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褚飛盈漫無目的的走著。
“池墨痕那家伙今天應(yīng)該在家吧?”
每年送花神這天,黎城男男女女人手一根繡帶,因為自古女子繡工更好,所以男子的繡帶大都是由女子相贈,或母,或妻,或女。
而那個家伙孤身一人,平日里又喜歡舞刀弄槍,肯定不會針線活,再怎么說他也是個大將軍,若今日沒有人送他繡帶,未免太凄涼了些。
想到這層,褚飛盈從懷中取出兩條繡帶,一為藍底白紋,一為白底紅紋。
“不如送一條給他?”褚飛盈心想:池墨痕送她紫珍珠,她再還他一條繡帶,雖然怎么算都是那家伙吃虧,但總比自己什么都不送好。
打定主意褚飛盈便朝著將軍府走去。
——
將軍府大門。
褚飛盈還沒走近,便已經(jīng)傻眼了……
想多了,她真的是想多了!堂堂死神將軍怎么可能沒有姑娘送他繡帶呢?
褚飛盈大致數(shù)了數(shù),這里聚集著差不多十來個女子,個個盛裝打扮,嬌麗無比,只因?qū)④姼鋫渖瓏?,守衛(wèi)不讓進去,所以她們只好在門口等著。
褚飛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再也尋常不過的款式,臉上更是素面朝天,若不是她哥再三叮囑今日不許扮男裝,她還準備換上男裝出門呢!
前方傳來一陣騷動,褚飛盈抬頭,只見池墨痕穿一身黑衣,額間綁著銀色的抹額,英姿颯爽,俊逸非凡。
抹額下是一雙狹長銳利的丹鳳眼,他輕輕一瞥,直直朝著褚飛盈的方向看去,褚飛盈心中一驚,急忙轉(zhuǎn)過身去。
“真是的,我來這里干嘛?。?!”
正懊惱著,只聽身后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褚飛盈后背忽然有些發(fā)涼,她緩緩轉(zhuǎn)身,池墨痕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后。
“呃哈哈,池將軍這么巧啊……”
池墨痕看著她,“你來找我?”
褚飛盈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只是,只是跟著那些女子走到這兒的,我就說呢!這些個妙齡女子怎么不往祭祀的地方去?原來是來你這里。”
褚飛盈說著故意撞了下池墨痕的肩膀,偷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這么受歡迎?區(qū)區(qū)一個花神節(jié)而已,竟引得這么多美人兒給你送禮物?”
池墨痕眉頭不經(jīng)意皺了下,褚飛盈卻沒有看見,她繼續(xù)說道:“喂,小要將軍,那些人手里的繡帶你可有看中的?要不要我?guī)湍銋⒅\參謀?”
褚飛盈看著池墨痕的眼睛,忽然心中一嚇!他此刻正定定看著她,眼底似乎有些怒火。
褚飛盈自覺退兩步與他保持距離,心想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剛剛碰到他所以他生氣了?
真是的,有必要這么討厭她嗎?
褚飛盈于是賭氣道:“算了,你自己慢慢選去吧!本姑奶奶不奉陪了!”
正要離開時,池墨痕忽然上前一步攔在她面前。
褚飛盈看著他道:“干嘛?”
池墨痕問:“你要去哪兒?”
褚飛盈道:“本姑奶奶要去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找一棵獨一無二的老樹綁繡帶,怎么?你有意見?”
池墨痕吹了下口哨,身后的戰(zhàn)馬應(yīng)聲走過來,褚飛盈一眼就認出了這匹馬,上回自己就是從它身上掉下來的。
褚飛盈明白過來池墨痕的意思,但她對騎馬一事仍然有些心悸,于是說道:“那個,不必麻煩池將軍了,我自己走著去就好,呵呵?!?p> 池墨痕揮了揮手,小兵上前將馬牽走,褚飛盈正準備再一次跟他告辭時,只聽池墨痕開口——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p> 黎城向北,有一處山林,那里青山綠水,少有人煙往來,每一年送花神褚飛盈都會去那里玩上一整日。
今年,卻被迫多帶了個人來。
褚飛盈一邊領(lǐng)著他往前走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小要將軍,你說你傻不傻?那么多美人兒在你府門前任你挑選,你干嘛非跟我來這兒呢?”
真是為了棵歪脖子樹放棄了一整片森林啊!虧!真虧!太虧了!
褚飛盈心里替他不值,更為自己鳴不平:“小要將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換作我,有那么多美人兒同行,我才不來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寂靜地呢!”
池墨痕瞪了她一眼,道:“為何你老是說這種不著邊際的話?你究竟懂不懂!”
褚飛盈停下腳步看著他,“你才不懂呢!虧你還是個男人,連最基本的審美都不知道,打一輩子光棍吧你!”
“你!哼!”池墨痕賭氣的背過身。
“嬌滴滴將軍果然名不虛傳?!瘪绎w盈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