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請上車?!背啬勐曇綦[隱有些發(fā)抖,他的身側(cè)是一輛囚車,四周以鐵鏈纏繞,如同關(guān)押困獸的牢籠。
孟婠微微皺眉,扭頭看著他,“你竟敢?”
池墨痕眼睛一直看地,不敢直視她,嘴里連忙解釋道:“此也非我本意,實在是迫不得已?!?p> 諒他也沒這個膽子,孟婠瞧這囚車雖然簡陋了點,但打掃的也算干凈,里面還有一張綿軟的坐席,若不是這些鐵鏈,說它是輛寬敞的馬車也不為過。
孟婠沒有說話,只默默撩起裙擺與衣袖,進(jìn)去里面安穩(wěn)的坐下。
隊伍浩浩蕩蕩的前進(jìn),池墨痕走在最前,江月白騎著馬在囚車邊跟著,眼神偶一瞥見囚車?yán)锏娜?,見她閉著眼不發(fā)一言,神情也只得落寞下去。
“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呢?他也說不清楚。
是前日不該拿劍指著她?還是方才讓她開門卻空歡喜一場?是此刻無力救她出來,還是擔(dān)心她就此不再理他?
她的面容似乎憔悴了不少,身形消瘦,眉宇間也沒有之前無憂無慮的模樣,盡管閉著眼,她的眉頭也像是皺著的,似乎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愁緒籠罩在他們之間。
想問原因,卻開不了口。
囚車?yán)锩蠆K于睜眼,側(cè)過頭看著他,嘴角一笑:“你沒事了就好?!?p> 忽然眉頭緊緊擰起,孟婠捂著胃躺倒在地上,身體瑟瑟發(fā)抖,因為疼痛太過,盡管咬牙壓制但還是傳來急促的抽泣聲。
“停車!停車!”
江月白立刻叫停前進(jìn)的隊伍,池墨痕騎著馬從前面過來,看了眼孟婠,神情并不吃驚,他道:“她每日晚上都會如此?!?p> “你說什么?”
池墨痕冷淡的看著眼前人,道:“我說,她是為了救某個人才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不信的話就去問褚飛盈,我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池墨痕抬手示意隊伍繼續(xù)前進(jìn),江月白攔下他,“夜路顛簸,讓我進(jìn)去照顧她?!?p> 池墨痕沒有過多遲疑,吩咐身邊副將:“放他進(jìn)去。”
……
冥冥之中,孟婠感覺身體被人扶起,身體觸及到的不是冷冰冰的地面,而是一個溫?zé)岬男靥牛羌饪M繞著淡淡的酒曲香,生冷通紅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掌整個裹住……
她捂著胃,那雙手就在她的手背上覆蓋著,熱度透過手指傳到身體里,身體的疼痛似乎舒緩了些。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那個人似乎用下巴抵著她頭,半是抱怨半是心疼的說著些什么……
“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了?還有,到處亂跑什么?你不知道就算是我也會慌的嗎?”
“不管這次結(jié)果如何,好的或是壞的,我都會在你身邊?!?p> “對了,前幾日有戶人家成親,我描繪了好幾張喜服的款式,到時候你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好不好?”
……
孟婠實在是想多聽些,可是一來身體的疼痛分散了部分注意力,二來自己精神不濟(jì)導(dǎo)致耳力不如從前,三來這些話太過讓人欣喜,欣喜萬分欣喜若狂,欣喜到自己只想沉睡過去然后在夢里繼續(xù)聽下去……
等到她醒過來時,天已然大亮。
囚車連夜進(jìn)城,連夜進(jìn)山,最后停留在一處溪水邊的石頭路上,四周都是山和樹,宛若一個天然的谷底。
孟婠也敏銳的查覺到,此處布滿了道家陣法,四周的六座山峰正好相連成一個巨大的驅(qū)魔陣,正道清明,難怪四周連一只野獸都沒看見。
“醒了?”
身后忽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孟婠意識回籠,直身往后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江月白懷里睡了一夜!
“阿月你就……就這樣一動不動一整夜嗎?”
懷里的人倏地離開,江月白有一瞬間的不習(xí)慣,但身體同時,也終于稍微放松了些,他道:“還好,也不是什么難事。”
孟婠抿嘴一笑,“那我?guī)湍隳竽蠹缛嗳嗤???p> 江月白看著她,眼里笑意漸深。
“咳!”池墨痕不準(zhǔn)痕跡的輕咳一聲,“到了,兩位下車吧!”
孟婠和江月白出了囚車,一眼便看到隊伍前站著兩個道人,而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電光火石縈繞的牢籠里,正端坐著一個人。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04-21/5cbc20bd7955e.jpeg)
爾曳
作者os:沒辦法,就是這樣,一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