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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秦朗誤終身

第34章 線索到此就斷了

一見秦朗誤終身 只頌風(fēng)雅 2632 2019-05-21 20:00:00

  填完志愿后我一邊繼續(xù)給學(xué)弟學(xué)妹補課,一邊等待錄取結(jié)果,終于在七月下旬受到了江大寄來的錄取通知書,專業(yè)會計學(xué),我和媽媽都松了一口氣。

  八月初的時候李昊來家里找了我,說他申上美國的大學(xué),馬上要去報到了,來向我告?zhèn)€別,還送了我一個簽了他名字的籃球做紀(jì)念。一年多沒見,他看起來穩(wěn)重了很多,聽到我說去江城大學(xué),他露出了可惜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又說:“你果然是要去找你的秦朗哥哥了,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p>  我把他送到樓下,他推著車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我說:“小暖,別忘了我們的五年之約哦?!蔽覔u了搖頭,他轉(zhuǎn)過身去輕聲說:“我不管,反正我是會守約的?!闭f完就騎上車走了。我望著他的背影苦笑了一下,過了這么久他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等到八月中旬的時候,我已經(jīng)掙了快七千塊錢,差不多夠大一的學(xué)費和一學(xué)期的生活費了,我停止了補課,準(zhǔn)備回一趟合豐鎮(zhèn)去打聽一下秦朗的消息。

  我告訴媽媽后媽媽很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她從柜子里取出一個盒子,我打開,是一部粉紅色的諾基亞翻蓋手機,我驚喜地看著她。

  “我本來打算等開學(xué)的時候再給你的,你要回合豐鎮(zhèn)的話就先拿上吧,這樣有什么事聯(lián)系也方便,你先用我的手機卡,等去江城了再換一張新的?!蔽疑洗未楹纤挖w大叔在一起后媽媽為了避嫌,去買了個手機,這樣就不用去趙大叔家接打電話了。說完她又給了些錢讓我給外公帶回去,還讓我去看一下爸爸和爺爺奶奶,畢竟血緣在那里連著的,我點點頭答應(yīng)了。

  坐大巴回家后,我先去外公家住下,外公因為一直吃著藥,也注意沒干重活,身體還算硬朗。我告訴他我被江城大學(xué)錄取了,外公很是高興,給我張羅了一大桌好吃的。

  吃過飯后我回了合豐鎮(zhèn),六年沒來,村里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好多人家都建了磚房,爸爸家也不例外,兩層的樓房很是亮敞,門前還圍了一個小院子用來曬糧食。記得小時候我特別羨慕別家能住磚房,鋪水泥地,現(xiàn)在爸爸建好了可我已不是這家里的人了。

  我走近后看到一個小男孩在院子里跑來跑去,奶奶端著一碗飯追在后面,這應(yīng)該就是爸爸的小兒子了,這么大了還要奶奶喂飯,瞧這慣的。

  我怯怯的叫了聲阿婆,奶奶停下來看了我好久,這才認(rèn)出我來:“小暖呀,你怎么回來了?來來來坐。”

  她回屋端了個板凳出來遞給我。我把買的水果餅干遞給她,小男孩看到吃的湊了過來,伸進(jìn)袋子里去抓餅干吃。奶奶打了他的手一下,拿了一包出來撕開遞給他:“光知道吃零食,不好好吃飯,這是姐姐給你買的,快謝謝姐姐!”

  小男孩害羞地看著我,說了聲“謝謝姐姐”就一溜煙跑走了。

  “嗨,這孩子?!蹦棠虈@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我,“小暖,我聽你爸說你要去上大學(xué)了?真是出息呀,咱們向家村好多年沒出過大學(xué)生了,你媽是個能干人?!?p>  “嗯,爸呢?”我問。

  “他和雪琴上山干活去了。”雪琴是那個新媳婦的名字。

  “嗯,阿婆你知道這幾年有人給我寄過東西來嗎?”我繼續(xù)問。

  “我天天在家?guī)ШM蓿瑳]見過誰送東西來?!?p>  我心中有些失望,“哦那就算了,阿婆這是五百塊錢,你拿給爸一下,就說是給海娃買書用的,一定要讓海娃多讀書,以后才能有出息?!?p>  阿婆顫巍巍地把我的手推回來:“你上大學(xué)還要花錢,阿婆心再狠,也不能要你的錢呀?!?p>  我把錢塞到奶奶兜里:“阿婆您收著吧,我還有事,就不等爸回來了,你們多保重身體?!?p>  奶奶拉著我的手:“難得回來一趟,多坐會兒嘛,阿婆去給你煮碗醪糟蛋湯,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喝這個了。”

