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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向來寬宏大量,想必不會與我們小女子一般見識,您說是吧,太子殿下?”
白蘇沒有跪下,她的視線也比跪在地上的思允更寬一此,見太子還是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樣,心道太子的胸懷果真不是一般的。
若是其它貴族,碰到此事早已將思允給抓起來了。
哪還有心思逗人家小姑娘。
“這話本宮愛聽!起來吧,翠花!”
這一句翠花,讓白蘇都忍不住笑了,卻不敢真的笑出聲,思允被太子戲弄了,她這個做妹妹的沒有幫忙,還跟著一起笑,思允是不會放過她的。
“謝太子殿下?!?p> 白蘇扶著思允站起來,卻不敢擅自離開。
“下次可不能再魯莽了!”
“是,太子殿下!”兩人低眉順眼的回道。
思允也再不敢造次,仿佛又重得一次生命般,倍加珍惜自己的小命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這一次的邂逅,注定了她與太子之間千絲萬縷的羈絆。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準,而它帶來的除了歡樂,還有怨恨……
待太子一行人走后,白蘇上到二樓,那二人已經離開。遍尋不到蹤跡。
三樓上的薛玉恒與落意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沒有出現的意思。
“你這是在為白姑娘鋪路?”落意是薛家堡的管事之一,他同時也是薛家兄弟的心腹。
知道白蘇在為誰做事,只是不明白為何兩位主子竟然能全然信任這么一個小丫頭,而且還是認識不久的小丫頭。
不僅將薛家堡不景氣的幾家醫(yī)館給到她做,竟還為她與太子鋪路。
這小丫頭確實有幾分本事,他承認這一點,可也不至于……
兄弟二人的決定,著實讓他不解。
“小蘇的能力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但若是她背后沒有靠山,很難在京城立足?!毖τ窈銕洑獾目∧樋聪虼疤?,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對面醫(yī)館后院。這也是他為什么喜歡上三樓的原因。
那丫頭竟然在和姚思遠有說有笑的,真是氣人。好歹他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卻連一個笑都不愿給他,真是虧大了。
“她信得過嗎?這么一個來路不明的丫頭?!?p> “她可不是什么來歷不明的小丫頭,你可還記得我二哥一直在暗中找那個人的妹妹?”在薛家堡里,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四個人,兄弟二人,還有落意魯青。
而他們總是稱許少夫人為‘那個人’,因為對方的身份發(fā)生了變化,不能再輕易提起,以免壞了對方的名聲。
“你的意思是,白姑娘是那個人的妹妹?”
“嗯,也是前段時間才確定的事。”
“可即便如此,難道咱們國公爺就要傾囊付出?”聽到這里,落意其實是有幾分生氣的。
但凡與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國公爺必定非常用心,哪怕他的用心換不回那個人一點點回應,國公爺也會義無反顧。
“跟在二哥身邊那么多年,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即便那人要我二哥的命,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毖τ窈阋郧安幻靼锥鐬楹稳绱藳]有原則,沒有底限。
但在遇見白蘇之后,慢慢的,他開始理解二哥的心情了。那是一種心甘情愿的付出,與回報無關。
所以,他也會毫無保留的助她一臂之力。
他與太子打小就認識,而且關系甚好,論關系,二人是表兄弟。當年他在宮中做伴讀,兩人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但是后來越長大,越接觸朝堂政事之后,他們不得不疏遠關系。
