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視別人的秘密可不好哦!”
不知何時,花緣君已經(jīng)站在身后。
阿孟回過身,警惕地看著她,只見花緣君輕輕一笑,“你對我如此防備,看來真是全想起來了!”
阿孟側(cè)過頭不去注視花緣君的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太過美麗,也太容易讓人沉迷進去。
“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卑⒚险f完俯身一拜,“之前在巫山還多謝花姐姐照拂?!?p> “哦?”花緣君頗為驚訝,她扶起阿孟,順便湊近看了這個冥神的臉——膚色清冷別與常人,妝容也是點到為止,沒有過于清淡,也沒有過于濃艷,相比她在巫山上那副懵懂無知的模樣,此時的她眼神平靜而堅定,一舉一動倒也穩(wěn)重了不少。
原來這才是這個冥神本來的樣子嗎?
“無礙,誰讓你是我們妖主大人心尖上的人呢?”花緣君打趣道,她看了眼阿孟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紅白相間的襦裙,外披一件繡著喜鵲的薄紗,喜鵲嘴里銜著一串紅果,分外生動明艷。
雖然知道這個冥神愛美,不過,今日她的打扮,確實“刻意”了些。
“話說回來,小姑娘你今日打扮的如此隆重,難道,是為了和某人來人間約會嗎?紅色,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呢!”
花緣君狡黠一笑,圍著阿孟周身打量起來,“難怪我家主人那么大把歲數(shù)都動了凡心,若我是個男子,估計也按捺不住了呢!”
阿孟似乎并沒有在意花緣君的調(diào)侃,“花姐姐說笑了!能夠得到花姐姐的芳心,我反而很好奇那個‘滄海’是何許人?”
花緣君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的走到一旁,忽然,她吃痛了一聲,捂著手臂倚靠著一棵樹身,額頭覆上一層薄汗,渾身瑟瑟發(fā)抖。
她好像受了重傷?
阿孟好奇走上前去,卻見花緣君的臉上、手上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形狀細長,鋒利,宛如無數(shù)個刀片劃過一般,原本光潔美麗的肌膚變得面目全非。
“啊!”
阿孟嚇得捂住了嘴,身體不住的發(fā)抖,花緣君的那些傷,讓人看了只覺得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花……花姐姐……”
阿孟立刻施法試圖修復(fù)那些傷口,可是那些傷口似乎是被某種法器所傷,十分難以愈合。
劇痛過去,花緣君稍微恢復(fù)了精神,但她的面色依舊慘白。
“這是誰干的?”阿孟質(zhì)問,“竟然毀壞了一個女子最為珍貴的容貌,那人真是該死!”
阿孟將花緣君護在懷中,讓花緣君靠在自己的身上,聽著她急促的喘息聲,阿孟忽然有些心疼她。
“方才你在蜃景里都看到了吧?”花緣君虛弱地開口,“沒錯,我愛上了一個凡人,他的名字叫滄海?!?p> “我私下巫山與滄海相愛,違反了巫山的規(guī)矩,這些傷只是對我的懲罰罷了!”
阿孟微微皺眉,這些傷難道是云無憑造成的嗎?
“無憑哥哥……他應(yīng)該不會這樣做……”
花緣君冷笑一聲,“你才認識他多久?你之所以覺得他好,是因為他只對你好?!?p> “花姐姐,你既然知道巫山的規(guī)矩,那為何執(zhí)意要犯呢?而且,凡人的姻緣,都是注定好了的?!?p> 花緣君看了眼阿孟手中的紅線,寂然一笑,“是??!我連紅線都沒有,滄??谥姓f的愛我,又有幾分真假呢?”
花緣君抬頭,看著頭頂一片繁茂的樹葉,在風(fēng)中瑟瑟作響。
“凡人的生命不過如白駒過隙一般,可是有了愛,那些短暫的日子卻勝過以往虛度了的千百年。”
花緣君忽然握住了阿孟的手,“我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她懇求道。
“什么事?”
花緣君看了眼手臂上的傷痕,“我原本想用幻術(shù)遮住的,可是我損耗了過多修為,無法掩蓋住?!?p> 花緣君眼神有些躲閃,“我聽說,冥界判官手中有一支筆,若有了那支筆,這些傷痕就可以遮住了?!?p> “這……”阿孟明白了花緣君的意思,卻有些為難,“判官大人很兇的……”
花緣君有些喪氣——
“我知道為難你了,我心中也清楚,沒有紅線維系的感情不堪一擊,可是,哪怕滄海愛的只是我這副皮相,我也想漂漂亮亮的跟他告別。”
阿孟有些猶豫,看著懷中面目全非的花緣君,若讓她這幅樣子去見她的心上人,未免太過殘忍。
況且,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一個女人的容貌對她們來說有多重要!
“好!”阿孟終是答應(yīng)了她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