔q吉小聲說道。
“確定了嗎?”
石琿吉點頭,答道:“要是不確定的話,我哪里能告訴你啊?!?p> “知道了。”
“任務(wù)完成,你們小心點。”石琿吉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
“你最近怎么樣了?一切正常?”
“你這是怎么了?突然問起這個?!?p> “沒事?!毙“仔χf,“你自己注意安全。”
小白一把抱住石琿吉,在他耳旁低語幾句,石琿吉心領(lǐng)神會地點頭。
“我走了?!?p> “萬事小心?!?p> 送走石琿吉后,小白下樓吃飯,剛坐下,就聞到了門口飄來的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在門口。小白沖到門口,詭夜也沖了出來。
門口躺著兩個血淋淋的人,其中一個伸出她血淋淋的手,抓了一把小白的腳踝,小白顫巍巍地蹲下身,抱起她。
“水…凝,水凝…你這是怎么了?”小白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你們怎么了?怎么會傷成這樣的?”
“姬…無極…”
水凝吐出最后三個字,便不省人事了。
“水凝!水凝…你醒醒啊!”
“你堅持住啊?!?p> 小白跟詭夜將她們兩個人扛回了房間,詭夜說是出去找大夫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剩下小白一個人在房間里,打了一盆水,給她們清洗傷口。
封伊伊也傷得很重,一只手沒了。水凝身上也傷的不輕,心脈受損,血不住地從嘴里流出來。小白嘗試著給她們渡了些法力,才勉強維持住她們的心脈。
小白焦急地在房間里不斷地來回走動著,她剛剛已經(jīng)給布不施傳了信,只是不知道他趕不趕得上,詭夜也不知道有沒有請到大夫,可是這大夫能救得了她們嗎?
小白此刻的心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她想去門口看看,可是又怕自己走開了,這兩個人又會發(fā)生什么事。這時候,白顏辰又不在,小白急得無聲地捶墻,硬是把墻捶出了兩個巴掌大的坑來。
“來了來了!”
詭夜拉著一個年輕人回來了,匆匆跑上樓,把他往房間一推,“快快快,你先救她們兩個。”
“小夜,這位是誰啊?”
“這位是神醫(yī)?!?p> “神醫(yī)?”小白看了一眼這個書生打扮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大夫,倒像是讀書人。
“先別廢話了,救人要緊?!?p> 小白趕緊讓開,年輕人走上前去,查看了兩個人的傷勢,“一個傷了心脈,一個斷了手。我先給她們止血?!?p> 年輕人給她們兩個止了血,對小白他們說:“我先救這個,你們把這個傷勢輕一點的挪開一些?!?p> 小白跟詭夜把封伊伊搬開,年輕人已經(jīng)開始救治水凝了。
“要是老布在就好了?!?p> “小白,怎么了?”一個人從門外沖了進來,一把抱住小白,“傷到哪里?你怎么老是受傷呢?”
“先把我放開?!毙“子行卟贿^氣,這么勒的話,很難不窒息。
“是她,你先救她,我沒事。”小白指了指一旁躺著的封伊伊。
“你沒事就好。”
布不施開始救治封伊伊。
“你們幫我去燒些熱水過來?!?p> “好,我們馬上去?!?p> 詭夜跟小白下樓去燒熱水,房里只剩下布不施和那個年輕人。
待到小白跟詭夜將熱水端了上來,布不施開始清洗封伊伊手臂的碎骨頭。另一邊,水凝的心脈受損嚴重,年輕人正給她修復(fù)筋脈,從年輕人額頭上滲出的汗珠來看,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和靈力的。
布不施率先完成了對封伊伊的救治,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又去幫助那個年輕人修復(fù)水凝的心脈。這個修復(fù)心脈挺耗費法力的,詭夜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盤子的無敵續(xù)命丹,等他們救完人可以補充下靈力。
小白紅著眼眶,看著封伊伊右邊空蕩蕩的袖管,心里百味雜陳。這兩個人出去一趟,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兩個人都傷成這樣。
“姬無極?!毙“滓а狼旋X道,“我定要你數(shù)倍償還?!?p> 布不施和年輕人的救治結(jié)束了,水凝算是度過了危機,不過還處在昏迷中。
“兩位神醫(yī),吃點續(xù)命丹吧?”
詭夜遞上自己準(zhǔn)備的一盤續(xù)命丹,沒想到他們兩個人誰也沒拿,反而各自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瓷瓶來,倒出來一個紅色藥丸,正咕嚕嚕地躺在掌心里。
“這是什么?”小白問道。
“這個應(yīng)該算是你們這一盤的濃縮版本吧?!蹦贻p人開口說道,“我們耗費的靈力過多,所以一顆就夠了。”
“沒錯。”布不施一把摟過年輕人的肩膀,“同道中人啊?!?p> “滾,誰跟你同道中人。”年輕人似乎有些嫌棄,并不想跟布不施為伍。
“你還假裝不認識我了?”布不施見他刻意保持距離,也放下了自己的手。
“你們認識???”小白問。
“不認識?!眱蓚€人異口同聲道。
“不認識就不認識,謝謝你們救了她們兩個,不如兩位留下來吃頓飯吧。”小白提議道。
“不用了,我還有事?!蹦贻p人拒絕了小白的邀請。
“我也有事。”布不施也附和道。
“行吧,那兩位不熟的神醫(yī),請慢走!”
年輕人帶頭離開了客棧,布不施也追了出去。
小白湊過去問詭夜:“你請的那個神醫(yī)是誰?”
“她是神農(nóng)氏后人,叫做焦鳳翎。”
“鳳翎?聽著像個女孩名啊?!?p> 詭夜小聲說:“她就是女的啊?!?p> “?。颗⒆勇??”
“你知道的,在魔界,女扮男裝方便行事,而且也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p> “那她跟老布是什么關(guān)系啊?”
“那我就不清楚了?!痹幰箵u搖頭,隨即一挑眉,道,“不過看他們剛剛的樣子,應(yīng)該是有點關(guān)系的。”
小白回到了房間,水凝還昏迷不醒,封伊伊已經(jīng)有了意識,只是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凝。
“水凝呢?她怎么樣了?”封伊伊急切地問小白,掙扎著要爬起來,被小白按回床上。
“她怎么樣了?都怪我,我不該硬拉著她去找我?guī)熃愕摹!?p> “別想那么多了,你好好休息。”小白替她掖好被子,“她已經(jīng)沒事了,你放心吧?!?p>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p> “你能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嗎?”
封伊伊閉著眼,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們在去找?guī)熃愕穆飞?,遇到了魔族的埋伏?!?p> “埋伏?”
“對,他們好像說是要拿什么燈?!?p> “燈?”
小白這才回過神來,立馬來到水凝身邊,伸手一探,許久心灰意冷道:“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