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飲拿出玉師箸,雙手奉到邢彌面前。
“請道長救人!”說罷朝池墨痕搖了搖頭,池墨痕沒有過多猶豫,利落的收劍入鞘。
邢彌拿著玉師箸,秦娣攔在他面前,質(zhì)問他:“師叔,你還要救她?你瘋了嗎?”
“秦娣!”邢彌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秦娣環(huán)視在場的眾人,目光最后落在孟婠身上,忽然,她冷笑一聲,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但是個邪祟,還是個狐媚子!只可惜你能迷惑我?guī)熓澹瑓s迷惑不了我?!?p> 秦娣轉(zhuǎn)身離開。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們走著瞧!”
邢彌揉了揉眉心,道:“她素來沖動,請各位不要見怪。”他來到孟婠身邊,施法催動玉師箸。
傷口處的疼痛緩和不少,孟婠將衣袖撩起,露出一整個手臂,傷口正逐漸止血愈合,可是盤錯的傷痕卻沒有消下去的跡象。
“道長,我會留疤嗎?”她問。
邢彌道:“貧道法術低微,只能愈合傷口,但即便是我們昆侖的前輩,也無法做到完全治愈且不留疤痕?!?p> 羅漢之血,重則致命,輕則留疤,除卻換皮,別無他法。
孟婠皺著眉盯看那些疤痕,忍不住抱怨一句:“好丑?!?p> 邢彌道:“外表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人生在世,到最后心性的美丑才是最要緊的。”
“呵呵?!泵蠆χ鴵u搖頭,“若要比心性,那我可算不上美!說不定比這世上最俗氣的人還要俗氣幾分,所以我就想,至少皮相上要做個美人,不然就越發(fā)沒人喜歡了!”
孟婠嘆息一聲:“只可惜,還是留疤了?!?p> 邢彌抬眼看了她一眼,“我代她向你道歉?!?p> 孟婠道:“我不怪她,你們救了阿月和黎城的人,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怪?!?p> 孟婠放下衣袖,長吁一聲:“幸好留疤的不是臉,否則我就沒臉見人了!”
“主子,你準備一下,咱們準備下山了?!敝箫嫷馈?p> “下山?”
池墨痕在一旁開口:“對,皇上醒了,他說他想見你?!?p> 人間的帝王要見自己?為什么?孟婠心里納悶道。
……
下山路上終于不必坐鐵籠子了!孟婠忽然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很容易知足,也不再挑剔轎子里的墊子軟不軟,上頭的繡花好不好看,只要比在籠子里舒服自在就很滿足了!
曼珠閣被燒毀,半路上褚府特意派人來請,于是轎子及一行人便去了褚府。
褚飛盈和褚拂之早早站在門口,孟婠剛一掀開轎簾便被飛奔而來的褚飛盈又撲進了轎子里——
“婠婠我聽說你吃了好多苦!沒事吧?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
褚飛盈一邊問一邊檢查,從頭發(fā)到臉頰,從臉頰到身上,正要摸向手臂時忽然衣領后被人一提,整個人被拎了出來。
這手勁,只能想到一個人。
“池墨痕你有病?。 ?p> “哼!”
褚拂之也走了過來,朝著轎子里的人作揖道:“多謝孟婠姑娘的救命之恩。”
“褚公子客氣了?!?p> 褚拂之聞聲抬頭,神情一滯,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他緩緩開口道:“許久不見,孟婠姑娘似乎消瘦了不少。”
孟婠有些局促的扭過頭,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說?什么憔悴啊消瘦啊,直接說她不如以前好看不就行了嗎?
褚拂之微微一笑,“不過還是很美。”
孟婠心里默默嘆氣,真是為難他了說出這種違心的話。
褚府里已經(jīng)準備好了客房。房間里,浴桶中早準備好了溫水,各種香薰花瓣一應俱全,連布置都與曼珠閣一模一樣。
“婠婠你想穿哪件衣服?”褚飛盈從門外走過來,手里捧著七八件衣服,“你先挑挑看,不滿意的話我還準備了其他的?!?p> 孟婠看著那些衣服,淺笑道:“隨便吧!”
“也是,我家婠婠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我比較喜歡這件紅色的,婠婠你穿上的話絕對是人群里最美的那個!”
孟婠眼神在那件紅衣上停留片刻,而后挑了件素青色的,道:“就這件吧!明天還要面圣,不適宜穿太鮮艷的衣服?!?p> 褚飛盈有些意難平,但看她已經(jīng)做了決定,也只得作罷,默默嘟囔了一句:“雖是面圣,可那件衣服未免也太素了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