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妖主大人明令過不許傷害凡世中人,還請您手下留情!”織鳥道。
“噢?”白蕪瑕挑眉,“本宮差點(diǎn)忘了,你現(xiàn)在是個凡人?!?p> 手上的力道猛然一松,孟婠重重摔倒在地,腰間一陣疼痛讓她忍不住哼了一聲,細(xì)碎的汗珠散布在額頭上。
“冥神如今的樣子可真是弱不禁風(fēng)我見猶憐呢!”白蕪瑕笑道。
白蕪瑕今日故意為難,看來想從她這里拿到仙丹應(yīng)該是不可能了,孟婠咬著牙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
身后的白蕪瑕繼續(xù)說道:“怎么?冥神才受這點(diǎn)兒委屈就不行了?難道仙丹不想要了嗎?”
孟婠不語,但腳步卻停了下來。
白蕪瑕緩緩從身后走來,“或者說,你想通過妖主那邊給我施壓?別忘了,本宮身后可是青丘,就算是他巫山妖主,也勉強(qiáng)不了我!”
“你想如何?”孟婠問。
白蕪瑕微微一笑,笑的鬼魅,“很簡單!既然冥神大人懂得做胭脂,不如就當(dāng)本宮的奴婢,在我這軒轅宮當(dāng)差好了!”
孟婠擰眉,盯著她:“你說什么?”
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般,令人聞之生冷發(fā)顫。
自有記憶以來,她何時屈居人下過?哪怕是在冥界,面對冥王和判官,他們之間也不過是上下屬的關(guān)系,對她而言與其做一個丟失尊嚴(yán)的奴婢,還不如讓她死了痛快!
白蕪瑕故作可惜道:“原來臉面才是冥神最看重的東西??!我道冥神千里迢迢來我巫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呢?呵,不過如此嘛!”
一旁的織鳥早就開始擦汗了,看著面前針鋒相對的兩個人,自己是幫誰都不好交代,只得從中盡力調(diào)解——
“宮主,阿孟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哪做的來下人的活?”
白蕪瑕一記眼刀看過去,織鳥微微一驚,但仍然硬著頭皮說道:“再……再說了,馬上就是十五了,您讓阿孟姑娘留在軒轅宮當(dāng)差,呃,怕是不妥。”
這月十五,是云無憑來軒轅宮的日子。
白蕪瑕忖度了一會兒,從旁拿了一個狐貍面具,遞到孟婠面前,道:“既然冥神看重臉面,那我便給你這個臉面!”
看著狐貍面具,孟婠遲遲沒有接過來。
白蕪瑕失笑道:“既然冥神不愿意,那就請便吧!只不過到時候人死都死了,冥神空留臉面還有何用……”
白蕪瑕話未說完,手上的面具便被孟婠奪了過去。
狐貍面具遮住了她上半張臉,只留下白皙的臉頰和鮮艷欲滴的嘴唇,繞是如此,也不難讓人猜到面具下是怎樣一張絕美的臉?
白蕪瑕皺了皺眉,叫來貼身婢女,道:“軒轅宮的規(guī)矩,下等婢女不許涂抹脂粉,你帶她下去換身裝扮再安排事情?!?p> “是?!迸緛淼矫蠆磉?,“跟我走吧!”
孟婠看著白蕪瑕,“希望你說話算話?!?p> “好!”白蕪瑕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
人被帶走,織鳥大師無奈嘆了一口氣,正要走時被白蕪瑕叫住了。
“織鳥大師該知道要如何做吧?”
織鳥回頭道:“宮主放心,此事老夫不會向妖主大人透露一個字?!?p> “那便好。”
“只不過,老夫想問宮主為何不小事化了,給她解藥打發(fā)她下山便罷,何苦要這般為難她呢?”
白蕪瑕回到塌上懶懶躺下,輕搖小扇道:“她一有難便來巫山,當(dāng)我們巫山是她家的后花園嗎?這一次本宮定要滅了她這個念頭,讓她再也不敢涉足這里!”
織鳥猶豫的說道:“宮主或許誤會阿孟姑娘了,以老夫?qū)λ牧私?,她極少麻煩別人,包括妖主大人?!?p> “就是這樣才更讓我生氣!”
白蕪瑕癡癡地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軒轅宮,美則美矣,卻又冷冰冰的。
“她從不麻煩他,他卻愿意在巫山殿后為她搭建棲顏小筑,而我當(dāng)初不過想建軒轅宮而已,卻是苦求了大半年他才應(yīng)允,還是……還是在離巫山殿那么遠(yuǎn)的地方?!?p> 見過那個人的偏愛,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被愛。
白蕪瑕看向織鳥,問他:“織鳥大師,你說我為難那個冥神,我為難的真的是她嗎?”
織鳥無奈道:“宮主為難的是你自己啊!”
白蕪瑕閉上眼,“你下去吧!本宮只讓那個冥神吃些小苦頭,等過幾日便會給她仙丹放她走?!?p> 織鳥大師俯身一拜,退出了軒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