自從被革除伴讀的身份之后,他們私下見面只能約在煙花之地,這也是為什么他常出入風月場所的原因。
這兩年二哥有意擺脫太平公主的束縛,只因太平公主越來越貪得無厭,有如水蛭,吸附著薛家堡的錢財。
二哥對白蘇的安排,也恰好是他想做的。
所以在眼前形式下,他將白蘇引薦給太子,再好不過了。
這里是分割線……
白蘇用心經營著三家醫(yī)館,生意越來越好,名聲越做越大。
在她一系列管理手段之下,三家醫(yī)館在半個月的時間竟然吸了近十萬兩白銀。
而她下個月將著手再開三家醫(yī)館,十萬兩白銀綽綽有余。
如今她只等刑管事到京城,便有一個得力的助手了。
今日是她舉辦的一個義診日,所謂的義診,是指免費為百姓看診的日子,每個月舉辦兩次。由每個醫(yī)館里抽出兩名大夫到街頭巷尾設臺。
看診是免費的,看完診之后大夫會開出藥方,并且與病人說明,這藥方在白家醫(yī)館抓藥可以有半折優(yōu)惠。
這也是變相的拉客了。
古人想不出的點子,白蘇是輕易的就做到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吸到近十萬兩白銀。
她相信再過不久,就能開始做藥材批發(fā)的生意了。
街頭某一個白家醫(yī)館擺臺處,白蘇正在忙著手頭上的活,卻見旁邊來了幾人,竟在他們擺臺的地方也放了張桌椅,掛上了旗號。
‘濟世堂’免費會診,四折抓藥。
原來是搶生意的,但這個‘濟世堂’是跟她扛上了,上一次的鬧事她還沒有找他們算賬,今天又來鬧這一出。
而且他們打出的招牌比白家醫(yī)館的還有優(yōu)勢,四折抓藥,果然是下了血本。
果然,不少人紛紛到他們的攤面去排隊去了。
白家醫(yī)館這邊反而變得冷清起來。
“父親你看,如今這形勢我們可是占了上鋒。”不遠處的樹陰下,一個粉衣少女輕笑著說道。
而她身旁是一個四十有幾的中年男人,男人留了兩撇小胡子,月牙長袍,精神十足的樣子。
此人正是濟世堂的當家人胡健華,那個傳說中得了兩位太醫(yī)真?zhèn)鞯拇蟮茏?。除了醫(yī)術了得之外,擅長與人交道,又懂得人情事故,也因此得了很多好名聲。
濟世堂也是靠著他和兩位老太醫(yī)的名聲越做越大的。
胡健華并沒有因為這暫時的優(yōu)勝而感到高興,他反而更加皺緊了眉頭。四折藥錢啊,除去成本人工,他根本沒有錢賺。
這豈不是白費工夫了嗎?
這突然冒出來白家醫(yī)館到底是什么來頭?
竟然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里搶走了他們近半成的生意。
這半個月以來,二十幾家醫(yī)館同時門庭冷淡。
即便他們也學著白家醫(yī)館發(fā)售了那些所謂的醫(yī)保單,也挽回不了多少。
那感覺更像是拿自己的銀錢扔進河里,沒有一丁點回報。
這不得不讓他開始重視這白家醫(yī)館。
也多方打聽了這醫(yī)館的東家,沒想到竟然是個未及笄的小丫頭。而他懷疑,這小丫頭的背后必定還有高人。
能一連弄出這么大動靜,這小丫頭恐怕還沒有那個本事。
見她一招接著一招的出,胡健華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在女兒胡仙月的慫恿下,想到了去毀他們名聲,然而卻被那小丫頭三言兩語的給糊弄過去了。
而今天這一出,雖然面上是挽回了一些人,但實質上卻對他們濟世堂無并點益處。
如此跟風行事,根本不是長久之計。
這白家醫(yī)館招數實在太多,弄完一招又是一招,若一味的跟風,會導致他們掌柜無心經營醫(yī)館,反而成天想著如何應付白家醫(yī)館的招數……
胡健華深深明白這點的危害。
然而自己的女兒卻因為這么點小事而洋洋得意,與那白家醫(yī)館的小丫頭相比……
白蘇眼看著病患們都往濟世堂那邊排對去了,心中雖然郁悶,卻暫時想不出應對之策。想必其它街道的攤點也是同類情況吧。
濟世堂是針對他們白家醫(yī)館的。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應對,不能焦躁,商業(yè)競爭是很常見的。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守住本心最重要。
叮囑那兩個大夫,看完這幾個病患之后就收拾東西回去吧。