  我擺擺手:“不了,我就走了,您快去看看海娃跑哪里去了吧?!闭f完我起身就走,快要繞過大門山的時候我回頭一看,奶奶還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心中不忍,加快腳步走遠(yuǎn)了。

  到了鎮(zhèn)上后,我去了鎮(zhèn)政府,找到一個年紀(jì)比較大的工作人員,向他詢問是否知道何鎮(zhèn)長家人的情況。

  “哎,老何呀?他都過世好多年了,我得想想……當(dāng)時他好像是因為外孫生病心臟病發(fā)作在南安市醫(yī)院走了,唉,真是可惜,他女兒把他火化后帶了骨灰回來,回他老家何家灣停了三天靈,我還和幾位同志一起去吊了喪,他女兒哦,眼睛都哭腫了。后來就葬在了何家灣。我只知道這些,其他的就不記得了?!崩先嘶貞浀?。

  “那何鎮(zhèn)長在鎮(zhèn)上的房子現(xiàn)在有人住嗎?”

  “沒有,自從老何過世后那房子就一直鎖在那里了。”

  “謝謝您,那您能告訴我何家灣怎么走嗎?”

  老人給我大概說了下方向,我去買了些香燭和水果,一路上邊走邊問,好容易走到了。我問村口水井邊一個洗衣服的大媽是否認(rèn)識何平何鎮(zhèn)長的家人,大媽指了指遠(yuǎn)處的一棟房子:“喏,那邊就是何平堂兄弟家?!蔽抑x過大媽,走近她指的那棟房子,院子里一個老大爺正在編背篼。

  我打了聲招呼,把手中的水果遞過去:“大爺,您好,我是何鎮(zhèn)長教過的學(xué)生(何鎮(zhèn)長曾在我就讀的小學(xué)做過校長),今天回來聽說他過世了,我很難過,想去祭拜一下他,您看可以嗎?”我小小的撒了一個謊。

  老人沒想到過了這么多年還有人記得何鎮(zhèn)長,非常激動,起身把我?guī)У搅朔孔雍竺嫔侥_下的一座墳前,墳?zāi)褂纱罄硎龀?,非常氣派,墓碑中間刻著“故顯考何公諱平老大人之墓”,右邊刻著“生于公元一九四零年正月十二日辰時,歿于公元二零零三年二月廿四日未時”,左邊刻著“孝女何小娜,孝婿秦銘,孝孫秦朗,二零零三年三月二日敬立”。

  回憶起往事,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淹沒了我,我點燃兩根香燭插在墳前,又點了三根香,跪了下來,口中默念:“何鎮(zhèn)長我來和您說一聲遲到的對不起,當(dāng)年的事都是我的錯,害得秦朗昏迷不醒,害得您與世長辭,現(xiàn)在我要去江城找秦朗,彌補我的過錯,如您泉下有知的話,就請保佑我一切順利,謝謝您了?!?p>  說完我伏地扣了三個響頭,將香插在了墳前。

  我起身拍拍膝蓋上的土,問老人:“大爺,何鎮(zhèn)長只有一個女兒嗎?”

  老人看我祭拜何鎮(zhèn)長時這么恭敬,有些動容:“大哥他真有福氣,這么多年還有學(xué)生記得他。是的,他就這一個女娃小娜,遠(yuǎn)嫁到了江城市,當(dāng)年小娜捧著大哥的骨灰回來安葬后,就帶著還昏迷著的乖孫回江城治療去了,唉,也是可憐哦?!?p>  我心中一動,趕緊問:“那您知道秦朗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說完感覺有些突兀,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老人嘆了口氣:“這我就不曉得了哦,小娜走之前給了我8000塊錢,讓我?guī)退裏龎蚱咂?,清明臘月生辰忌日的時候再給大哥大嫂燒些紙,打理打理墳?zāi)??!?p>  “你也是知道的,這深山溝溝里當(dāng)時也沒有誰家有電話,留了也沒用,她只說過幾年會回來一趟的,卻誰知再也沒回來過。”老人歇了口氣繼續(xù)說。

  我吃了一驚,8000塊錢是很大一筆錢了,看來小娜阿姨著實傷透了心,不愿意再回來了。

  我心知線索到此就斷了,有些喪氣。把老人送回家后,我要了紙筆寫下媽媽的電話號碼,告訴老人如果小娜阿姨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老人把紙條小心地收了起來,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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